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记（8）：吹牛

2017-1-29

大年初二一早，我们去给舅舅姨妈们拜年，随后邀请大家参加酒宴。在昆明摆酒席款待舅舅姨妈们，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初二的酒席要比年夜饭热闹得多。老人有老人的话题，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快乐，小孩有小孩的热闹。女人们在扎堆聊家常，小孩们凑在一起玩游戏，年轻人在吆三喝四摆龙门阵。本来以为准备了足够的白酒的，最后还是出现了赤字。战果很显著，喝晕了一片，喝倒了几个。

晚餐接着来。中午酒喝得差不多了，晚上改拼酒为拼吹牛皮。说起西藏旅游，曾经在西藏当过几年兵的大表弟撸起袖子，口沫四溅地赌咒发誓。“各位，有谁去西藏，找我。有什么问题，尽管说，保证给你解决。我有战友在西藏，各个部门都有。要用车，找我，不要客气。我铁哥们，西藏汽车运输总公司老总。你要是去后藏，就是阿里那边，千万不要开自己的车，那边路况不好，太费车了。找我，让我铁哥们给你安排公家的车，还给你带上司机。什么？布达拉宫门票不好弄？你自己去弄当然弄不到。找我啊，我给你搞定。我有战友是拉萨旅游局局长，搞个门票，很轻松的。不过，要个十张八张没有问题，多了就要等点时间了。”真是牛皮吹破了天。大家都知道这是在吹牛，都没怎么当回事儿。

邻座的二表弟一直跃跃欲试要打断大表弟的牛皮大戏，抓住大表弟停顿下来吃菜的机会，开始自己的表演。“西藏太远，也不安全，而且容易发生高反。我的想法是大家有时间就在昆明周边，云南各地州县多转转。我在水利部门工作，在各地都有关系。我可不是吹牛，西藏的事情我管不了，云南省内的事情，只要是与水利、水电、水库、渔场有关的，找我，没问题。舅舅们，叔叔们年纪大了，激烈的运动搞不了，可以去钓钓鱼。你们想好了，要到什么地方，我派人来接你们，安排交通、吃住，安排钓鱼的所有细节。兄弟几个，钓鱼一样没问题。全省各地，你选好地方，我来安排。”二表弟的牛皮没有大表弟吹的大，却漏洞很大。大家显然都不当回事儿，由他自说自话。

喝酒聊天告一段落，转到家里喝茶聊天。看起来一直稳重老实的三表弟站起来宣布一件事，邀请大家次日参加他安排的酒宴。接着夫妻俩商量起究竟到哪家餐馆。表弟强调要有派头，要环境好，提出两家作为选项；表弟媳强调要有特色，味道好，经济实惠，也提出两家作为选项。夫妻俩争来争去，煞是热闹。看着夫妻俩为准备大家次日的宴席这样费心尽力，我还真有点感动。很晚了大家离开，表弟夫妻俩还没有争出个结果。最后表弟说让大家次日等他通知。

第二天我们真的等着表弟的通知，一直到十一点多没有信息，打电话过去，说忘了这件事儿了，他正在媳妇儿家给老岳丈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