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志平)
45章 增进的情感力量高速推进人脑进化
意识起源的第四阶段:情感映象积累
情感映象积累是在人脑形成初级综合知觉积累基础上,进一步萌发的高级综合知觉积累。它是经过对人类情感信息反复被刺激、被响应之后,转为脑生化物质新的“记忆中心”的记忆存储。从理论上分析,情感记忆的神经递质是不同于“食欲”和“饥饿”刺激条件的生化物质,它可以独立在大脑中形成一个记忆链接中心。土话说:“动物吃饱就睡,婴儿不管吃饱没吃饱,也要跟妈妈亲呢地玩儿一会。”
大脑一旦形成了两个具有独立刺激条件的“记忆中心”,即等于有显著意识差别的感觉系统同时产生,也等于两个独立的大脑知觉响应条件分别形成。而一旦产生了两个有独立刺激条件的“记忆中心”,其不同生化介质的相互链接和响应又能很快促成更多的“记忆中心”分别独立出来,从此形成大脑响应条件多元发展趋势,并通过外界和体内信息的刺激,发生更多更复杂的相互链接和响应。于是,人类的意识,将从此孕育模糊意识。这种意识将会日益走向精确和细致,人的思想也将日益成熟。
根据本书前面章节的阐述,人的意识,只能在相互矛盾的对外响应状态中才能产生。而人脑只有在形成两种以上绝然对立的感觉记忆被激活的依赖性之后,人脑才会有真正的选择和判断,使人脑形成“意识”机能。
实验课题(NO:42)7岁“狼孩”与周岁婴儿的差别在哪里?
据科学家对印度加尔各答7岁“狼孩”的现场观察记录:卡玛拉(狼孩)不吃素菜爱吃肉。吃肉不用手拿,而是放在地上直接用牙齿啃咬。没有人的情感,每天凌晨三点引颈长嚎几次。向别人要东西吃学得很快,这点很像家庭养的狗。7岁多的卡玛拉只具备6个月婴儿的智力。
再请观察现代婴儿,当不足周岁的孩子(因人脑发育的个体差异,或有需要月份更长足一些,尚在继续观察探索)正跟母亲亲昵逗乐时,陌生人拿着好吃食物要引诱他抱一抱,孩子不会选择食物而会选择母亲。他会显示出跟母亲贴得更紧的状态。这时候,我们能判断孩子已经有“意识”,已经有了食欲和情感两种需要或两种模糊概念的选择。在妈妈、食物、陌生人三者之间,孩子的意识对大人来说是十分清楚的、是有精确概念区分的――但此时婴儿自己所形成的概念还不清醒,而是处在感觉基础上的模糊意识状态。但是,与无意识的心理反应和知觉上的条件反射相比,“有意识”的行为动机确实已经诞生了!
又可以进一步分析7岁“狼孩”,在回到人间生活以后,她为什么会是那样一种动物状态?根据心理学家的现场记录,笔者认为其中极有价值的原始材料,是发现并记录了她“没有人的情感”。也就是说,当狼孩正在需要大脑形成情感映象记忆中心,需要刺激情感类生化物质在脑内生长发育时,她的“狼妈妈”只知道引颈长嚎和卧着不动,最多是原地走几圈。狼孩没有接受过亲切抚摸,没有被深深地吻过,没有接受过“狼妈妈”任何丰富的面部情感信息刺激,所看到的只是阴森。狼孩脑内的情感映象积累没有形成,相关感觉知觉链接情感映象记忆的依赖性更没有。少一个能够使人与动物发生分道扬镳“质变”区别的脑生化记忆中心,也就决定了在她的综合知觉积累很难达到高级状态孕育理性萌芽,决定了她一生中很难形成概念和意识。
人们希望按照她进入童年的岁段,来教她学习语言和生活,但是对一个只有食欲映象积累依赖性的人来说,这跟教黑猩猩掌握手势语言一样的难。这个狼孩“向别人要东西吃学得很快,这点很像家庭养的狗”,其余均学不会。我们今天猜想:当初如果千方百计地为她补充母爱,重新刺激大脑情感类生化物质生长发育,或许还有救。只可惜,狼孩没有人爱得起来。谁愿意付出如此巨大的情感牺牲,去拥抱、关爱和亲吻一个狼一般的阴森女孩呢?而且当时的心理学家也没有想到过这项补救性实验。那时的人们,很难把情感问题与产生“意识”联系起来,似乎两者毫不相干。
那么,回“娘家”的母狮当初因为有了人类“母亲”的关爱,就一定能形成与人脑相同的情感映象积累么?也不会。仅有的可能,只是沾带一点人性化情感表象。因为母狮被大自然造就的遗传基因,已经决定了与人脑差距很大的响应条件。这是由于宇宙物质初级运动为物种奠定了不同的遗传信息基础。一方面是有人脑基础性响应条件,却在脑发育关键时期没有外界刺激条件促成发育(狼孩);一方面是具备良好的家庭教育环境,确没有人脑基础性响应条件(母狮爱尔沙)。而且,乔治夫妇即使再怎么热爱动物,也不会像现代人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给它一个深深的吻,与它逗乐不停,为它欢笑为它哭泣,这一切发生在人类母与子之间的情感映象均不会献给狮子。
但是,我们也同时看到爱尔莎经过与人类“母亲”共同生活之后,它仍然还是有不同于它的同类的杰出的人性化情感表现。所以,情感信息刺激不论对人类、对动物均有强刺激感染力,可以不同程度地促进各类动物脑内的情感类生化物质生长发育,促进综合知觉发达。此时,再提出一种大胆的实验设计:如果爱尔莎及其代代相传的子孙们均有条件与人类母亲相依相伴,经过几十代、上百代被代代增进的大脑响应条件的遗传之后,最终,百万年以后,爱尔莎的“第N代”子孙能不能进化成与人脑相近的响应条件?
再反过来询问:某个现代人从小丧失了母爱(只包括亲情关怀,不包括像狼孩一样彻底脱离了人性环境),就一定能完全丧失与人脑相同的基础性响应条件吗?也不会。仅有的可能,是造就冷酷、残暴、缺德的动物性无情性格,但其综合知觉仍然不失灵敏和发达。因为大自然造就的物种遗传条件,不会因某一代、某个人的后天积累的“逆反”信息刺激而被彻底改变。人类祖先奠定的遗传条件,在未经过百万年、连续N代反遗传积累的环境改变之前,人性与人脑的基础性响应条件也不会改变。即隔代的后人仍然是正常人。
母亲给婴儿一个深深的吻,究竟能刺激出多少生化介质涌入婴儿大脑?脑电波是如何反应的?建议生化学家、心理学家应有一个精确的统计。在此之前,人们只能肯定地说:涌入不少!母亲的情感映象及其所链接的相关感觉包括:与婴儿交流的面部表情,伴随的孩子听不懂但听得见的语气声调,逗乐孩子的各种动作,经常性的亲吻,哺乳期的形影不离,各种抚摸方式,相互依偎和同床共眠,等等。人们毫不怀疑,这一切对于婴儿都会形成强刺激信息传感,可以产生足够的感染力,刺激脑神经递质的循环运动,在很大程度上应该比婴儿体内的“食欲”刺激性更加强烈。
当婴儿形成了以情感映象为核心的综合知觉记忆积累后,就会转变成自身体内介质传递,而成为一种无法摆脱的对情感信息的依赖和需求。此时,对于周岁左右的孩子来说,母亲装做不理他,脆弱的会哭,如果是再大点的孩子会有讨好母亲的表现。这说明,体内脑内“食欲”之外的另一种介质运动的强大推动力已经自然而然形成了。婴儿已经产生了对情感信息的依赖性,不能被满足就有不良心理反应。
当这个新的记忆积累也成为大脑的一个响应中心和“主映象”链接积累中心时,人就开始有了模糊概念,有了情感和食欲两种选择,并在情感积累的基础上有了亲密和生疏两种模糊判断。从此也就基本构成了人脑进一步响应、进一步积累的多中心、多机制的优秀响应平台。
人的意识起源的物质条件的形成和积累,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它的个体生理机制和心理机制生成的复杂过程。
人类意识起源的这种个体性生化记忆基础的形成,可以揭示出一个现代人很容易接受的道理,即:意识从它起源时,就应该包括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两个相矛盾、相冲突的基本方面,也就是“食物映象”和“情感映象”两个对立统一的判断和选择。此后,人类所有意识的发展和进步,几乎都要依靠这两种记忆中心的相互链接、相互对立、相互冲突和互动才能构成有意识的判断和选择,并达到使意识丰富和延伸。
但是,从哲学的高度来看,人类意识的起源除了个体生理进程之外,还应该包括人类整体的进化进程。在这个理论层面上,我们是否一定要根据“劳动和实践的需要”来把人类意识起源的质变性进程界定在“劳动”之后呢?没有必要。
理由主要有二:
其一,能够有目的有意识地使用工具而劳动而实践的人类,其实就是“有意识”的人类,是已经至少完成了高级综合知觉达到理性萌芽状态的人类。那么,在此之前的漫长过程中,人类是怎么生存下来的?这就使我们又想到了大自然赋予所有动物的先天性响应条件,是推动人类展开觅食生存、繁衍后代的唯一推动力。而这种近乎于所有动物的生存活动,起初都是自发感觉的无条件反射或初级综合知觉的条件反射。
其二,人类意识起源的整体进程必须依赖每个个体生理进程的发展演变和代代相传的遗传进化,没有个体意识的产生,就没有人类意识的起源。我们不能去设想人类会有这样一种“基因突变”:一日,“上帝”感叹人类进化过程太艰难,用一天的工夫就齐齐把所有人类变成了有目的有意识的人。即使有自然发生的“基因突变”,也必须先从某一个体的遗传基因开始,然后逐步繁衍并扩大种群。况且,基因突变只能在微观物质运动领域才能称之为“突变”,相对于宏观领域,基因的突然改变均应该称作“渐变”――是一种人们无法意识到的人体基本组织的细微改变。
上述两条理由,使我们的理论判断思路不得不又回到研究每个个体生理进程的决定性意义上来。实际上,人类的每一个个体生理进程均能够代表人类共性生理进程。否认个体进程中意识起源的规律,也就否认了人类整体意识起源的基本规律。不论是无意识的“前人类”还是有意识的现代人类,他们自身的生化物质运动均要从婴儿、幼年开始。也就是说,他们最初的“实践活动”都与“食欲”和对母爱情感的依赖性有关。如果在其幼年以前,大脑里还没有积累和生长出足够的生化物质以形成“脑记忆积累多中心链接机制”,这样的人,将终身处在无意识命运之中。尚不具备人脑基础性响应条件的“前人类”就是这样。
必须承认,人类母爱情感是代代增进的,而不是某一代成千上万的整体母亲队伍,能够突然达到了同一水准。第一个给孩子深深一吻的母亲,也就是一个“天才”的母亲,是一个具备当初相比较而有优势响应条件的母亲。接下来,第一个忍着饥饿把最后一点食物先让给孩子的母亲,也是一个增进了情感信息响应条件的母亲。这些在远古时期发生的“母爱”,作为感染力很强的情感映象,会长久保存在后代的“综合知觉积累”中,它改变的是人脑生化物质的存储状态和人脑基因遗传状态。
在人与其它灵长类动物的一生中,所有令人终身难忘的映象记忆,均可成为人脑生化粒子结构中不同于当时同类的遗传因素。有人天生情感响应细腻,有人天生恐高,有人天生畏惧黑暗,均与代代相传的人脑响应条件有关。远古时期,人类较早形成的母系社会,也是基于人脑响应条件而自然凝聚的社会体制。同样,母系社会也奠定了人类响应情感信息的进化条件,奠定了人脑日后进一步走向发达的基础。而父系社会体制,则与人脑理性思维的产生和发展有关,与氏族间的分裂、战争、情仇也有关。
当今人类,之所以把“母爱”称之为伟大、纯洁的力量,就是因为她曾经使人类个体直到整体发生过无数次奇迹性的变化。而当代辩证唯物论也完全有理由、有科学依据地认识到母子间的情感信息传递,对人类意识的起源可以起到具有重大转折意义的脑生化物质积累的推动力作用。不论是前人类还是现代婴儿,都一样享受到了母爱推动意识起源的伟大功绩。
人类丰富的情感信息响应条件,是动物们均所没有达到的进化程度。而最初响应饥饿的觅食活动则是所有哺乳动物共同的与大自然相结合的物质运动表现。因此,把人脑情感映象积累看作是与其它高级动物脑生化积累的根本性界定条件,不仅可以清晰地看到人类意识起源的动力机制和脑生化物质的积累过程,而且也找到了人与动物在进化梯级台阶上的根本分界线。即:情感丰富程度和依赖程度的分界线。人类与动物的根本不同,恰恰就在于大脑有没有超过食欲依赖性的情感映象及其链接起来的“情感映象”的丰富积累。
情感映象积累,作为人类意识起源具有转折意义的脑动力机制,它同时也是推动大脑中其它记忆中心生长并起到“枢纽性”生化介质运动的推力器。人们很容易想到:接受了母亲情感交流的婴儿,一定会响应母亲的言语声音,他也会“呀呀”不停,他想交流情感,这就有了学语的内在动力。狼孩学不会言语,就是因为没有内在动力机制,她不需要交流,她的大脑和体内没有与人交流情感的体内神经信息刺激,她习惯了狼一般的孤独,她不会产生对情感信息的依赖性。其它高级动物之所以也不需要具备人类一般丰富的、持久的音声语言、肢体语言交流,是因为它们可以传递的情感信息太简单,也没有达到超过食欲的依赖性。我们从赵忠祥主持的CCTV动物世界节目中可以看到,哺乳动物丧失情感的孤独感可以一分钟消失。那回头盼顾一会儿,很快扬长而去的模样,给笔者的印象:并非是“大丈夫”面对情感而克制的坚强意志表现,好像无所谓。
这时候,有情感信息依赖性的人,则一定要交流,不交流就会憋出毛病。如果是清晰语言尚未形成的人类祖先,那就是母亲“呀呀”什么,孩子也“呀呀”什么。而且这种状况不会维持多久,就会促使当时的人类要把某些声音的含义固定下来,比如,“妈妈”就是指母亲,以后孩子想对母亲表示亲昵都这样“妈!妈!”,约定俗成,于是母系内的口语双向交流就走进了生活。这就是最初的语言产生。有了声音含义的固定,便促进了口语的发展,接着,人类的响应条件又多了一个大脑中的语言积累中心,即:“口语概念系统积累中心”。(不同于后来的“符号概念系统积累中心”)
我们现代人,无法再回到过去仔细考察上述过程。但是,通过现代脑科学的初步研究结论可以看到成人发达的大脑记忆库都是分区积累的。已经证实的脑记忆中心包括:听觉区,视觉区,口语区,触觉区,运动区,形象中心、概念中心、情绪区(又分为愉快中心和悲伤中心等等,情感记忆中心最复杂)。这些分区命名是否界定得很科学?还有待脑专家们进一步研究“区”与“区”间的链接和响应方式,才能科学界定。
但是,可以肯定说,大脑每一种“记忆中心”都有相互链接方法,其中所有记忆积累均与情感映象积累有相互链接和响应关系。情感映象积累,是人脑各种记忆积累中心的“中心”。人的一生,不仅幼年时母子间的情感映象链接着这个中心,此后的生活得失、学习成败、友谊恋情、功利追求和事业进取,等等各种生活映象也都要链接着表现为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的情感记忆中心。
当我们主动把领域分隔、表面上互不相干的现代科学技术的多项重大成果和许多点滴成果全部联系起来,考虑哲学的基本问题时,也就更加确信人类祖先的情感映象积累是在语言产生之前形成雏形的,它没有可能于语言产生之后才能积累。因此,人的意识也是起源于有目的使用工具劳动之前。语言,是表达人脑意识的工具,又是意识的“外壳”。没有情感就没有意识;没有情感就没有必要产生相互交流的语言。干活(劳动)可以一人干“哑巴活”,情感交流则不能一人实现,它必然要推动口语产生。
人脑的情感信息积累不仅促进了有固定含义的语音产生,它同时也推出了脑介质运动的另一个成果:“模糊概念”的逐步扩展和增加。
一个有情感依赖性的人,首先产生的有选择性判断的“意识”,是区别于食欲响应条件的、对自己所依赖的亲人的确认,而不会首先产生别的意识。他以亲人的模糊概念为“起点”,然后还是以情感的依赖性为纽带,又识别了其他与之相处的熟人,接着又把熟悉的人和陌生人区别开了;经过与熟人相处,他再次以情感为纽带对人群中使他悲伤的人(“坏人”)和使他愉快的人(“好人”)也产生了有模糊概念的、或者相处或者疏远的行为动机(模糊意识)。这样,伴随着模糊意识的增加,有“意识”的行为动向也逐步丰富起来。所以,人的一生不论是亲情、爱情、友情,一旦产生出来便在大脑中会形成永不磨灭的情感思念的依赖性,这种脑动力有时会促使人们付出可以改变一生的代价,去追求、去拥有。更何况学说几句话呢!
如果离开哲学范围,从社会学角度来看,人们也习惯把人称作“情感动物”。人类,不仅为有情感映象记忆产生了意识,也容易为情感走向极端,为情感而喜而悲而爱而恨而生而死。据重庆电视台《龙门阵》节目传出消息,该市110报警台有一项确切数据统计分析:2002年接到300多起自杀报警案,2003年第一季度接到140多起,其中占85%的自杀者是为情所困。为病魔、为事业、为学业丧失求生欲望的只占极少数。而且,即使是因疾病、功名为直接自杀死因的人,也包括在此之前因亲情、友情破裂而终于走到了欲望的绝境。笔者由此又想起,任何产生自杀念头的人,均能够用情感和关爱为之重新点燃生的欲望。可见,在人的脑功能中人们依赖性很强的记忆积累究竟是什么?
任何物质运动和物质运动成果(包括现代人的脑动力)都应该有可靠的动力机制来揭示其实现过程和发展过程,不能说明具体动力机制的意识起源观点,就不够真实,也不容易做到使人们在现代科学和现代愚昧面前不迷失方向。
那么,在意识起源的过程中,劳动的作用是什么?
有目的、有意识使用工具的“劳动”,在人类意识发展进程中起到了加速器的作用。人脑提前为使用工具的“劳动”所提供的直接物质条件,是脑运动区的生化物质积累所提供的响应条件。我们假设:第一个使用工具劳动的祖先,他使用的是地上的石块,用来投掷树梢上的果实;第二次,他使用的是一根树棒,用来打死野山羊;第三次,他使用的是一根被自己用利石刮尖的“木枪”,用来刺杀野兽。这就可以分析:手抓石块并投掷,捡起树棒并挥舞,拿起利石并磨“枪”,都需要手指听使唤,四肢很协调,手臂挥舞有劲。恰好,这一切,有大脑提供的肢体协调信息积累,先为他垫个基础,然后靠他自己去熟练。而这个基础,除了代代增进的遗传基因提供的先天性响应条件外,更为重要的还是幼年、童年时各种天真活泼的运动,丰富了脑运动区的信息积累并实现了四肢协调。比如狼孩,本来是人,却像狼一样爬行迅速,这让成年人们无论如何自叹不如。从另一个角度看,那也是“特技”。比如杂技演员,能把头从脚底弯过,放在脊背上,那完全是童年奠定的基础。不能认为他有特技就是劳动演化的结果,没特技就是没有劳动演化过来的人。
人类进化的核心问题和核心标志,并不是劳动技能和运动技能水平相比其它动物的显著发达,而是大脑记忆存储中心、链接机制、以及思维功能的显著发达。动物们记不住的信息量他能牢牢记住,动物们没有生成的记忆中心他能生成,动物在大脑中链接或联想不到一块儿的信息他的大脑能激活并联想,动物们产生不了的逻辑思维他能产生。这就从根本上决定了――人,在谋求生存或娱乐的过程中,可能锻炼出动物们所没有的劳动技能水平以及可模仿任何动物的运动技能水平;从根本上决定了人可以拥有从简单模仿,发展到制造工具,再走向各种发明创造的无限进化前程。
劳动,在人类进化中对于推动人类意识发展的真正价值,是它依赖于人脑响应条件加速了人类进化的标志性构件――大脑的完善。劳动扩展了人与自然相结合的物质运动范围,使人类必须意识到的各种“概念”被迅速丰富起来。劳动,不同于情感交流对口语的产生有着特别的需求,它对“符号”的产生有着直接的推动力。比如狩猎,不仅需要约定相互联络的信号(劳动口语),还需要识别不同的猎物(画符),还需要判断去路归途的各种标志(记号)。比如种植,需要天时地利的帮助,需要传授劳动经验,需要记忆和计算日期,需要看天象、待农时。这些越来越多的实践需要,仅用口语表达是不够的,它促使祖先们不得不使用“符号”来记载些什么。起初是“结绳”记事,后来仍然满足不了需要,就发明了“象形”石刻记事方法,于是,与语言概念有直接联系的文字(符号概念)就在劳动过程中产生了。而这时,口头语言也同时获得了丰富和发展。接着逐步积累并完善口语概念和符号(文字)概念体系,然后代代相传直到今天。
当然,人类所以要响应狩猎和种植等劳动实践,主要还是因为容易得到的食物――比如树上的果实和地下的草根不会四季充裕。体内分泌的饥饿信号刺激所激活的脑内食物映象记忆,依然是先天性的响应劳动需要的原始推动力。比如,饿极了,抓一只野兔生吞活剥,感觉味道不错,这种良好的“主映象”记忆一定会进入记忆积累,同时也会随时产生记忆激活的依赖性。这样经历一次、两次……只要“前人类”的大脑没有受到伤害性刺激而终止进化,终会形成综合知觉的直觉响应条件。于是,有目的有意识的狩猎活动也就被孕育在其中了。对类似这种“有意识”活动的产生过程,任何科学家均不能去设想人的“意识”不是依靠人脑生化记忆积累而产生的。如果没有大脑生化物质的记忆和存储,刚刚感到味道不错的“野兔”,过一天就把它忘得一干二净,那么,人类也就没有任何记忆激活的依赖性,一切顺其自然,看见什么就吃什么,如果这样,人与人之间也就不会有情感信息交流,人类也不会有超越其它动物的进化过程。人脑生化记忆的链接激活机制,是人类意识起源的总根源,是全部社会意识形态产生和发展的根本性的物质基础条件之一。
同样,人类意识的起源,也首先不在于“前人类”大脑中本来就有第二信号系统――“语言和文字”的信号响应条件,而首先在于相对于食欲信号积累的第二记忆中心――情感信息积累中心的生化物质的生成,并形成记忆激活的对外响应条件。(巴浦洛夫认为:人脑有与动物不同的“第二信号系统”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根本原因。但,这是指现代人,仅以现代人为参照系不能正确研究意识的起源。) “脑记忆多中心链接机制”同样也是解释人类意识起源的基本方法之一。“记忆中心”多极化的发展趋势,不仅仅是意识起源的基本条件之一,同时也是人脑日益发达的根本原因。人脑“记忆中心”越多,相互自动链接并再生成的“小中心”也会越多,大中心套小中心的层次越复杂,对更加细微的事物产生意识和响应的可能性越大,思维延伸到知觉以外的条件就会更好,也就是说,大脑直觉响应条件和逻辑思维能力就越显得优秀。这充分说明:钱学森前辈有关“思维也是物质运动”的观点并没有错,错就错在过去的哲学思想体系没有深入到物质运动的前沿领域。
我们看到,情感映象积累帮助人类初步实现了意识的起源,但这还不是意识起源的全过程。从人类的大脑第一次作出了有区隔的选择和判断(意识),到人类的大脑第一次完成了通过直觉响应并链接了逻辑思维加工而产生的“意识”,才是人类意识起源的完整过程。但是,从“情感映象积累”阶段实现之后,我们的祖先又筑起了推动意识发展的第四级大脑响应平台,并从此开始推动着语言和文字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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