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反对有效
    一瞬间，所有能动的东西都静止了，李玉石陡然瞪大了眼睛，吴梅花与人停止了打闹，门山刚将那口龙井茶喝进嘴中又吐了出来，喷泉似的洒在眼前几个人的脸上。老叶等人走了几步又坐到了原处，他们不知道是谁在关键时侯提出了新问题，这下让刚刚平静的会场又恢复了热闹，有人又开始说长道短了。
    李汪洋气愤地质问着：“谁在反对？为什么刚才会上不敢说？现在说不是没事找麻烦吗？”
    李汪洋刚想说是没事找事，他忽然感觉不妥赶紧闭了嘴，公司里本来就存在着派别，眼下暴露无遗如果处理不好肯定会引起争执，李汪洋在瞬息万变的局势中思索着。是啊，老顽固为什么突然袭击？为什么会上不说会后乱说，这样是什么目的？
    李汪洋知道他们另有目的，他不再说话，静静观看事态的变化。
    那些没有走的人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时间，会场空气紧张了，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一层阴云，连那吊灯都变成了九十度的直角。他们没有想到李汪洋会气成这样，更没有料到有人居然敢在这时反对，简直是居心叵测。人们的眼睛开始四面八方搜索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谁也不是说这种话的人，谁有这样巨大的胆量敢反对呀，这不是反对改革开放吗？
    然而还有人看出了是谁说的，还有人发现了这秘密，透过灯光，人们看到的是一张因为过渡气愤而扭曲的脸，这张脸在座的人十分熟悉。有的人看了三十多年，有的人看了二十多年，看到这张脸的人便产生了望而生畏的感觉，他就是号称公司第一副总经理的劳固有，因为他在商业时间最长资格最老平时不听人劝，所以人送绰号老顽固。
    这次改革后，他本来已经被商业局列为第二梯队，可是当他听说接收商业大厦后他站起来第一个反对，而且煽动老叶等人围攻新的领导班子。其中原因极其简单，公司接收大厦肯定要招聘一些拔尖人才，如果这样他将被推向旁边，这对于他在公司数十年的干部生涯中实在是有些不平衡，甚至承受不了，因此当接收大厦的消息传出后他便把反对的风散发出去。
    凭他三十多年的交际，他在这里还是有极高威望的，虽然不当一把手，实际上比一把手还一把手。用老叶的话说，他不同意的事别人就办不成，他不批准的人别人想方设法调也调不走，公司大小事情都由他做主，谁不服气他眼一瞪露出一副凶恶嘴脸。李汪洋上任后遇事也是让他三分，这更加助长了他的横行霸道，他煽动老叶等人围攻门山刚，与李汪洋唱对台戏，没有想到会议还是开得如此顺利。尤其是几位副经理的话轻而易举就羸得了职工们的心，这让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现在他看了看老叶示意老叶说话，可是老叶说了几句没有人听他的，再说来参加会议的人都是干部，老叶说长道短都不好表态，让他旁听就已经不错了。为这他脸色气得铁青，暗骂老叶缺德忘恩负义，在关键时刻脚底下抹油溜了。
    当李玉石宣布同意接收大厦时，他再也按捺不住站起来，带着满脸哭腔叫喊着：“我反对！我反对！”
    这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投来愤慨的目光，老顽固似乎看出了人们对自己的不满，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有些不安，忑忐地问李汪洋：“我反对行吗？”
    李汪洋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误于是赶紧给了他面子，神态严厉地说：“有什么不行的，说说你反对的理由，今天开会议论的就是这件事谁都有发言权。请问你反对什么？”
    李汪洋虽然神态严厉，但还是显示出温柔一面，这也是他当领导的手段风采，何况在众目睽睽下他更需要给老顽固一点面子。老顽固不是一般的干部，如果处理不好他会闹事会把会场搅得翻天覆地，谁也别想消停。
    “如果你们让我说我就说，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
    老顽固看看李汪洋，内心里对他给予自己的面子感到感激，他对着众人说：“声明一下，现在还是开会时间并不是会上不说会后乱说，这也是我在发表个人看法，因为刚才你们都有说明机会我没有，现在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