提前为官本位敲响丧钟——“布衣说时事”22


 

 

中国历来是个神奇的国度,中国人在人类历史上的确创造过许多的奇迹。远的就不说了,就说现代吧,三十年改革开放的成果就的确被国内外一致称道,天翻地覆的社会变化,百姓物质生活的根本性好转,这些的确都是真实的。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在这一点上应该是没有分歧的,尽管社会的进步、人民生活水准的提升本来就是人类发展的大趋势,但我们还是得庆幸,如果没有改革开放,我们的今天完全可能和北边的小兄弟相同嘛。不论谁对自己生活中的事情有多少不满和怨言,总还是希望自己的国家好呀。然而,我们在看到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同时,也的确应该正视我们环境中的问题。自然环境就不去说了,因为重视经济发展而忽视环境的保护,让我们包括子孙后代都会为曾经的短视付出极为昂贵的代价,这一点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没办法挽回了,但愿别再雪上加霜也就是了。这里还是想就政治环境的改变说上一说。

我们总将中国国情这样的定语挂在口头上,其中的内涵其实是蛮丰富的,字面上似乎有制度创新的意思,而本质上却是在为我们制度上的一些本质缺陷遮羞。为了避免麻烦,这里不可能太直接地论说制度层面的确切弊端,仅就观念上的问题说说看法吧。由于我们在意识形态层面的选择,我们在很多方面始终是口是心非的,比如我们国家也有宪法,其中也有规定公民的自由、新闻传播的自由,在公民民主方面的规定也很冠冕堂皇。但在实际的执行上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因为我们有党的领导。而这里的执政党与其他国家的执政党所承担的责任和权力最大的不同就是,有限与无限的区别。早年间流行的一句话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现在的状况也很近似,换个主语就OK了。我当然没有贬低现领导的意思了,只是为如今的领导们担心,他们实在太累了呀,说的和做的不可能一致,做的和想的还要设法形成辩证的统一。这绝非一般的难题啊,不知这样的日子需要怎样坚强的意志才能承受啊。

一周前,四川雅安发生了七级地震,面对这样的天灾,国人以各种方式表示悲痛并伸出援手。而在这个救灾的过程中,历来作为国家慈善救援主渠道的红十字会,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难堪与尴尬。灾害发生的头两天,红会收到的民间善款捐助大大低于民间慈善机构“壹基金”,如此大反差产生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因为民众百姓对红会没有了基本的信任。后来,由于红会主渠道的历史地位,团体捐助帮助其受捐数额后来居上了,但因此引发民众对红会一边倒的鞭挞,却是异常的激烈。有分析说,这其实反应了一种民意:从本质上说,因为红会的官办性质,因此在救灾问题上的蒙受羞辱,其实是代人受过。民众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表达着对目前体制的种种不满。

其实,我们体制的弊端由来已久,领导们也不可能神经麻木到不如我们这些普通人,之所以总是喊着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其潜台词再明晰不过了。我们的现行体制弊端太多,民怨深重,再不动真格的,必然要出大乱子的,不在实质上解决问题,即便在维稳上投入再大的力量,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然而,上个十年光说不炼,这个十年会如何动作,也是很难预料。事情很明了,长期的体制积垢,业已形成了能量巨大的诸多利益集团,哪个利益主体又会甘心自己被迫退出谢幕呢?例如,百姓眼中看似简单的公车改革,历经十几年依然在原地踏步,国际惯例的官员财产公示制度的建立,更是难于上青天。所以,新领导们的难处是可想而知的,作为旁观的百姓,或许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里想说的是,改革还是要观念现行。当年通过真理标准的讨论,清除了“两个凡是”的障碍,才有了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今天有必要就当今中国的价值观进行一番拨乱反正,我们历来自我标榜信仰的是“为人民服务”,然而,实际的价值取向却是为自我牟利的“官本位”。

追根溯源,我们如今的价值趋向自下而上都是崇尚官位,崇尚权力,以至形成了严重的恶性循环。从幼儿园的小朋友开始,就知道要给老师和园长送礼讨好,小升初、中考、高考、考研、考公务员等人生转折处,既是学识能力的较量,更是关系、官位、权力的角逐。可以说,官本位就是当今中国官场文化结构的社会大厦的基本设计理念。这样的大厦当然是极其脆弱和危险的,随时都可能崩塌。现在因为在政治体制改革上积累了太多的欠账,民众的负面情绪已经积累到了相当的量级,任何一个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诱发破坏力极大的地震和火山爆发。相信这样的危险,领导们应该是非常清楚的,但愿能从破除官本位做起,将巨大的破坏能量尽快化解于无形。若如此,乃国人的幸事啊。毕竟,我们是个在类似唐山、汶川、芦山地震面前不可战胜的民族,但一旦面对体制缺陷而出现强烈社会大动荡的时候,国家和民众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我们很难承受的毁灭性灾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