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开往北京的10次特别快车,在夜色深沉中奔驰。车轨的磨擦声,在寂静的夜晚特别振耳发聩。这并不妨碍旅途疲劳的旅客东倒西歪地打瞌睡,像正在凋零的花朵。坐在我对面的那位美丽的女郎。因化妆过分,皱纹百出,俨然童话中的巫婆。
雪仍在窗外飘扬,大地一片白色。
我是第一次进京,此时毫无睡意。我很像猫头鹰,通常在白天萎靡不振,夜晚兴趣盎然。于是,我便拿出曾言的诗集《假如你也爱我》阅读起来。
列车哐啷一声停住了。人们开始上下车。乘客一下子惊醒。上下车的时候,很容易掉东西。
你的包裹会被某一位不知是有意搞错,还是顺手牵羊。何况,车匪路霸时常出没在通向全国各地的火车上。如果碰上抢劫的,只好自认倒霉。
“老兄,能不能挤一挤?”
“哦。”我看了他一眼,顺便挪了挪。
“谢谢!”
“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位青年,风尘仆仆,眼神很是忧郁,但绝对很有神彩。
“你在看曾言的诗?”
“嗯。你看过?”
“看过。有些意思。”
“能具体说一说你的印象吗?”
“一句话可以归纳、比友谊深刻,比爱情浅显。我的意思是说作者的情感超越了友谊,但还没有达到爱情的高度。你说呢。”
“嘿,我的旅途不会很寂寞了。能自我介绍一下吗?我叫海狼。”
“我叫凌雪鹤,孤云野鹤的‘鹤’。我读过你的作品,想不到我们在这里相遇。幸会!幸会!”
“我也读过你的作品。我们早已是朋友了。对了,
“嗯。”
“我们更是殊途同归了。”
我和他交换了名片。他的名片上赫然印着这几个字——凌雪鹤(流浪诗人),比起我的沽名钓誉的名片来,简洁有力得多。
由于我和凌雪鹤的偶遇,在相聚的这段日子里,我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我有机会向读者讲述一个故事。
我在倾听了凌雪鹤的故事后,的确令我深深地感动,也萌发了强烈的创作欲望。他也要求我能够把它写出来。
“我以前从没有写过小说,恐怕写不好。一时对不起你的信任,二是对不起读者。还是你自己写吧,作为当事人,肯定比我来代庖好得多。”
“我不是没有偿试过,但我发现自己不是写小说的材料。再者,我的记忆里铭心刻骨,但我不愿去搅动。你不是当事人,比较客观公正,何况你有时间!”
“我就勉为其难吧。草稿写好后,你先看看,根据你的意见再行修改。
“不必了。你知道我现在的行踪飘浮不定,你的通讯地址比较固定。”
“那倒难说。也许哪天我也会头脑发热,加入广大的流浪兄弟之中。诗人的灵魂就像漂泊不定的云,永远也找不到永恒的归宿。”我发表我的看法,“不过你放心,我在没有完成这部作品之前,还不会去流浪的。”
在我欣然接受了凌雪鹤的重托之后,他把有关的资料交给了我。
我端详着相片上的女孩——欧阳云影,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也很美丽的了。她的美在于眼睛,透着一股灵气。她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脑海里逐步明晰,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充满生命活力的形象,似乎就在我的身边。
在这物欲极端膨胀的世纪末,许多事情叫你无法想像。最近读《廊桥遗梦》——这个发生在两个中年人身上的爱情,完全是因为自身的原因,使爱情不能圆满。而发生在嘉陵市山村中学的故事,却是两颗年青的灵魂之间的大碰撞,因为外界的因素,不可逆转地产生了悲剧。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然的法则。我为凌雪鹤和欧阳云影——一个是青年教师,一个是高三学生,两个人都富有才情——的爱情悲剧而伤逝。
沃勒称罗伯特·金凯为最后一位牛仔是有道理的。现在的人们,可以在自由市场,对爱情论斤称两,自由交易,完全能够量化。但是我敢说,在人们的潜意识里,仍然向往真诚纯洁的爱情。拨开迷雾,太阳总是光芒四射!被物质迟钝了感觉的人,如果要获得灵魂的拯救,请相信我说的话——虽不是真理,却是我的心声。不然的话,书中所叙述的一系列事件,就变得难以理解了。
我将展现真实的灵魂。你可以喜爱,也可以厌恨,更可以诅咒,这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我自己于心无愧!
我更希望读者共同来创造这故事,这将弥补因作者笔力不逮所造成的缺撼,在此诚表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