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企业变革,多为外科手术式变革。从迈克尔·哈默和詹姆斯·钱皮在上世纪90年代推行企业再造开始,至今全球企业变革仍然是局部的。囿于时代的局限,虽然哈默和钱皮试图引领一场全面的管理变革,但他们所实施的企业再造,只是经营流程和组织再造。彼时,管理理论与社会条件都不成熟。哈默和钱皮只是以时代先知的姿态,率先敲响了现代管理危机的警钟。
颠覆式创新之父克里斯坦森指出,那些被新技术淘汰的企业,在管理和敬业精神方面都无可挑剔。正如诺基亚前CEO在诺基亚被微软收购时所慨叹的:“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不知为什么,我们输了”。
加里·哈默指出,通用电气、杜邦、宝洁等公司的成功不是得益于卓越的产品、杰出的员工和优秀的领导者,而是基于一个更为根本的原因,即管理创新。在过去100年间,管理创新比任何其他类型的创新都发挥了更大的作用。
傲慢是伟大公司走向自毁的祸首,大公司的傲慢包括显性傲慢和隐性傲慢。通常人们只强调显性傲慢,却忽视了隐性傲慢的存在。而无疑,后者更具毁灭性。
由管理范式所导致的隐性傲慢,是西方科技巨头在中国折戟的深层原因,也是柯达、诺基亚等巨头陨落的主因。
任何科学领域都存在范式,管理也不例外。诺基亚、柯达、索尼等巨头的集体沦陷,不是由于他们缺乏创新精神,而是由于他们的管理范式太过完善。但克里斯坦森所说的“良好的管理”是相对于过去而言,这从本质上并非“良好的管理”,而是陷入了某种管理歧途。
几乎每一家大公司都重视创新,但并不是所有的企业都具备持续创新能力。甚至曾经的创新领头羊微软、思科、IBM、联想等都不同程度上陷入了创新困境,这与他们在管理范式创新方面的落伍有着根本的关联。大前研一指出,公司做大以后,就会目空一切。大公司的人就会开始向内看、向下看、向后看。如此,就会逐渐形成隐性傲慢。正是这种隐性傲慢,成为大公司自我毁灭的主因。
加里·哈默指出:“当企业遇到大的,为数众多的问题时,管理创新能产生一种难以模仿的优势。许多高管发现,采用一种突破性的商业模式,比丢弃他们心中固有的管理理念容易得多”。管理理念是一种思维定势,没有什么比突破思维定势更为艰难。思维定势正是最大的创新囚牢,其背后则是世界观。
在互联网文化席卷全球商业界的今天,大多数企业家虽然认同技术和商业模式创新,甚至也津津乐道于战略和组织模式的创新等等,但仍然缺乏对管理范式系统变革的整体认知。这是由于管理学的整体滞后,其根本原因则在于整个时代思想的贫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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