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福洪
在“徽州改名为黄山市,又想改回来”的讨论中,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当今中国没有多少历史文化传承的人们,最好对历史地名不要随便改动。因为,中国当今现存的州、县名称,承载着几千年中华文化内涵。
从湖北省地级行政单位地名改动情况看,当时,只从当地人群心理情绪上的现实情况出发,满足小地域的少数有权人,但没有多少文化素养人的认识,发生了许多不必要地名调整,改来改去,浪费了地方财力,也反映了当代人没有文化修养的粗暴命名行为。一个地级市名称的改动,门牌、路标、标识和印章等的更换费用没有一个亿是拿不下来的。
如80年代把黄冈地区的鄂城县与黄州镇合并成立为鄂州市,后又改回黄冈市和鄂州市,实际上仅把鄂城县升格为地级市,且在改动中获得“州”之名;荆州地区与沙市合并成立荆沙市,又改回荆州市;襄樊市改为襄阳市等。黄州、荆州、襄阳都是历史名称,承载着数不清的历史事件与文化内涵,当然,鄂城、沙市与襄樊也有一定历史的记忆,但比起前者,不知要逊色多少。
最近几天,国家发改委发出信息,要把10万人口以上的超级镇改为市,其出发点就是为了留住农村人口,防止其流向大城市,减轻大城市人口集聚压力,并发展小城市的房地产业,减轻大城市住房价格上涨的压力。
第一,国家发改委提出超级镇改市,是个较好的方案,但提出的时间太迟了,且出发点太现实了,没有大格局,且是居高临下的思维,没有从人民群众欲求角度出发。
第二,超级镇改市,实质是新设置“县辖市”这一级城市架构,是中国共产党建立的新中国在行政体制上的创新。
第三,超级镇改市,是中国国情、人口状况与工业化、城市化的必然结果,而不是为了发展地方房地产业,减轻大城市住房价格上涨的压力。
第四,超级镇改市,还是头疼医头,脚痛医脚的单一方案,没有与大城市疏解人口、疏通交通结合起来通盘考虑。
第五,大量设置县辖市,是过去提出的发展小城市的再版,也是对发展宜居城市的回应,更是“留住乡愁的城市化”举措。
第六,疏解特大城市人口,减轻交通拥堵与高价住房压力,只有改“社会商品房供给”为“单位商品房供给”来解决(单位人实行“前店后厂”居住模式)。
第七,降房价,是建中国经济转型氛围,是去除经济毒品之举,实行“单位商品房供给制”之外,必须去除住房投资品性质,回归消费品本质,一对夫妇一套住房,超套加倍征税。
第八,城市的行政级别现在有省级直辖市,副省级计划单列市和省会城市,地级市,县级市,如再加上“镇改市”还有乡级市,级别比较混乱。城市化条件下,必然有城市群、城市带等区域城市实体产生,过去的直辖市是农业社会的产物。因此,中国的城市现在应该是:省级城市群和省辖市、县辖市三类。
第九,国家和省、县三级行政机构是中国几千年形成的固定行政管理行政架构,“地、市、州”都是现代省级管理上技术性、分域性需要,不是法定行政架构。即使是工业社会,城市化条件下,地域仍然是国家管理的主体,城市(指市区非市域)是地图上的一个点,在一定区域内,只是它的经济功能强大。
第十,城市管理与区域管理应该有所区别,城市管理是科学,区域管理是权力。行政力量设计与设置应该完全不同。不同级别的城市之间行政架构在量上也应有所区别,但具体与细致程度是相同的。
目前的“超级镇改市”,还夹杂着一个“县改市”的内容,必须明确:“镇改市”有意义,“县改市”没有意义,从“县改市”30年的实践与实际情况看,就是如此。
“县改市”是从80年代末期开始的,实际只是换块牌子和章子,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反而切断了县名的文化内涵。全国2000多个县,有的改为县级市、有的改为中等以上城市的市属区,中国的县级行政机构大大减少。“县改区“是城市化的结果,“县改市”是伪城市化。因为,原来县域之上的所有物质和文化没有变,只是国家对县与市的管理政策有变,在城市化条件下,中央把城市的政策全部赋予给县,不就实现了目的,为什要改名呢?
所以,中国所有过去的“县改市”,应该全部恢复县名,多设“镇改市”,县城绝大多数都应该是市,不是10万人口,而是西部有1万以上、中东部5万以上常住人口的乡镇,都可以“乡、镇改为市”。
在“县改市”恢复县名,设置县辖市时,除了州、县名称不得随意改动外,对“镇改市”的市名确定,一定要慎重,必须在历史文化史册中找合适的名子,要讲得出故事,找得到历史根据,不能想当然,起个好听、时髦,甚至外国地名出来。
2016年4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