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访谈《西夏咒》:西部文化精髓是博爱智慧(二)


              

◎主持人:本身他们三个人代表非常多的故事。刚才我们讲到解读了三个主人公,另外书里面还有两个大家族,一个是金刚家,一个是明王家,这两大家族又是有什么样象征的意味呢?

 

●雪漠:人类呀,总是在有一些斗争啊、战争啊、纷争这些东西,这两个家族实质上代表着人类的某种分别心。我们所说的分别心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觉得你是正确的,我是错误的;你有多么高尚,我有多么……事实上呢?所有的战争也罢,纷争也罢,它仅仅是一种相对的东西。比如日本人在侵略中国的时候,日本人民并不觉得那是罪恶的。

就是金刚家和明王家之间发生诸多的一些血腥的时候,每一个争议人都觉得他们是正确的,对方是错误的,其实没有绝对的真理,没有绝对的成功或者失败,一切都是相对的东西。金刚家和明王家在这个中间,他们有诸多的血腥和暴力,仅仅是他们心中有某一种观念在作怪,某一种概念在作怪,而这种概念是人类的,当人类中某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如希特勒,用他的某一种概念认为犹太人是劣等民族,必须消灭它的时候,就出现金刚家和明王家这种血腥,这种概念说穿了不过可能就是有一种精神病的人,某一种臆想,比如希特勒就有典型精神病诸多的特征,他是精神上有毛病的,具有诸多的特征。比如说,他认为的犹太人必须要进行种族灭绝的,从地球上完全消灭这个东西,诸如此类的好多东西不是正常的人类所能理解的,以及他发动的包括侵略苏联的诸多战争,诸多的行为都是非常狂热的,超出某种常规的,带有某种精神狂想症状,他是一病人,历史上充满着这种病人,几乎每一个战争狂都是这样一个病人。他认为每一个弱小的民族就必须消灭它,搞所谓的统一,比如历史上都是这样的。而人类的史书中,却非常奇怪的,把这些像希特勒这样疯子的一些行为认为是正确的,把希特勒等诸多的战争狂认为是“英雄”,拿破仑也是这样的,阎锡山也是这样,包括成吉思汗也是这样的,都是一种,很相似的某一种,用具有血腥和暴力屠杀人类的人,人类的历史中却把它记载了下来。

金刚家和明王家的故事,象征就是对人类非常值得诅咒的现象的一种,通过这个东西也达到一种文化对他们的诅咒。这个书中间于是出现了大量的议论性文字,甚至有时作家不惜犯了忌,跳出来大段大段的议论,为什么有大段大段的议论?我觉得这本书,有这个比没有这个好,为什么?读了这本书之后当他发现血腥和暴力是罪恶的时候,无数的人写出这样书的时候,人类的那种潜意识会发生变化。

现在呢?恰好不是这样,所有的媒体,所有的网络,所有的游戏中都是这种血腥——“杀人”。杀人可以得分,机关枪都是“嘟嘟嘟嘟……”扫来扫去,打中一个人类的时候就可以得分,都是这种非常邪恶的文化在作怪,在这种氛围中诞生出来的人都会带有屠杀的偏执狂,如果有一天,他掌握了核武器,掌握了杀人武器的时候都会变成恐怖分子,疯子。

         

主持人:这部书,大家可以去议论,去讨论,这两家之间的关系。

●雪漠:我根本不在乎它是不是被专家认可的文字,被专家叫好的章节,不在乎这个东西,我只在乎把这种理念传递出去,让很多人知道所有的屠杀和血腥都是罪恶。

 

◎主持人:您到最后说的结局发了一场大水,金刚家就被毁灭了,自然界在惩罚一切。

 

●雪漠:对!真是这样!现在象战争,灾难这么多,地球上到处都是这种战争,都是因为人类的文化中,一种非常善的东西失传了,或者说没有占据主流媒体,占据主流媒体的都是一些欲望的东西,血腥的东西,暴力的东西,这种东西一直会暗示,起到一种自我暗示,让整个所有的人心灵出现一种“集体无意识”,认为这就是对的。比如许多人直到现在还在研究一些如何成功,像研究曾国藩,研究他们是如何成功的,而研究的这个对象莫非就是第一:杀人;第二:战争;第三:搞阴谋。从来没有人研究甘地为什么成功?托尔斯泰为什么成功?基督教文化中为什么有那么多优秀的博爱的东西?

 

◎主持人:所以您的书里面大力地去探讨这些东西。

●雪漠:我就想传递一些东西。

主持人:您的书里面讨论了很多很深刻的问题,比如生命呀,生和死,比如说死亡真相是什么?爱情分成大爱和小爱,其实您在书里面有很多这方面的,像议论也好,暗示也好,象征也好,您现在书也完成了,您现在是否已经有答案了?比如爱情中分为大爱和小爱,大爱是什么?小爱又是什么?

 

●雪漠:这些都有了答案了。小爱就是,至少能让你的亲人得到一份好心情,这是小爱。事实上,人类无论多么大的幸福,就是心情,就是一份好心情,好心情能够延续一天就是一天的幸福;延续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的幸福;延续一年就是一年的幸福;延续一辈子就是一辈子的幸福。如果一个群体每个人都有好心情,那么这个群体的就是幸福;一个民族有好心情,就是这个民族的幸福。当你自己的爱情,给你身边和亲人带来这种好心情的时候,让他们快乐、清凉的好心情的时候,这就是小爱。当你的爱,爱情,能够给整个人类带来一种启发,带来一种感动,带来一种清凉也罢,明白也罢的时候,就是一种大爱。

历史上许许多多的爱是感动了世界的。当人类,比如耶稣对人类的那种博爱的倡导,他不是因为对他身边的弟子多么好,对这个女人多么好,而是他认为所有的人类都值得关爱,这就是大爱。甘地也是这样的,“勿以暴力抗恶”,他对待任何一个群体和教派都用自己博大的心去爱,最后甚至死在一些偏激的教徒的枪下,死在枪下的时候,他仍然提倡博爱,这就是大爱。大爱是对整个人类群体有好处。

 

◎主持人:您在书里面也探讨了很多这样的问题,其实主人公,这些主人公都是通过一些自身的修炼,慢慢从小爱的境界慢慢提升到大爱的这种境界,我自己就这样想,就是说比如像您里面有一个名词叫做灵魂的“修炼”,有一个词是这样的,能谈谈他们灵魂的“修炼”是什么样的一个过程吗?

 

●雪漠:灵魂的修炼是这样的,好多人一谈到“修炼”就想到宗教,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在修炼,宗教的修炼也罢,每个人换一种说法就是人格的升华,灵魂的重塑,都属于修炼的范畴。修炼包括两个方面,第一是自省,发现自己的不足;第二是向往,向往比自己伟大高尚的一种存在,这个存在不一定是神,它可能是人,也可能是一种精神,也可能是一种艺术。一个就是自省,发现自己的不足;一个就是向往,向往和那个伟大的存在,希望自己和那伟大的存在达成一体或者接近它,所有具足自省并向往,并且有行为的,而不仅仅是想一想而已,有这种行为的都称之为“修炼”。每个人都在修炼。

当你们的媒体中有这样好的一个读书平台,发现自身和读书界的某一种不足和局限的时候,这叫“自省”。当你们通过媒体这个平台,传播一种对这个世界有非常好的,带来影响的一种理念、思想、文化和光明的时候,这本身就是修炼,这就是最好的修炼,在所有的修炼中这种修炼是最高境界,给这个世界带来一种善美的文化。每一个人都是一种链条的启动者,像自行车链条的启动者,当你有了这样一种自信、向往的时候,你的身边会有无数的人成为这个链条上一环。无数的一环又会发出不同的链条和光明,影响慢慢慢慢会扩散出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整个世界就发生变化了。

 

◎主持人:也给我们整个媒体很大的责任感。现在有一些您的读者在网上给你提了一些问题,我们来解答一下他们的问题,好不好?。这位网友问了,想问一下雪漠老师,这个小说的结构为何如此梦幻呢?他觉得这部小说的结构很特别。

 

●雪漠:第一,中国作家,因为市场的原因,好多作家注重可读性,好看,好读。但在文学形式本身的探索就弱化了,现在整个文学普遍就是这样,追求好看、好读,编个轻松好看的故事,让大家喜欢读,读完之后也就读完了。

那么我们中国作家与世界文学最大的距离就在于文学本身、文学价值。这本书在文学形式的探索与叙述方式的探索这方面,在这个图书市场中,是超越了很多人的。我的意思就是,不一定我对这本书达到什么样的世界水平,不是这样的。只是我必须做这样的探索,作为中国作家,一个作家必须在文学价值本身上给这个世界一种动向,而不仅仅是考虑某一种发行量带来的版税,无数的作家追求市场,追求版税没有错,因为他们要吃饭,但是作家中,至少有那么几个,当然中国也有了,比如像莫言,我希望我也能够在这方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探索,为这个世界提供文学的另外一种可能性,另外一种范本,另外一种,可能像迷宫,也可能像大自然,更像一种混沌一样的文学形式。

 

◎主持人:所以您故意把整个故事打碎了,重新叙述的…?

 

●雪漠:它不是故意的。我写这个的时候是喷出来的,喷的时候,灵魂的东西就是这个样子,就是流淌的东西,心灵中,灵魂中好多东西不是故事,它是一段段的情绪,尤其这个中间无数的章节写的时候就那样写出来的,我所做的就是让它更像一本书,更能为读者所接受,仅此而已。里面好多东西不是故意的,它是本来的,它本来就是那个样子。

 

◎主持人:希望能够回答网友一个疑问,第二个问题跟刚才问题有一点点近,这个网友说为什么这部《西夏咒》与您以往的“大漠三部曲”的风格和内容截然不同,是什么让您改变了写作风格?

 

●雪漠:原因在于,《大漠祭》、《猎原》、《白虎关》,我想写活那个时代,写活中国的农业文明在即将消逝之前,一群农民的生活、灵魂、信仰,那么我只能是那样的一种形式,那种内容决定了那种形式。

《西夏咒》这种东西更多是追问和反思,历史与现实,形而下与形而上,信仰与灵魂,以及诸多的关于心灵的一些东西,这个东西,一个小小的故事,一种传统的写法是没有办法表达的,因为它里面诸多的东西是很难用一些传统的方法表达出来,这个的内容决定了这个形式,而不是我故弄玄虚地想怎么样。这种追求需要这样的形式,否则没办法表达。

 

◎主持人:第三个问题,这个网友说,您从写《大漠祭》开始,直到今天已经有20年了,您以前对新书的宣传比较低调,媒体关注不是很高,《西夏咒》刚一出版,各大门户网站就纷纷地转载、推荐,您的读者反馈都很热烈,在期待这本书,您怎么看,这是不是有自己的考虑呢?

 

●雪漠:是那样的。过去《大漠祭》、《猎原》、《白虎关》,出版社除了《大漠祭》做了一点宣传之外,《猎原》和《白虎关》他们不宣传,他们不宣传我也不好要求他们宣传,是这样的。我非常想让更多的人看,但是他们不宣传我也没有办法。

这本书是作家出版社出版,最初是 何建明先生向我约稿,我告诉他,我可以给他,这本书我写完已经五年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外递,我怕有人读不懂,我说你,给我找一个好编辑,他说没问题,给你找个好编辑。于是,寄给他,他就找到了姜琳,没想到姜琳看后叫好,然后她推荐给唐晓渡,唐晓渡看后也叫好,然后他们又请了一个专家,中国作家叫杨志广,杨志广看后评价也很高,于是他们决定出。决定出的时候,这里面《中国作家》杂志首先发表,发表之后,当时这部书,我也认为是好书,他们也认为是好书,但是读者不一定认为,不一定马上接受它,所以作家出版社在这方面非常负责。

直到今天,我非常遗憾的就是过去的有几本书啊,我觉得没有遇到这么好的机遇,感到遗憾。所以我对作家出版社非常感激,尤其何建明先生和姜琳、唐晓渡,以及去世的杨志广这些人,我非常感谢他们。他们的考虑不是市场,而是文学本身,他们对这个认可的就是,这是非常有特色,非常有价值的一部文学作品,而不是畅销书。

 

◎主持人:在这里跟您约一下,您之前几部作品,如果您愿意放在搜狐读书频道上连载的话,我也是非常高兴,希望您授权一部分连载,能够给我们的读者看。

    接下来我们再来聊一下,还有几个问题,有一个评价,我看到,在我们(访谈)之前,我看了一些资料的时候,发现评价说您的作品是“真正意义上的西部小说”,其实给了您作品一个很高的评价,我很想问您,您认为西部文化的精髓是什么?

 

●雪漠:第一是爱,第二是智慧。西部文化中充满着大爱,比如西部的民歌融动着大量的爱的激情,西部的艺术,莫高窟的壁画,其他文化都涌动着大量的爱的激情,这种爱不是小爱,是大爱。大爱就是对整个人类、对整个生物、对整个世界的一种爱。这个爱有另外的一种表达,基督教称之为“博爱”,佛教称之为“慈悲”,都是大爱的另外一种表述。西部文化中这种大爱的成份非常多,西部所有文化形式中都涌动着大爱的力量。

第二是智慧。西部的智慧是超越的智慧,西部人,西域,西部文化蕴育了许多智者,他们的心灵非常强大,他们的心灵是个独立的世界,独立到,强大到什么地步?它具有非常强的自主性,而不受这个外部世界的诱惑,世界叫嚣什么?流行什么?他们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他自己心灵的宁静、博大、悲悯,就是这种心灵,这样一个具有主体性的前提下,他们可能去做敦煌壁画,画莫高窟的壁画,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在乎这个名字,可能去塑佛像,比如像千佛洞之类的,就是西部文化中,它这种智慧是一种超越的智慧。什么叫“超越”?就是不受这个流行的世界中各种概念、各种文化的限制,它有一个从这种文化中超越出来的智慧,就像莲花一样,从池塘里面,从那块土地上,诞生出一朵莲花。所以西部文化中最重要的就是这种大爱与超越的智慧。

 

◎主持人:你讲到一个是大爱,一个超越的智慧是西部文化的特征,这是跟当地的地理环境、人文环境是有关系的吗?它形成独特的文化,不同于东部,不同于其他地方,它有一个跟它的社会环境,地理环境有一定关系吗?

 

●雪漠:对!首先第一是丝绸之路,丝绸之路沿着河西走廊过来的时候,商务往来的时候承载着大量的文化,一些学者,遇到战乱的时候,就会沿着丝绸之路,到达西域,达到西部,因为西部相对的稳定,不像东部经常处于战乱之中,尤其是凉州这个地方,没有战乱的时候,别处出现血腥的时候,这里非常安静。

◎主持人:一个交通枢纽,一个商业中心,因为乱了的话,大家都不好。

●雪漠:对!它有多种原因。第一个你说的原因,第二,这个地方是一种和平的文化,追求和平,凉州直到今天没有爆发一次农民起义,几千年来没有农民起义,他那个地区的文化,认为所有的暴力和血腥都是罪恶的,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什么理由,只要你拿起刀杀人就是罪恶,哪怕杀坏人也是罪恶,就是这样一种状况。在这样一种文化中,构建非常和平的一种土壤、有着非常和平的文化、非常和平的气息,这些东西又构成了一种人类的民众心态、民俗风情,也是一种无意识中得非常好的东西。

 

◎主持人:还有一个网友在问,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他在说西夏王朝,西夏文化在《西夏咒》中是一个消失的时代,这对今天的人类意味着什么?

 

●雪漠:一切都会消失。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当西夏消失的时候,它仍然留下了一种直到今天,值得我们反思的一种西夏文化,西夏的一种精神的东西。就是那个时代,屠刀和血腥可以把那个文明,可以把那个群体扼杀掉,但它留下了非常辉煌的文化。

那么,我们要追问一下,未来之后,我们这个群体,我们这一茬子人类,能不能为我们的子孙留下一种,除了暴力的游戏,除了欲望的煽动,除了各种各样的名利追逐之外,这样的垃圾之外,能不能留下一种岁月毁不了的东西。

《西夏咒》也追问这种东西,媒体也必须思考这个东西,搜狐也很好,传播了大量的善的东西,这种精神的东西,包括今天这种善文化的传播,它会成为岁月毁不掉的东西,随着这个链条的启动,无数的读者,他的心灵会产生触动,得到一份跟以前不太一样的东西,我觉得这些东西会一代一代,一个链条一个链条地传承下去,这就是一种文化。西夏的消失不要紧,我们也会消失,只要我们在消失之后,能留下一些不消失的东西,就够了。就没有白活。

 

◎主持人:其实问了这个问题,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心目中好作家是什么样子?

●雪漠:两个标准。第一,像《西夏咒》一样,这本书我要问,第一,这个世上有它比没有它好,这是第一个标准;第二个标准就是人们读它,比不读好,达到就这么简单的两个标准就是好作家,但实际上,达到这两个标准的非常难。

流行的一些书,你不读它的时候,你有一个干净的心灵,当你读它的时候,你会发现里面充满着欲望,你也想追逐欲望,你也变得更加贪婪、更加愚昧,更加仇恨,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书,写这些书的作家都不是好作家,非常有名也不是好作家,因为他把一种恶的东西扩散开了。当一个作家,传播的不是一种恶的东西,不管他打着什么旗号,那怕反腐也罢,他传播是一种善的东西就是好作家。

 

◎主持人:非常感谢雪漠的解答,跟我们网友分享了《西夏咒》精彩的背后一些故事,我相信通过这个访谈,大家能够更加深刻地理解您这个书表达的思想的内核,想表达一些对于善、对于美的传播,节目的最后我还想请雪漠再给我们搜狐的网友给出几句祝福,作为今天的总结,好吗?

 

●雪漠:搜狐对于《西夏咒》,我到北京来的时候,搜狐是第一个做视频,而且我觉得这种行为不仅仅是对《西夏咒》这本书的某一种推崇,因为读书频道的主编读了这本书之后,她思考了好多东西,这些东西它代表的不是一个人的东西,代表了搜狐它有相当的文化品位,这是第一。搜狐这样一个平台,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一点善的东西,带来一种美的东西,无论它起到多大效果,这个行为本身都值得我们尊重、值得我们敬畏,也值得更多的媒体向往的东西。

 

◎主持人:您真是过奖我们了,我今天跟雪漠先生一起聊,受益也颇多,希望雪漠先生在下一本新书出版的时候,我们再来座谈,来我们搜狐文化厅,来聊您的新书,聊您的一些心境。今天非常感谢您的到来,我们也感谢,今天收看我们“搜狐文化客厅”的各位网友,由于时间关系,今天非常遗憾,只能跟大家说再见,下一期节目再会!

 

●雪漠:谢谢大家!

 转载:http://book.sohu.com/s2010/xuemo/  (搜狐视频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