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耻:走在逃亡的路上?


    由于不是写小说的人,所以在写文字的时候使用的人称也总是缺乏变化,总是一开头都是第一人称。
毫无疑问,我是最怕冷的人,所以对冷也特别敏感,对冷也唯恐避之不及。读小学的时候每到冬天,几乎要穿很多很厚很笨的衣服,当然都是妈妈要求必须穿的,对于一个农村乡下的孩子来说,他的父母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保障孩子吃饱穿暖。可是我自己呢,总是感觉在读高中的时代似乎都没有吃饱,那个时代正是能吃的时代,现在终于可以自己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了,其实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猛了,门口卖小面的夫妇俩,总是被我一个人吃两大碗面的举动所惊骇,他说他们每斤面只能做两碗面。
对冷的感觉有几次印象特别深刻,第一次是读小学一年级的那年冬天,母亲给我们姐弟俩都作了棉靴,突然放学时候下雪了,街道上由于人多,血很容易就化了,泥水混在一起,没有路,我很担心把新靴子弄湿了怎么办,就把靴子脱了拿在手里,飞快的往家跑,刚开始的时候,飞溅的泥水,路人的瞠目结舌令我很受鼓舞,但是脚上也比较痛了,大概是跑了不远,家里就送来了胶鞋,赶快换上,好暖和啊;第二次就是读高中了,每次回家都要路过一条河,虽然水不大,但是没有正式的桥,所以都是些水泥板,冬天落了很多雪,水还会漫过水泥板,要背着书包,扛着自行车过河,就必须把鞋子脱了,那时候水啊冷得钻心;第三次是刚上大一的时候,那年深秋,天冷得特别快,我在街上走着,就感觉到冬天来了。后来终于离开了家乡出来读书了,就特别喜欢重庆,气候还可以,不是很冷,但是坐在家里就有点冷了,换了很厚的面睡裤和睡衣,感觉还是可以。
不再感觉到冷的时候,是否也麻木了自己的思维?走到图书馆里看见那么多人看书的时候,总想如果有位子的话我也想去啊,借了几本书出来,到毓秀湖中心的凳子上看一阵子书,特别开阔,特别清静,也特别能够静下心来。我知道自己也面临着一个选择的问题,那就是下一步如何走?我要怎么设计和规划我的未来生活?每当我往稍微远点的地方看去,好像已经看到了什么的尽头。

         我不乏激情,我也不乏思索,我又觉得发冷了,因为看到了一个叫乔叶的河南作家在《我是真的热爱你》中提出的一个问题:“如果努力做人只意味着比非人多承受一些伤害和损失,那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做人?如果有耻意味着比无耻生活更痛苦更艰难,那我为什么还要有耻?”(中国小说学会 齐鲁晚报社 主编:《2004年中国小说排行榜》,北京:作家出版社2005年版,第507页)这是个有点倒错的社会,可是是否仅仅是因为转型社会、资本原始积累阶段必经的阶段就来掩盖或者使之正当化?生活在中国的读了书的人,还不敢说是什么知识分子,对社会是没有多大的改造的勇气的,道家的出世情结往往成了逃避者逃亡的精神通道。

         我走在逃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