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留意到两条新闻,一条是一些地方政府推出优惠政策来促销房产品,一条是大摩的某位“经济学家”鼓吹为房市松绑,以保持中国经济增长。坦率的说,这两件事无异于在中国发行次级债,制造泡沫,步美国危机的后尘。
自从美国次贷危机爆发以来,笔者一直留意国内学术界对此的言论和观点,发现基本上是集中在事件的表面,于是所得出的结论也大多是“华尔街的贪婪”、“给无偿还能力的人贷款”、“消费透支明天”等等无关痛痒、妇孺皆知的内容。
而事实上,就“次级债”本身就有两个不同的角度来看待,一个是放贷部门的角度,例如银行等,从这个角度看,“次级债”就是直观的偿付能力,一个是经济学的角度,“次级债”与否还要结合经济阶段和发展趋势。严格的来说,在经济学角度看没有“优级”或是“次级”之分,分出来只是不同阶段所具有的相对安全性高低。比如说在没有发生次贷危机之前,美国从事金融的人,收益高所以相应的信用等级也就高,但是危机发生了,贷款人失业了,那么他的债就沦落为“次级”甚至是“无级”。
因此,次贷危机不是有没有搞什么金融衍生工具,而是有没有造成泡沫、有没有放大泡沫、有没有传递泡沫的问题!那么回来看上述两条新闻:
前者,地方政府通过给予一定补贴鼓励市民购房。这多少还是可以理解为地方政府为解决高房价条件下百姓住房难的问题,其心可悯,不过其行不当,其果可怕!
首先,住房难的根本在于“房价高”,房价高的问题在于人口分布、房产品提供商垄断和被扭曲的消费者价值判断等问题,政府补贴解决不了造成高房价的根本原因。
其次,在经历一段时间非理性的上涨之后,房价正在趋于理性回归,此时给予政策补贴,就是在消化高估价的房产品,严重破坏了市场正常的议价规则,使得买房与卖房之间的交易地位更加不对等。
第三,政府补贴,将直接导致“诱多”,而“诱多”的结果是在房价没有实质性下跌回归的情况下,形成所谓的房市“政策底”,将房产品本身“买的值不值”问题异化成为了“买的起买不起”问题,这样一来,一方面当“多”方集中释放,会进一步使得本来在还原中的消费者价值判断重新扭曲,再次推高房价,制造更大的泡沫;另一方面,面对新一轮的房价上涨,减缩其它开支换取高价房的消费模式将进一步的恶化本来就很难激发的内需。
第四,相对于政府补贴,购房者更多的还是依靠银行贷款,在高房价的压力下承贷高债务,就是在制造高风险,这一点和次级债没有本质区别,最终买单的还是银行。
后者,认为应当松绑房市的言论,笔者有三个基本观点
第一,中国政府此前一系列调控房地产业的政策是针对“高房价”、“高风险”所采取的必要措施,其调控的目标是通过限制借贷从而限制接受高房价的消费者非理性消费,而没有进行任何一项政策限制房产品的合理交易。如果说,政策尚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就是对于房产品提供方的不当利润和垄断定价地位缺少进一步的内容和措施。
房产品的成交萎缩,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交易双方对价格的分歧。目前这样的局面正说明一旦取消或是限制非理性的借贷消费,房价的“高”立时显见无疑。买房者通过“拒买”来表达对价格的主张,正是市场发挥作用,抵消卖房者垄断定价的特殊优势,进行调节价格合理过程,不但正常而且健康。
第二,拉动内需是当前应对出口不畅的重要方向,但是拉动内需一定不可以将目光集中在数字上,一定不可以在房产品、教育产品、医疗服务上做文章,相反应当在这些影响个人生活成本、社会成本方面促进价格走低,以解放消费担忧,从而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解放消费。
换句话说就是要将消费引导到解决出口挤压上来,这样一方面可以有效规避其它经济体的风险转嫁,同时可以提高国内百姓的生活品质,切忌通过抬高必需品价格,实现数字上的内需拉动,指数增长,而导致实际上消费停滞。
第三,现有的经济分析从业人员分为两类,一类是通过探索事物,揭示规律,指导实践的,一类是站在既有立场,寻求利益增值的,前者用头脑确立主张,后者用臀部决定立场。这个用松绑房市来次级经济的构想,如果说是一个思考后确立的主张,那么在美国次贷危机之中提出显得并不合时宜,而因为某种位置决定了立场,从人情的角度看还是可以理解并表示“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