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爱上一个人,也许只需要一秒的时间;而实现这个爱,却要用一生。”
时年她正好二十,花样年华,明目皑齿,高个、白净、贤淑,这是个让人嫉妒的年龄,象春光待发,花蕾初绽。善良的人和深爱她的母亲一起,用热情塑造了一个自信的她,虽然环境宁静优美,但偏僻的地理位置使其鲜有外人到达。宛如一株在野草中逐渐长高的红玫瑰,向着太阳伸展,绽放出轻柔的细腻与幽雅。日复一日,岁月把一颗真正无辜的心锻造成了一颗坚韧的心,舒展的灵角沐浴生命历程中的风雨与冰雪。就这样,象无数个乡村女孩那样怀这对青春的梦想憧憬着未来,一次偶然的邂逅将五彩缤纷的思绪编织成了一根心心相印的红丝线,无奈,贫穷就向一条人间心河让他们无法横渡。“我将穿越但永远不能抵达”的悲哀迫使他们奋发劳作,辛勤耕耘,不久,她日渐体力不支,累倒在地,他无限心焦地带她来到了医院。
当他拿着化验单,厚厚一沓,一家人望着化验单,面有惧色,因为它决定着人的命运,医生接过他手中的化验单,反复地看了又看,面无表情,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看过后把他拉到一边,轻声说“肝癌晚期”,又说“你们是从农村来的吧?看这个病要花很多钱,少说也要五、六万,即使这样,也只能延长她几个月或几年的生命。”
如果放弃治疗就等于判了她的死刑,也太于心不忍了,可钱呢?他们确实没有钱,庄稼人种一年地,能填饱肚子不挨饿就不错了,哪有余钱,况且又是如此大的数目。他很不能此时家产万贯,可以帮助他们,可是他不能,他也是靠工资吃饭的,他没法相信,鲜活的生命,认识的亲情,还有那海誓山盟,难道连这区区的几万元都不值?那么,一个人的生命到底价值多少?钱算什么?这肮脏的秽物,曾为多少君子所不齿,但现在看来,它还是万万不能少的。满怀愧疚的父亲由于思女郁愤在胸,终日悲伤,在女儿去世不久也去世了。父女的坟紧挨在一起,他们终于在另一个世界团聚。此刻,秋风萧瑟,红尘缄口,一股凉飕飕的冷气裹狭着我愧见黄土下的朽骨!曾是多么鲜活的生命!看远村落那些活动的人影,谁能保证他们永远会无病无灾,又有谁能保证他们不为几万元或几千元而无钱医治以至伤命?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看望这个准岳母,因为这是她灵魂深处的牵挂和不舍,也是他思念她的唯一安慰方式。又一日,只见她颤颤巍巍地从屋内走出,几年光景,原来的一头黑发竟全白了,腰深深弯下,一脸的苍老像一场水灾之后死者裸露的遗物,两位亲人的相继离去把她的心和灵魂也带走了,她活着,没有了欢乐和生气,只剩下一个躯壳,那里面全是对生命无可奈何的叹息!刹那间,一股悲鸣从心底喷出,“妈妈,您以后就和我一起过吧!”总算这“半个儿子”让她后半辈子有了依靠,走完了总算不太孤苦的人生之路。
感情的力量太大了,尤其是在家庭的世界里,总是能吞噬人的精髓淹没人的理智。记得那一个雨夜,他在回家的泥泞路上止步了,在那瞬间,所有离奇的想象扑面而来,勾起的是他内心深处深藏的所有的恐惧与悲伤。他不知所措,进退两难,就在这时候,他的身后射来一束亮光,其实并不怎么亮,可他的内心却突然得到了某种温暖和勇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束光芒陪了他一路。直到现在,锦衣玉食的他还记得这一幕,那位夜行的陌生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一束光对他多么重要,正是这一束光给了他继续行走的勇气。多年后的今天,他经历或旁观了自己和别人一次又一次的人生悲喜,在欢笑与眼泪里将自己频繁的苦痛过滤,终于知道,一盏灯,对于奔波在漫漫人生路上的他是多么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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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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