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时候,爸爸妈妈曾经闹离婚,当时家庭矛盾很激烈,爸爸妈妈都相互伤害。当着我们的面,舅舅们帮着妈妈狠狠的打着父亲。长久的殴打之后,父亲很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作为小孩,精神上受到不可能被完全治愈的创伤。
我因此而开始自闭。一直以来,我没法跟任何女人正常交往,无论在社会生活中,还是在私人生活中。我甚至不喜欢任何女人,对女人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感。我只对那些看上去很帅的女人,有很深的、难以自拔的好感。
从小,就有很严重的自闭倾向。有很长一段时期,对所有人都是一付漠不关心不理不闻的样子,最热忱的事就是顶着午后的烈日,手拿一支点燃的香,弯腰低头慢慢的走在家门口,走在门前的两棵大梧桐树下,用香火烧蚂蚁。那时,我很认真,很细致,一只一只的烧、烤,所过之处,百无一疏,一只不剩。
暑假的时候,我会一整天的拿着一支支点燃的香,沿着家门口,一路去灼蚂蚁,那都是些小小的蚂蚁,我将点燃的香靠近一只只的蚂蚁,慢慢的一只只的灼死它们。下午,阳光很强烈,但蚂蚁们却老是在阳光下爬走不息。在炙人的阳光下,在滚烫的地面上,我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裤衩,打着一双赤脚,揩着满头满项的大汗,或蹲或趴,趣味昂然的灼着它们。那是只属于我一个的乐趣。我甚至来到了就在家门口不远的梧桐树下,寻找着那一只只的大大的黑色的蚂蚁,它们跑得很快,以至于我戮向它们的香火总是因为用力过猛而熄灭。我于是先用手抓住它们,掐掉了它们头上的两跟触须,让它们只能傻傻的在原地打转。然后,我再用香火慢慢的灼死它们。
暑假过完,开学的时候,我妈妈揪着浑身碳黑的我,问学校发的暑假作业本做了没有?问她买来敬神的香都哪里去了?我实在回答不上来,只好说全都丢失了。
不跟任何人打交道的小孩,在别人看来似乎与别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但在这个小孩的内心世界,已经开始与这个人群组成的世界分离,孤独的身影渐行渐远。
2
欧阳安平来的那天,我正和李江波在学校礼堂的一个入口门边的石台上打扑克,就邀请欧阳安平也来打打。那时候,我们用的是那种小扑克,还没有标准大小的扑克的一半大。可是我竟然会输给比我年纪小的李江波和欧阳安平。
欧阳安平的爷爷是在中学教语文。后来欧阳安平跟我读的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我们天天一起去上学,放学回家也是在一起。那时候,从一口竭力脱离桐木本地音影响并模仿鸡冠山话音的一开始稍有别扭的口音,我听他说他奶奶在邻近的桐木街道上摆了个卖鞋子的小卖地摊,不理他爷爷,他的一个叔叔,患上了一种很难治愈的骨科疾病。
欧阳安平是一个很老实斯文的人,白皙而瘦弱,一直很孤僻的跟他爷爷生活在一起,一起住在那个拥挤的只放得下一张凳子、一张床和一张摆满了书籍的课桌的几个平方米的房间里,也象他爷爷一样低调无闻。他面目很清秀,让人感觉到的是一种同情心。同伴金根他们,和他的关系并不好。那时候,在学校里,就我跟他的关系好。但是那种一直维持得很好的友谊,却在他临走的几天里破裂了。
在读小学三年级以前,谁要是捡到东西,那东西肯定会被马上交给老师。都是自己主动交的,以换取老师的表扬。那时候,还常常有这样的同学,拿了家里的东西去交给老师,还说是自己在路上捡到的。但到了四年级以后,在小孩子之间,除了明确失主的情况以外,有一个无须言述的规则就是谁捡到东西,那东西就归谁。
在我们一起上学的一天里,我们在路上看见一块别人丢失的手表,或许是我先看到,反应也更快,我就先捡起了那块手表。但是毕竟是一起看到的,我就借他先戴着。但他戴了不久,金根就老说他想谋为己有,并用那种自以为是的观点来鼓动我催促他还回手表。
而当时我自己的本意是那手表是共同归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我并不想对他说什么要他把手表还给我。我也向金根说了那手表是两个人共同看到的,可是金根说是你先捡到就是你的,还说他这几天就要回桐木了,他一定会把那块手表也带走。而我竟在金根的鼓动中不由自主的说了那话:要他把手表还给我。
他把手表还了我以后,没几天就不辞而别的回了桐木。从他走以后,我再没有看到他。那件事情,一直令我很后悔。其实那时候,就是把手表送给他,我也是愿意的。
那时候,一块手表是很珍贵的,但朋友之间的友谊在我看来却更为珍贵。从他走了以后,那种因此而来的遗憾,总是藏在心里。
3
中专毕业以后,偶然认识了小学时候的一个女同学,很喜欢听到她的声音,总是说不出所以然。因她的声音,喜欢上她。但是那时候胆量很小,不敢去追求。
25岁的时候,我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同样喜欢上一个女同事的声音,感觉在那种声音中,有着跟那个小学女同学同样的一种魔力,似乎那种声音可以驱使我去坐任何事情。同样因她的声音,喜欢上她。表白以后,就不再是暗恋。但是那个时候的我,是一个多么奇怪的人,行为方式也是多么的奇怪,在那些常人看来,真的是很难接受。绝望的我发了一条又一条成千上万的信息,打了一个又一个成百上千的似乎永远也被拒接的电话。越陷越深的时候,才被人告知,这个女同事和我的那个小学女同学,竟然是姨表姐妹,她们的同一个外婆家,在桐木。
我深信,童年的友情经历,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声音,是精神深处曾经感动并还将感动一个人的核心要素。这种影响,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中,有时会被遮掩,有时又将突显出来。
生命中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于世间,于个体,回溯过往,总能找到现状之所以为如此的真正原因。个体之感觉之所以为如此,都是有原因的。个体感觉之不同,皆因人生经历之不同。
4
从小生活在学校围墙内,在教师群体中,在教师们所营造的文化氛围中,耳濡目染的,都是教育界的文化气息,常常听闻着那个群体的烦心琐事,对那个群体有着一种天生的厌恶感。成人后本能的回避着与教育界这一群体打交道。当同事们都在追求女老师的时候,甚至于避免跟这些同事及其被追求者们一起去郊游。
后来终于搬离了学校。父亲生病的时候,偶尔还有老师来探望。父亲的死,几乎永久性的割裂了与那一切之可能的所有联系。
后来认识一个桐木女孩。打开她的空间,看看她的相片,第一眼看上去,就被她震慑住了,第一眼的感觉,她看上去很帅很帅。后来还见到了她本人,那种外貌之美,真的让人无法抗拒,完全就是一种一击致命的感受,每一次望去她的目光,都是必须要鼓起很大勇气的接招。招招致命。从没对一个女孩有过这样一种感觉。
女孩是个教师。因为离家远,回家不方便,所以常住在学校附近由学校租下的民房里。她一直说要考公务员,也一直在拼命的考,但每次都是差点就考上。虽然希望她考上,但内心中,更喜欢她作为教师的这样一种职业。
看到她翻出来的那些教师生涯中所获之奖状啊什么的,有一种特别的喜悦感。这一喜悦感之来源相关于从前的生活经历。那一切久已远去,所以特别的值得怀念。
女孩触动了内心深处于父亲身前家人之校园住宿生活的记忆。生活因近在眼前而让人感觉厌恶,却因已经过去很久而变得十分可贵。
女孩比自己要高一个头。女的一高就显得更高,远远望去就有一种要仰视的感觉。不能走在一起,也不敢走在一起。不是感觉别扭,而是感觉尴尬。但高高的样子,尤其的给人一种威严的端庄的令人捎带着深深的喜欢的仰慕着的老师的感觉。
跟女孩单独见面的时候,给女孩送了自己最喜欢的两本书。这一天,真的很快乐。非常喜欢这种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只是在一起,说或者不说,都无关紧要。听进去或没听进去,都是欣悦而喜欢的。享受那种不再孤独的感觉。没有肉体的欲望,只有秘而不宣依依不舍的喜悦感,但是感觉非常好。感觉她人真好。真希望永远这样过下去。
5
如果看到我们单独坐在一起,没人会相信彼此真正的关系。
小矮人永远不会是白雪公主的真爱王子,小矮人也从不奢望如此。为满足白雪公主的愿望,小矮人愿意为白雪公主做任何事情。
故事中有故事。有一天,有人重读格林童话的时候,或许也将发现:其实小矮人与白雪公主的故事,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童话故事。小矮人对白雪公主,无自私的肉欲,除了幸福快乐的愿望,再无其他。
Poor little Snow-White was now all alone in the wild wood, and so frightened was she that she trembled at every leaf that rustled. So she began to run, and ran on and on until she came to a little house, where she went in to rest.
In the little house everything she saw was tiny, but more dainty and clean than words can tell.
Upon a white-covered table stood seven little plates and upon each plate lay a little spoon, besides which there were seven knives and forks and seven little goblets. Against the wall, and side by side, stood seven little beds covered with snow-white sheets.
Snow-White was so hungry and thirsty that she took a little food from each of the seven plates, and drank a few drops of wine from each goblet, for she did not wish to take everything away from one. Then, because she was so tired, she crept into one bed after the other, seeking for rest, but one was too long, another too short, and so on, until she came to the seventh, which suited her exactly; so she said her prayers and soon fell fast asleep.
When night fell the masters of the little house came home. They were seven dwarfs, who worked with a pick-axe and spade, searching for cooper and gold in the heart of the mountains.
They lit their seven candles and then saw that someone had been to visit them. The first said, "Who has been sitting on my chair?"
The second said, "Who has been eating from my plate?"
The third, "Who has taken a piece of my bread?"
The fourth, "Who has taken some of my vegetables?"
The fifth, "Who has been using my fork?"
The sixth, "Who has been cutting with my knife?"
The seventh, "Who has been drinking out of my goblet?"
The first looked round and saw that his bed was rumpled, so he said, "Who has been getting into my bed?"
Then the others looked round and each one cried, "Someone has been on my bed too?"
But the seventh saw little Snow-White lying asleep in his bed, and called the others to come and look at her; and they cried aloud with surprise, and fetched their seven little candles, so that they might see her the better, and they were so pleased with her beauty that they let her sleep on all night.
When the sun rose Snow-White awoke, and, oh! How frightened she was when she saw the seven little dwarfs. But they were very friendly, and asked what her name was. "My name is Snow-White," she answered.
"And how did you come to get into our house?" questioned the dwarfs.
Then she told them how her cruel step-mother had intended her to be killed, but how the huntsman had spared her life and she had run on until she reached the little house. And the dwarfs said, "If you will take care of our house, cook for us, and make the beds, wash, mend, and knit, and keep everything neat and clean, then you may stay with us altogether and you shall want for no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