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谈话类节目又被称为脱口秀,它对栏目主持人的要求很高,不仅必须具备良好的语言基本功,还得擅长现场即兴发挥,比如在美国家喻户晓的“脱口秀女王”奥普拉·温弗莉和有线新闻网(CNN)“第一嘴”的拉里·金两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作秀”(Show)这个舶来品在英文里本来是中性词汇,但传到国内不知怎的,贬义的成分逐渐多了起来,有点类似中国北方方言“烧包”。
不过不论是褒义还是贬义,社会生活中的确到处充满各种各样的作秀,不妨试举三例。
一、旧书店的“凌乱”
藏书家和一般书籍爱好者都喜欢逛旧书店。一个书商为了招徕顾客,曾对顾客作了一次民意调查,结果大部分人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
“我喜欢旧书店眼花缭乱,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我是来淘旧书的,希望书籍凌乱放着,如果旧书店也象超级市场那样井井有条,那就没什么感觉了。”
此后,这家书店的店员奉命把书籍插乱,为的就是使顾客心怀希望,在书架上逐次仔细寻觅。
旧书商亨利·厄尔福沃德也信奉此道。可是有一天回到店里,他发现妻子正在起劲地打扫商场,清除积垢,准备让他出其不意地高兴一下。
“亲爱的,你会毁了我的事业”,他对妻子嚷道。
“为什么?”她在楼梯下站停了,满脸困惑和怒气。
“你不知道,我是故意让许多书躺满灰尘,好象一钱不值似的。这是经营的窍门!如果一切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没人光顾了。当顾客发现许多书躺在角落里,既凌乱又肮脏,生意就一定成交了。”
二、阎锡山的“换装”
1911年春节,已经身为山西都督的阎锡山要回老家过年。因是“登基”后的第一次省亲,属下分析这回是衣锦还乡,心想一定会显示督军府的气魄。
车到了村子西头,阎停下车,换上外祖母给他做的衣服,然后,和颜悦色地走进村去,一边走一边招呼村民,还不时询问路两边做生意人的经营,一行四人用了一个小时才回到自己家中。
事后,随行士官请教阎锡山为什么要这样,阎回答:
“孙中山常说,民为本,我为仆。我岂能以严威慑于父老乡亲;苟能蔽令伯之忠孝,子厚之谦恭,有德于百姓,则伯川可少过矣!”
从此以后,阎锡山凡是返乡探亲,其属下均按头一次归乡的格式安排,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他离开大陆。
三、韦尔奇的“深潜”
韦尔奇一个独特的管理经验就是他经常单独深入基层了解情况,他自己称之为“深潜”。据粗略统计,在GE公司20年,他做过上百次的“深潜”。
韦尔奇对此津津乐道:“我经常这样做,当然只是在公司范围内的每一个地方。我总是跟着感觉走,感觉告诉我要介入的每一件事,从X射线管的质量到大腕明星的出场介绍,我都介入。一旦决定介入,我就一个猛子扎下去开始深潜。我一直坚持这样做,直到我担任这项职务的最后几天。”
在他“深潜”的项目中,韦尔奇总是帮助出主意、想办法、提供资源、协调关系,甚至帮助他们面试新人。他从不下命令,他的意见也并不总是被接受,但他与项目团队成员始终能够进行坦城的交流。
韦尔奇通过身体力行的示范行为,对GE的管理变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清除了官僚主义、建立了无边界企业、好学的组织乃至四大战略。这些都与韦尔奇充满活力的带头实践分不开。
韦尔奇的愿望是:我要让员工感觉到我的存在,我不是一个跟上帝一样的抽象精神。
以上三种行为的类别尽管差距很大,但本质上都是一种“作秀”:通过形象化的语言散发某种特定的信息,以展示自己的思想。
企业的日常经营离不开视觉设计,正如旧书商厄尔福沃德的故意“凌乱”,企业的管理沟通也离不开作秀,就像韦尔奇极力推崇的“深潜”和“打滚”,下面这个故事也是一个明证:
高尔茨是芝加哥一家艺术设计公司的CEO。虽然公司的年营业额达到一千万美元,但高昂的成本让他深受困扰。他盯着面前的一大堆账单,思考着怎样才能让员工直观地知晓公司运转的费用是多么让人吃惊。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高尔茨把员工召集到一个表演厅里,面前放着一小堆大额账单。
“大家知道我们的广告支出是多少吗?”高尔茨问员工,他边说边拿起一张账单晃了晃。
“5万美元,我们的收入就因此减少了5万美元。”
高尔茨依次抽出所有账单,一张张晃了起来,一一列举健康保险、日常维护、租金、材料费、劳务费、电话费的数额。
“我们为什么不能通过节省费用来增加收入呢?”
高尔茨颇为动情地说,他的这番言行使员工们深受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