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灵山度假基地日记(6月9日-10日)


雾灵山度假基地日记(6月9日-10日)

    6月9日  少云。晴。

醒来房间大亮,疑是7点左右光景。我一般在5点至4点半就会醒来,难道打破了生物钟?打开电视看,果然才5·10分。本想上山的,在清晨的山林中独自漫步,是一种享受啊!但感到有些倦怠,看了一阵电视,终于没上山。

8点早餐。今天没安排游览项目,明日去避暑山庄。餐后上山,弥补了清晨的缺憾。听服务员讲,山庄内没有上山的通道,只能从大门东侧院墙外的小路绕。小路毫无规则,时或就断了,只好上上下下,绕来绕去。树木密集,杂草茂盛,荆条交织,只能小心落脚。处处闻啼鸟,空气自然清新。绕到山庄后边,由于有几个遗留的施工点,我竟然发现了两条可以进入山庄的“非正规”通道。我从后边一处停工的二楼房顶上从容下来,走进了山庄。一方面窃喜,以后上山可取捷径了;一方面为山庄的安全担忧,毕竟人从后山可以直接进来。以后还是要注意安全。

回来码字。服务员送来了用保鲜膜罩着的香瓜。比我买的新鲜。

午饭后再上山,是从刚发现的后面直接上去的。刚进山庄时就发现在西北侧相对高点有一个凉亭,从那里可以俯视山庄和县城,便想寻找登上它的路径。上山后,沿着林间的小路向西走,然后向北,不过总是找不到通向凉亭的路。渐渐觉得林间越来越深,往前只能看十几步。密林中毕竟就我一个人,略有些恐慌。走到高处向县城方向遥望,又看见了凉亭,却发现似乎原来是圈在山庄里边的,应该是在山庄西北角的高处。不觉自嘲,看看,明明在“自家院里”,却到处瞎找。

回到院内,向西北方向走,果然顺利地登上了凉亭。风自四面来,视野开阔了许多。鸟叫虫鸣犹如高超的合奏。

回来上床稍微歇息,接着码字。间或用手机听股市行情。2点多还是盘整。地量盘整好几天了,几次利空也没打下去,短期反弹呼之欲出。虽然未必是长期的反弹,更不会是反转,但足可以打个短线。买不买呢?2点半以后再说吧。

调整了一下稿子结构,解决了一个小难点。踏实。

想起是否买股票,却眼看闭市,买也来不及了。一听行情,上了70余点的大阳线。失去了一次机会。算了,炒股就是这样。

晚餐时,因为今天没有活动,下午人有爬山者,纷纷交流经验。Z先生夫妇的路径较吸引我。出门沿公路向东,顺一条南去的小路上山,翻一座山,从山庄面对的山上绕过来。山上到处是山楂树,还有一条深沟,白花开满枝头,风景很好。

饭间有粽子,提前过端午了。我又是第一个离开饭桌,想沿着Z先生夫妇的路爬山。果然找到了那条路。黄昏的山间幽深僻静。先后遇到过三个人,不过在这里我不期望遇到人。当下的人似乎比别的什么都令人感到神秘。继续顺着小路走,7点一刻,林间已略挂暮色。恐慌情绪的袭扰越来越重。几次想回,还是忍不住向前走。绕过山头,遇一分叉,先向上走,觉得是走向一个山顶,不会绕到山庄面对的那座山。遂返回,想从另一条小路向前走。但顾虑万一找不到想走的路,天黑下来,回去的路也看不到,那就狼狈了。山里迷了路,是件可怕的事。权衡一下,还是顺原路返回吧。

回去后,看大门的人似乎喝了点酒,热情地与我搭话。我说上山了。他说小心蛇。我问有吗?他说有。我问有毒蛇吗?他说有。什么菜花、乌稍之类的说了好几种。我想,以后几天肯定还要上山,不过要小心一些,并告知大家。


    密匝匝的树木和林间小道



我寻找的凉亭原来就在山庄之中



在凉亭上俯瞰兴隆县城开发区

 

 

610    雨间阴

7点早餐,7点半出发去避暑山庄。下了雨,且不小,担心去不成。不过又想,这里是山区,山下未必有雨。忘记带伞,向服务台的小姐借了一把。饭间有人说作家是文曲星,走到哪里都会兴云布雨。尽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还是起了些鸡皮疙瘩。

到服务部把电脑存了。先影响到K姐妹,接着又影响了另几个人,都把电脑存了。

领队是个30多岁的年轻人,胖胖的,北京平谷人,在山庄工作。路上他对我们说,他去年先后带过8批来休假的作家,几乎每一次都是出发时下雨,不多久就停了,天气特别凉爽,奇了怪了。他反复说了多遍,很认真。过不多久,雨果然停了。我问领队贵姓,他说姓赵。我说那可以叫你赵导了。他说他真不是专业导游,只是中国作协看他年轻力壮,又熟知一些关系,所以每次都让他领队。我说那就叫你“超导”吧。他不好意思地:“就叫赵导吧。”

一直走在燕山腹地的谷地,不时穿过一条隧道。两侧山脉许多地方非常耐看,甚至奇秀不减黄山。实在没想到在这关内、关外的过渡区域,竟有这么一条画般的长廊。

十一点半到了避暑山庄门前。赵导给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下午一点半在门口集合。没安排导游。赵导说里边有说明牌,什么都一目了然,不用要导游。这正合我意。就是有导游,我也多会脱离开团队,自己走。

可进大门后,大家缺了导游竟有手足无措之感,有人出钱请了导游。我悄悄离开了。

又时或漂下阵雨,但很小,不用打伞。确实凉爽。

湖边遇一小伙,满脸青春痘,看模样是九零后。在撩起裤管认真地看腿。我麻烦他给我拍照,他爽快地答应了。我问他腿怎么了,他说有蚂蚁。我问很严重吗?他说他怕弄死蚂蚁。

切不可小觑九零后,起码这小伙思维的触角已经搭到佛的悲悯天下的层面中了。我一直以为,到了这种境界的,一般是超越了哲学层次了。小小年纪,还了得?他对我说时,有宣示的意思,说明还没完全到自觉的境地。不过这也足够了。到了自觉,那不成“精”了?我们这类人,不好好学习,好好觉悟,被甩开注定成为必然。

避暑山庄作为皇家园林,独有气象。比之南方园林,多了开阔和疏朗;比之京城里颐和园之类的地方,多了几份苍然和野性。不是周末和节假日,园里人不多,许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在走。特有的气象氤氲于心,浸染入骨。

来路上,坐我后边的K女士曾和我谈比之现在的交通条件,过去皇帝出行的不易。和我坐在一起的J先生说皇帝那是为了显示马背上的民族的剽悍。两人的话题似乎不对岔儿。不过我突然对依附一个历史事件,硬性搜寻所谓历史文化元素很感无趣。看了已成遗迹了的避暑山庄,我们会不会想到,在苍茫的时空坐标上,人这类东西究竟是什么?所谓的历史文化内涵比之清冷的时光,价值几多?人要真明白自己,真懂得自己的生命,或可就不会那么自恋了!

像上次在北戴河休假一样,这次还是给每个人备了一份午餐:一个面包,一根火腿肠,一包奶,一个鸡蛋,一根黄瓜(短粗浅黄无刺的那种)。我还带了一个苹果,一个香瓜。足够了。

走过“蒙古包”不久,时近十二点,小雨中,我走到草地里边几块光滑的石头边,坐下,消灭了那些东西。无人干扰,悠然自得。

116分出了德汇门。期间稍歇了几次,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没感到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