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曾经将自己比喻为一个“··鬼”
今天是“雨水”----牛年的第二个节气, 断断续续落了三天的寒雨,是不落了,但气温低,早起就改穿毛线衣.
昨天早晨穿的是羊毛衫,中午从天台回来的路上,浑身清凉.电视上北京在落雪. 昨天晚饭后,向上海与北京各发一信.一会上海信回:前天飞去羊城的雪琰已返沪家中;再一会儿,初中老同学希瑞也回复,告诉我画室中有暖气,不冷.嘱江南的我保重.
真佩服老同学希瑞----60岁的人啦,竟然还'北漂'.在北京开了个画室.希瑞从小喜美术.老了,竟然还是初衷不移,实在佩服. 岁月沧桑,世道无常,我们这一代人,首尾能不两端的者,凤毛麟角矣。
早晨,敲上三节文字之前,本意要敲的是自己对钱钟书感觉的一些文字。可是敲起来,不由自主滑到对老同学的思念上去了。午后,再回到早晨的思路上来吧。
文革中,我带到皖南天坪山的众多书刊中,有一册1963年的《文学评论》,其中题为“论拉奥孔”的文章。译者,就是“钱钟书”。但不知他是何种角色。20岁出头的我,随身藏有一批书刊,如1957年1958年的月刊《文学知识》,有1961年出版的《辞海文学分册》等等,对1966年前中国文坛上的群星,不说是了如指掌,起码大都是略知一二。但是就不知钱是何方神圣。
直到上世纪70年代末,《围城》如古代文物出土时,我才想起著者原来就是那个“论拉奥孔”一文的译者。钱钟书在《围城》中,以他洒脱幽默的文笔,述说着国统区知识分子的快乐与哀愁。他那一句句俏皮的比喻,令我回味无穷。也发现这是一个对社会对人性有着深邃认识的智者。
以后从报刊上零零星星地了解到他的一些基本情况。后来我买了本《钱钟书传》,读了他的《七辍集》,但对他的《管锥篇》大多读不懂。2001年5月去上海,在福州路一家古旧书店买了一套6本他的书。渐渐地有时间来读书了,对他的一些文字,有了一定的理解或意会。他的一些比喻,我觉得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词就是“隽永”。
钱钟书,曾经将自己比喻为一个“··鬼”,我感到还是挺贴切的。在《干校六记·小引》中,他写到:“现在事过境迁,也可以说水落石出。在这次运动里,如同在历次运动里,少不了有三类人。假如要写回忆的话,当时在运动里受冤枉、挨批斗的同志们也许会来一篇《记屈》或《记愤》。至于一般群众呢?回忆时大约都得写《记愧》或者惭愧自己是糊涂虫,没看清‘假案’、‘错案’,一味随着大伙儿去糟蹋一些好人;或者(就像我本人)惭愧自己是怯懦鬼,” 鸡蛋碰石头,是不智的。鸡蛋能躲,还躲避石头为好。钱先生对人生之卑微,对人性之丑陋之卑劣,早就是洞若观火。
婚姻如围城,人生也如围城。出城之前,随时要调整的。钱钟书沈从文等人,中年之后都进行了调整,也保持了人生之初衷,个人之人格也得到了升华。金子,在何处都是金子,不象有些人.
人生在世,该调整时要调整。钱钟书是个智者。对有些东西,终其一生都是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