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刻的是常识


  我们的思想家总想说常识,但是在他们那个时代是因为常识超出了一般人的理解范围,于是就认为深刻。思想家的许多观点在今天被接受了,人们反而对此充之不问,被人们所忽略。

  比如西方的亚里士多德说中产阶级是社会稳定的基本因素,到了两千年之后,人们才认识到。现在人们说稳定的社会结构是两头小中间大,既穷人和富人比重小,中产阶级比重大,形象一点说是哑铃型的阶级结构不稳定,橄榄球型的阶级结构才稳定。这个已经被西方发达国家的政治经验证明。中国的阶级结构很显然不是橄榄型的社会,而是哑铃型的社会,这个阶级结构非常不稳定,早在2000年的时候我就说,如果这个阶级结构不转型,起义的可能性都有,但自己是个小人物或者说不是著名的学者,说起话来也没有人听。到目前为止,这个阶级结构也没有什么深刻的变化。现在中国共产党已经发现这个问题,希望在2020年时中产阶级达到20%,但西方早已经达到50%。如果一起向这个方向努力,很多因阶级结构出现的风险还是可以规避的。问题是现在的地方政府有着不可遏制的追求政绩的冲动,把阶级结构的转型变成了数字游戏,有的城市的地方领导说他们已经达到了20%。看来地方领导是不想回到阶级结构的常识中来,只是想回到数字游戏当中来,因为数字游戏给他们带来了暂时的荣誉、地位和权力,他们被数字所陶醉,甚至沉醉于类似于酒精的麻醉当中而不能自拔。

  比如说亚里士多德说人天生是一个政治动物,也就是说人天生有参与政治的冲动和诉求,那么一个合理的政治社会就不需要满足人超越其本能的政治需求,不能给人提供难以理解的政治信息或政治理论或政治价值,不能把人人都培养成政治家,培养成受理性控制并接受系统政治培训的政治操作能手。如果我们把亚里士多德的这句话作文本式的解读,你就会发现人是动物,这反映了人具有的本能,人是政治动物,这反映了人具有政治本能,人是天生的,这反映了人不用教就会的政治能力,就象老鼠天生会打洞一样。这样的简单常识既得利益集团也会把其弄得云山雾罩,比如民主需要文化水平,需要政治素质,文盲是排斥在政治之外的(专制社会才如此)总而言之,就是不满足类似于吃饭穿衣,如同需要阳光空气水一样的政治需求。

  比如私有财产的保护,西方近现代政治思想家都有明确的表述,马基雅佛利说得非常形象,他在君主论说一个好的君主要象狐狸一样狡猾,象狮子一样凶猛,德罪人的事让别人去做,好事自己来做。就是这样一个宣传赤裸裸权力的思想家也告诫君主,有一件事不能做,那就是不能掠夺别人的财产。因为根据经验观察,你打人别人几个耳光,别人过几天就忘记了,你抢了人家的媳妇,过几年也忘记了,再说别人可以现娶(说不定娶得更好),西方还有一个经典式的寓言,说一个人住的是茅草屋,但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可以进。也就是说茅草屋也是其个人财产,国王也不能侵犯。但我们建国之后对这种常识置若罔闻,即使十一届三中全会这种情况也时有发生。

  常识太多了,通过这几个例子只是想说明,最深刻的是常识,任何人只要懂得常识、尊重常识、按常识办事,人类就会少走很多弯路,否则就会受到常识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