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武警北京二院被查,百度表态“深刻反思、整改不打折扣”之后,事件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人们可以期待“明天会更好”了。但是,笔者在5月13日通过搜索发现,武警北京三院的同类医疗信息仍然“安居”在百度的搜索页面。也就是说,截至今日百度实际上只对武警北京二院的误导性医疗信息页面进行删除,但其他部队医院明显有误导嫌疑的搜索结果并未彻底删除。同时,在搜狗,遭到查处的武警北京二院肿瘤生物治疗中心的百科页面依然“安然无恙”。笔者不由想问,百度究竟有没有利用自己号称强大的技术,实施坚定行动回应调查组的问责,保护民众能够搜索到“可依赖”的医疗信息? 搜狗等其他中文搜索引擎为何认为那只是“百度家”的事而不加整改?
一、百度遇调查,“反思”到永久?
武警北京三院的百度搜索标目使用极限用语,搜索时间:2016年5月13日13:55
笔者在百度页面搜索“武警北京三院”,发现部分页面虽然被屏蔽,但是仍然存在使用着“最好”等极限用语的标目。百度自称具备每日响应60亿人次的技术实力,莫非这些搜索标目也像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极难彻底清除?
再从其他页面发现,虽然武警北京三院医院部分肿瘤科室停诊、官网关闭,但是“武警北京总队第三医院肝病中心”的页面仍然存在,底部显示是“武警北京总队第三医院肝病中心版权所有”字样,页面内有“北京最好的肝病医院”等极限用语的情况存在。页面内容显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各种疾病、疑难杂症患者进行会诊,提供最优化、最经济的治疗方案”,这种医疗信息的误导性普通人都可以感觉的到,难道百度医疗搜索人员认识不到?
无论这种网站是否为医院科室开设,但是对百度而言,发现这种页面其实很简单。问题是,百度是否真的“不打折扣”的去执行了!
“武警北京三院肝病中心”百度搜索页面,搜索时间:2016年5月13日14:02
从近两次的百度和相关调查工作部门之间的博弈行为来看,每一次事件都基本符合这样的轨迹:小部分人利益受损引发舆论——百度回应:资格审查合格、“与网民在一起”——舆论高峰——政府管理部门调查——百度回应:“反思”。从这些行为轨迹看,百度似乎在网民、主管机构、舆论之间自由游走,每一步的认错都有点不太甘心,每一次的调整都是在“摊上大事”以后,最常见的表达态度的词汇就是“反思”二字。那么,百度究竟要反思到多久?
二、武警北京二院的搜狗页面为何怒刷存在感?
搜狗百科“武警北京二院生物治疗中心”信息“丰富”。2016年5月13日14:22
在搜狗,输入“武警北京二院”,在搜狗百科中可以看到“武警北京总队第二医院肿瘤生物诊疗中心”的相关页面。内容有“作为国内尖端的肿瘤治疗基地,坚持走在治疗肿瘤领域的前沿。……汇聚国内一流的医疗专家,包括肿瘤、细胞免疫学、生物技术等领域的学术权威”等,页面还有专门介绍李志亮主任医师、温洪泽主任医师造诣深厚、医术高超的段落! 同时,根据搜狗提供的地址,笔者发现了新浪河南频道相关页面,“食道癌晚期生物治疗 首选北京武警二院生物免疫治疗”,内含“北京武警二院肿瘤生物诊疗中心引进美国最新技术肿瘤免疫治疗”等内容。”
通过搜狗搜索到新浪页面的武警北京二院生物免疫治疗虚假信息http://henan.sina.com.cn/health/jianfeisushen/2012-04-17/110-51245.html,2016/5/13
可见,已经明确被调查定性的虚假医疗信息仍然堂而皇之的存在于搜狗和其他门户网站!颇有几分不怕东西南北风的“风范”。可见,在百度被调查之后,搜狗作为中文搜索引擎并没有引起足够重视,也没有对此事件做重点删除屏蔽行为。这说明什么?中文搜索页面的信息相当多的部分仍然游离在法律管理的框架之外,这种交钱就可以占据页面的网络医疗信息发布行为仍然存在于除百度以外的其他中文搜索页面和门户网站中。
凭借百度们多年的搜索技术积累,笔者相信能够轻易发现的这些信息,搜狗必然能够更加轻易搜寻到。但是为何这些搜索引擎认为那是“百度家”的事而不为所动呢?
三、中文竞价排名管理究竟怎么了?
竞价排名究竟是不是广告,是该有个定论的时候了!
对于当前中文搜索引擎的医疗信息竞价排名,通过近期百度屡次遭遇舆论指责的案例,笔者不由一声叹息,这一事关民众身体健康性命攸关的信息领域至今仍然十分混乱,深感有关部门管理方面的缺位,执法查处力度实在是难以满足民众期待。而此次调查结论也是很谨慎的使用了“误导”二字。
首先,明确医疗搜索排名信息归类问题。现实状况是,对于竞价排名信息否归属于广告,至今工商总局竟然仍然没有定论。这类信息自从百度成立起就一直存在,主管机关为何一直漠视这类信息的泛滥,为何一直没有形成明确的归类呢? 至少,付费的医疗信息应当以颜色、字体标识和自然搜索的医疗信息能够明确区分,对医疗服务存在的风险加以警示!
其次,主动管理,有奖举报。管理不能让百度们有低低头躲避风头、等舆论批评大潮退去以后继续我行我素的意识。网络医疗信息和医疗广告的主管机关既要听取百度的“反思”,更要看百度这些中文搜索引擎的实际行动。同时,借鉴公安机关有奖举报的方法,对涉嫌违法犯罪的医疗信息和医疗广告设定举报奖励,发起一场检举揭发的人民战争。
第三,严格事后监督检查,“累犯行为从重处罚”。 对同类的违法信息发布和竞价排名问题,应当给予更加严厉的惩罚,直至取缔牌照、追究责任人的行政和刑事责任。
总之,这次百度被查,是企业技术和市场优势带来自身迷失价值观的反映,而搜狗等页面仍然逍遥自在也暴露出在此类中文医疗信息搜索排名方面的管理短板。百度表态,将根据调查组的整改要求,全面审查医疗类商业推广服务。但至少从目前来看,这种整改还没有执行到“不打折扣”的程度。肿瘤科室被查,其他科室就可以安然过关?武警二院被查,三院的类似信息就可以继续存在?笔者期待,百度等中文搜索引擎能够切实修正自身经营理念、整改真正“不打折扣”。管理机关则可以本次舆论事件为契机,大力整顿“莆田系”违法行为,澄清医疗信息竞价排名的定性归属,参照美国日本等国制定对医疗信息搜索排名的管理方法,不因为某企业技术优势而纵容,避免出现“按倒葫芦起了瓢”的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