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一个中国女孩的故事：她是个美国公立学校的学生，成绩非常优秀，SAT的各科成绩也都几近满分，而且多才多艺，是学校很多社团的积极分子。然而，令所有人包括她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与所有心仪的美国名牌大学无缘。原因只有一个: 她经常逃课和迟到。

 

后来更是亲眼目睹了美国私立高中对待考试作弊学生的铁面无私，六亲不认。一个朋友的孩子，香港来的学生，成绩也是门门接近满分，或许因为他的父母对他过于求得完美，致使他提高法语分数心切，在考试时用掌中宝之类的东西查单词，被老师发现，受到警告和关禁闭的处分，也就是把他请出宿舍，跟指定的老师住在一起，直到禁闭期满为止。可惜的是，这个孩子又在第二个学期的法语考试中重蹈覆辙，再次被老师抓了现行。于是，不再给任何解释和改过的机会，直接开除，尽管他的父亲也是那个学校毕业的，他的父亲还千里迢迢从香港赶来，试图说服老师网开一面。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离开了那个非常著名的私立高中，到了一所比较普通的中学。

 

每次无论去欧洲，还是去美国，抑或去日本，都会听到很多有关中国留学生钻当地国家的空子，逃票呀，把穿过的衣服在规定的时间内退掉呀，等等。叙述者们大都津津乐道，仿佛是一种聪明和炫耀，听不出任何良心的不安。在大多数的中国学生眼中，似乎洋人傻的可爱，中国人实在是聪明绝顶。

 

但是，最近听到的一个故事，让我对中国人的聪明不得不捏了一把冷汗。

 

一个电视访谈节目，采访对象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在节目的结尾，主持人照例问了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你认为决定一个人事业成功的关键品质是什么？

 

企业家没有正面回答，沉思片刻，他缓缓地讲述了下面的故事：

 

12年前，一个小伙子大学刚毕业就踏上了法兰西的土地，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留学生活。他很快发现当地的公交系统完全是自助的，没有人检票和验票。连随机性的抽查都很少。凭借着他的聪明，他精确的算出，如果逃票被查到的概率最多不超过万分之三。他为自己的发现沾沾自喜，从此以后他就经常逃票上车，不仅以此为荣，还振振有词地自我宽慰：我是穷学生，情有可原。

 

四年过去了，名牌大学的金字招牌和优异的学业成绩，让他自信满满地叩开一个又一个公司的大门，踌躇满志地推销自己，因为他相信所有跨国大公司都需要亚裔人才，开拓亚洲市场。

 

让他匪夷所思的是，所有他应聘的公司在看过他的简历和与他交谈时，都是笑脸相迎，热情备至，但是，不出几天就冷若冰霜，没了下文。他心里不禁愤愤地以为，他们是在种族歧视，故意刁难和嫉妒聪明的中国人。终于有一次，他怒不可遏地上演了一出“秋菊打官司”，冲进某公司的人力资源部负责人的办公室，要求他给个“说法”。然而，该经理的一席话，却使他无地自容。

 

“先生，我們并不是歧視你，相反，我們很重視你。因为我们公司一直开发中国市场，我们需要优秀的本土人才协助我们完成这个工作。所以，你一来应聘的时候，我们对你的教育背景和学术水平都很感兴趣，因为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为什么不收天下英才为貴公司所用？ ”

 

“因为我們查了你的信用記录，发現你有三次乘公車逃票被处罚的記录。 ”

 

“我不否认这个。但为了这点小事，你們就放弃了一个多次在学报上发表文章的人才？”

 

 “小事？我們并不认为这是小事。我们注意到，第一次逃票是在你来我们国家后的第一个星期，检查人员相信了你的解释，因为你说自己还不熟悉自助售票系统，只是给你补了票。但在这之后，你又两次逃票。”

“那时刚好我口袋里没有零钱。”

 

“不、不，先生。我不同意你这种解释，你在怀疑我的智商。我相信在被查获前，你可能有数百次逃票的经历。”

 
“那也罪不至死吧？干嘛那么认真？以后改还不行吗？ ”

 

“不、不，先生。此事证明了两点：

一、你不尊重規則。不仅如此，你擅于发现规则中的漏洞并恶意使用。

二、你不值得信任。而我們公司的許多工作的进行是必须依靠信任进行的，因为如果你负责了某个地区的市场开发，公司将赋予你很多权职。为了节约成本，我們没有办法设置负责监督的机构，正如我們的公交系统一样。所以我们没有办法雇用你，可以确切地说，在这个国家甚至整个欧盟，你可能找不到雇用你的公司。”

 

他终于如梦初醒，羞愧难当，追悔莫及。但是最发人深省的还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道德常常能弥补智慧的缺陷，然而，智慧永远填补不了道德的空白。

 

中国人自以为是的聪明什么时候能为道德底线让步，或许才是我们国家真正进步的开始。

因为道德是一个国家国力提升的基石，更是人之所以称为人的最本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