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少部分因为资源禀赋或地缘政治因素而变得富足或混乱的国家,绝大多数情况下,国家的竞争力与社会的发展水平,主要还是人的问题。国民的思想观念和思维方式以及知识技能等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制度和人均生产效率等,也就决定了其或富足或贫穷、或先进或落后。
从资源的角度看,中国虽然地大物博,不过一旦考虑13亿多人口,资源上的劣势就会显现出来。显然中国不可能像迪拜、阿拉伯等国,单纯依靠资源禀赋即可致“富”。
那么再从人的角度看中国,在知识技能方面,你我与欧美日都发达国家居民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我们可以通过居民受教育程度来做比较。
改革开放之后,虽然随着义务教育的强制执行以及近十多年高等教育的普及,国民受教育程度有显著的提升,不过庞大的人口基数和教育的低起点,使得整体看来,国民的受教育程度仍偏低。
2010年,在全国13.40亿总人口当中,具有大学文化程度的人口只有1.20亿人,近占总人口的8.93%,具有高中文化程度的人口委1.88亿,占14.03%,而具有小学和初中文化程度的人口达到了8.79亿人,仍是人口的主要组成部分,占65.6%。 而美国、日本、欧洲等发达经济体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口占比基本上都在30%以上。而中国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口占比要达到这一水平,按每年600—700万的大学毕业生计算,大概还需要40年。并且这还没有考虑同等学历教育质量不同所导致知识技能上的巨大差异。
相比知识技能,思想观念和思维方式的转变会更为艰难、漫长。
中国人在思想专制、中央集权的封建(农业)社会中生活了两千多年,也就做了两千多年的顺民,而现在距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封建社会也不过百余年,距改革开放也不过30多年,更何况在最近百余年的多数时候,我们也是生活在相对封闭的集权制度下。
经过最近几十年经济的快速发展,或许我们的生活水平、生活方式等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对于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中国来说,百余年时间还不足以把国民完全从固有的思想和思维方式中解放出来,民主、自由、法制等观念也远未深入人心。我们的一些思想和思维方式与生活在封建社会的老祖宗并无太多不同。
在很多时候,我们还是那么缺乏逻辑思维,还是那么缺乏理性,还是只关心利益而不关心制度建设,还是不明白自己应享有的权力和应尽的义务,还是缺乏维护自己权力和承担自己义务的勇气……思想启蒙还任重道远。
正因为如此,不得不承认的是,中国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在工业或后工业社会中处理好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中国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建立起完善的与现有生产力相融合的民主制度。
当然不可能建立起完善的民主制度并不等同于民主制度不适合中国,表面再完美的专制制度也不如缺陷的民主制度,起码后者不至于让我们的思想和思维方式停滞不前,更能让人看到希望。
正因为你我等绝大多数中国人的上述缺陷,中国社会才会存在诸多尖锐的问题,比如社会公平正义的缺失、经济结构严重失衡、腐败、贫富差距、环境污染、食品安全等等。
对于这种理解,绝大多数人都会产生疑问,难道政府和官员不是罪魁祸首吗?关我们P民什么事?
对此,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如果把非体系内的中国人全换成美国人,咱们的政府是否还能继续这么粗放的存在,咱们的官员是否还能享有诸多的特权?答案不言而喻。所以政府和官员并不是问题的结症所在。如果你我没有改变,即便换一批官员或换你我去执政,仍将是换汤不换药。
当然,不得不提的是官员以及其它因社会缺陷而受益的人,必须且理应为各种社会问题承担更多的责任。
总之,因为你我等绝大多数中国人的缺陷,与一些发达国家相比较,我们在经济发展水平上的巨大差距仍将长期存在,社会的许多尖锐矛盾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失。要改变或改善这种状况,不要期望救世主的出现,同时谩骂、抱怨也起不到丝毫的作用,改变唯有从你我开始。
李胜 20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