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华西村梦’的破灭使我惊醒


老家‘华西村梦’的破灭使我惊醒

--------我从1998年也想把我老家变成华西村的梦终于醒了

/汪华斌

如今‘天下第一村’的是华西村,这个让所有城里人艳羡的乡村;它不仅真的使农民幸福了,而且还成为一个旅游景点;一年接待国内外的游客就超过200万人次。全国农村富,首屈一指华西村;华西村人的钱在哪里,踏进房门就知道。在任何一家当地农民的别墅,都是共分三层而有面积500多平方米的大屋子;家家摆满了红木的椅子、茶几,厅中间还放着红木的一桌四椅;仿佛置身于红木家具店。这就是今天华西村农民的家,仿佛是东南亚富翁的别墅。

其实华西村这里的农民只是传统意义上的称呼,实际上他们早已不再务农了;如今这个只有300多户人家和1500多人的华西村,一年上缴给国家的利税就近20亿元;村民家家户户住进了别墅。全村有600多辆轿车,最少的人家有1辆;最多的有3辆。而且都只有存款,没有贷款。在华西村你看到的是一排排精致的欧式别墅和一片片现代化的花园式厂房,仿佛置身于一个大花园之中;如果不是身临其境的亲眼所见,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个村子。

更为重要的是,华西村不仅是经济发达;而且集粮食、水果、花卉、苗木、园艺于一体;在他们的万亩农业科技示范园里,各种奇形异状的瓜果蔬菜把这里装扮得像一个高科技“农博馆”。“天下第一村”不是个体户老板带出来的致富,而是始终坚持走共同富裕(集体合作化)道路的模范。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一直在做老家的‘华西村梦’。

说实在的话,1998年以前我的确不管我的老家;那时我是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工作和事业。当我的工作与事业从顶峰上遭遇到挫折后,我的家乡情结才真正展开。我当时回乡看到自从1978年推行“大包干单干”以来,老家农村经历了二十来年的风风雨雨;最后农民问题越来越多,特别是农业经济能力越来越小;这应该是农民的民生问题,所以当时一些集体村庄的经济模式鼓励着我;从而开始了我在国内外引进项目与资金的过程。

由于我是管理出身,所以我对个体经济没有什么好感;因而引进的项目全部是大型的集约农业项目。谁知这个道理在很多农村都实行了,而我老家的村官却说与分田到户相违背;后来见引进的项目不是个体经济老板,同样又说与个体户带头富的理念相左。可以这么说,如果从我的第一个项目(万头猪场)到最后一个项目(10万只鹅养殖小区)全部成功的话;我老家的实际投资总额超过150亿,相当于我老家的土地全部被黄金铺垫了一层。如今的华西村就是如此,它们就是黄金铺垫的农村。可惜的是华西村是农民自己要干,而我老家却是我这个游子的满腔热情。最后华西村成功了,而我老家却失败了。这只能怪我自己太爱做梦了,真的以为我就是上帝;最后我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竟然还没有半点名声。相反还落下我没有为家乡做贡献的名声,因为我拒绝为修祠堂出钱。

大家想一想,是我引进的150亿能够为子孙造福;还是修祠堂为子孙后代造福。但我成了‘猪八戒照镜子----内外都不是人’,也正因为如此村干部竟然连我老家的土房子都拒绝为我办理手续;从而使我的心真的凉到了绝对零度,也使我为老家做的‘华西村梦’醒了。这一醒还真的是我解脱了,我没有责任为家乡做贡献;因为在一个家乡抛弃你的环境里,你的任何主动都会引起猜疑。我引进的项目拒绝,我自己搞的项目遭到破坏;这是什么投资环境,难道真的还有12年真心不悔的人吗。只有我,在打击中我依然坚持12年孜孜不倦地引进;只是这次公开与村干部闹矛盾,才使我的梦醒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引进任何项目与资金,也不会再在老家投资什么了。因为我的梦醒了,使我知道在老家只能是南柯一梦。

我有时总喜欢联想:为什么我能指导别的农村致富,却指导不了我老家的致富;为什么我在别的地方建立产业化基地顺利,却在我老家建立不了产业化基地。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当地官员的功劳。当初他们为了政绩而请了我,最后又完全相信我;是他们忠实的行动,才实现了我设计的目标。也就是说,我充其量只是一个设计者;人家执行才是成功的根本。而我老家虽然有我免费的设计,却没有任何官员的配合;更为重要的是,他们还在其中使坏。这样的环境我能成功吗,所以不成功才正常;而成功了才是不正常,因为我们现在还是一个官本位的社会。

老家‘华西村梦’的破灭,使我彻底改变了心态;我不会再为老家做任何设计了,哪怕官员真的请我;我也彻底寒心了。这不是我的错,而是我老家的乡亲们命里还要享受二十年的贫穷。有可能二十年后会有想改变家乡面貌的官员出现,他们会再请人设计方案;而在二十年内基本是不可能的,至于是为什么;这应该是一个我不愿意公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