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成都3月27日电,倍受各界关注的北川国家地震遗址博物馆整体设计方案已经出炉,最快将于今年下半年开工建设,初步预算总投资为23亿元左右。
看罢报道,觉可气、可悲、可叹,有话想说。
汶川地震----国家第一次(可悲但终于来了的“第一次”)为“普通的”死难者设立哀悼日----这是一个巨大的举国举世同悲的事件。这事件将会永远留在整个民族的记忆当中,将会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角落、因各种不同的方式不断地被唤起。
对这一人类重大灾难的纪念,我想,绝不仅仅是几个局长、部长或几个什么领导的事情----不是因为他们人少,是因为在最最深痛的地方,他们甚至是缺席的。可是现在决定如何纪念却是由几个领导拍板,找几个专家设计论证了事。把别人的伤痛当作追求政绩工程的噱头,是为可耻!通过晾晒受难者的伤痛和记忆以复苏经济或发家致富,也为不智。
如何纪念这样的灾难,他们问过北川的灾民,问过汶川、青川、绵阳、成都的灾民吗?没有。问过重庆、甘肃、云南、贵州的灾民吗?没有。问过吉林、台湾、伦敦、洛杉矶的同胞吗?没有。问过你和我,问过那个捐钱的乞丐吗?根本没有!他们知道我们老百姓是怎么想的吗?现在恐怕不知道。
孙志刚事件后,我们曾有学者主张以之为契机启动宪法中的特别调查委员会程序----很遗憾没有成功;马上建国六十周年大庆了,又有人主张搞特赦以彰盛世----但愿就当其放了个香屁;如果真要纪念汶川地震,不妨也来个特别程序,如设计方案的公投(不过,千万要防止象北京奥运吉祥物那样傻呼呼的猜谜)。这样的公投背景下,至少可以省一些23亿的工程(极有可能有“王八蛋”的豆腐渣)。如此如此,不知是否可行。
他们也不会说话,他们几乎没有自己的声音,除了技术还是技术(诸如有专家表态所谓“从大地震遗址中挖掘出较高的人文价值,使其与风景融为一体,让游人真正得到一次心灵的震撼与洗涤”等也可视作“技术”的一种----拍马的技术)。所有的主意都是领导决定,他们只负责计算帮忙拿捏,而且还要被抬出来承担舆论压力:事情搞成了,是领导决策英明;事情搞砸了,是专家计算失误。
于是乎,专家成了一个很可悲的群体。
换个角度,再看美国911事件后,美国人在掀起反恐战争怪罪别人之余,也在更多地思考,是否美国人自己也做错了什么?
这边,我们看到的北川地震遗址博物馆的所谓完整方案(援引旅游副局长谈话),“由博物馆区、县城遗址保护区和次生灾害展示与自然恢复区三大块组成,其中包括了对北川县城遗址周边的山体稳固、泥石流灾害和唐家山堰塞湖的综合治理等,是一项十分浩大的工程”。可以想象,这个博物馆最终可能是一些牢骚的杂陈----上天为什么对我们这样不公平?也可能有对人性对技术的赞美----再大的灾难我们也扛得住!可是,这里面不会有对人自身的思考。
如果灾难需要纪念,那么思考,永远是一种非常需要和值得我们珍惜的纪念。
当年北京曾经有个“西单墙”,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意见写在上面供大家评判。如果真要建博物馆,也可以竖一面墙,让来到这里的人可以贴上豆腐渣工程关联制造者的名字甚至照片,让大家瞻仰----这也不失为对死难者的难得的慰籍,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