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

秦熊

 

众所周知,人是一种感情动物。人的感情是多种多样的,各不相同的。有的人内向,将感情深深的埋藏于内心;有的人则开朗,感情常常随意奔涌,意到言出。内向的人,多愁善感,含蓄幽默;开朗的人则性情豪放,心直口快。也有的人,是介于内向和开朗之间的,既有内向的时候,也有开朗的时候。这些各种各样的人,常常总是给人以各种不同的感觉和印象。也就是说,他们似乎都在以各种不同的感情在待人接物。

人,应该是富有感情,但又决不可感情用事。苏联著名教育家凯洛夫曾说过,“感情有着极大的鼓舞力量,因此它是一切道德行为的重要前提,谁要是没有强烈的感情,他就不会有强烈的志向,也就不能把这个志向体现于事业之上。”这说明人应该富有感情。而普鲁士军事家,克劳塞维奇则从另外一个方面论述了这个问题。他说,“当有了明确的思想,或者当理智占优势的时候,一切感情的力量都会失去威力。”这说明了感情用事是思想混沌的表现。因此,一个人要有所成就,必须善于处理感情问题。

从社会生活的现实着眼,一个人要在他所处的小天地中融洽的生活,也必须善处感情问题。因为,感情并非一个孤立存在的东西,在人与人相互之间的交往过程中,他总是要以一定的方式表现出来,并必然地要传递给它的主体,他所接触到的另外的人,给人一定的感觉,给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如果感情问题处理不当,冷热无度,则它就可能经常地给人带来麻烦,使你的生活难以得心应手。

爱情,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法国著名剧作家莫里哀说过,“爱情是一位伟大的导师,它教我们重新做人”。意大利著名的人文主义作家薄伽丘也曾说过,“真正的爱情能够鼓舞人,它唤醒他(她)沉睡的力量和潜藏的才能”。因此,一个人不管他想成就一番事业的愿望是多么的迫切和强烈,他也不能没有爱情,然而爱情并不仅仅就指的是性爱。性爱,实际上可以说仅仅只是一种狭义的爱情。而广义的爱情则有着极其丰富的广泛的具体内容。但是,不管它的内容是多么的广泛,它却并非浩瀚无垠不可琢磨,它总有一条红线,自始至终地贯穿于其中,这就是每个人都不可缺少的爱。

爱,这是一个极其美妙和诱人的字眼,每个人都需要它。一个人,在他(她)的一生中的任何时候都离不开它。在幼年的时候,一个人需要的是父爱和母爱。没有父爱和母爱,他就会显得呆滞,给人以一种不聪明的感觉。在少年的时候,一个人需要的是友爱。没有友爱,他就会显得孤僻,孤单,给人以一种自傲不凡,与世有别的感觉。在青年的时候,一个人需要的是性爱和恋爱。没有性爱,他就会显得孤寂,古怪,总是给人一种心事重重,忧心忡忡的感觉。到了中年和老年的时候,一个人需要的是夫妻之间的恩爱和儿女们的敬爱。没有这两种爱,一个人就会显得焦躁和不安,常常总是会感觉到生活的不和谐,有时候总爱发一些脾气,因而总是给人一种脾气不好,心情欠佳的感觉。

爱,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有着不同的具体内容。对于不同的人,则有不同的感受。可以这样说,一个人获得的爱的具体内容,对爱感受的深浅程度,是决定一个人性格气质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一个决定的因素。

在幼年的时候,能获得适切的母爱和父爱的人,可能会养成一个活泼开朗的良好性格。但是,如果母爱和父爱过于浓烈,则有可能会起到相反的作用。比如,可能会好斗,好占便宜等等。因为浓烈的母爱和父爱,可以使他肆无忌惮地去侵犯别人。如果娇生惯养,则有可能养成好吃懒做的恶习,成为好逸恶劳的纨绔子弟。

在少年的时候,能获得适切的友爱的人,则有可能养成遇事不慌,能善处各方面关系的良好气质,但是。如果友爱过于浓烈,也有可能起到相反的作用,比如江湖义气十足,唯友独尊,不能善处生活中的其他关系。如果整日形影不离,你呼我应,还有可能成为乌合之众,难免沾染各种社会恶习,比如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等等。

在青年的时候,能获得适切的性爱的人,没有男大不能婚,女大不能嫁的后顾之忧,可以心安理得的供职于本身的事业,兢兢业业地为党为人民努力工作,从而把自己美好的青春和旺盛的精力贡献于自己所投身的事业,为在事业上的建树打下良好的基础。但是,如果性爱过于浓烈,同样也会起到相反的作用,比如整日地陶醉于甜言蜜语之中,意志衰退,然而无心从事于正常的本职工作,等等。如果真的如漆似胶,一刻也不能分离,则必然要影响到事业,贻误终身。

在中年和老年的时候,能获得适切的夫妻恩爱和儿女敬爱的人,没有家庭不和谐的烦恼,没有亲人不能团圆的痛苦,可以一心一意的潜心于自己的事业,从而将有可能在事业上做出卓越的贡献,把毕生的精力献给伟大的事业。但是,同样地,如果夫妻恩爱和儿女敬爱过于浓烈,也有可能产生相反的作用,比如整日地缠绵于家庭之乐,不关心集体和国家大事,一切从个人小家庭出发,唯家独利,等等。

不难看出,爱情,在一个人的幼年和少年的时候,它和人的成长紧密相联。而在一个人青年和中年的时候,则和一个人的事业息息相关。因此,我们必须善于控制感情,妥善处理爱情,尤其是性爱。莎士比亚曾经说过一段很有名的话,他说,“爱情,和碳一样,燃起来了应该想办法让它冷却,如果让它任意燃烧,那就要把一颗心烧焦”。究竟应该把爱情控制在一个什么样的范围内,英国著名哲学家弗兰西斯·培根在他的《爱情论》一文中有几段话,很发人深思,其中有一段是这样说的:

“过度的爱情追求,必然会降低人本身的价值,比如,只有在爱情中,人永远需要那种浮夸谄媚的辞令,而在其他的场合,同样的辞令只能招人耻笑。古人有一句名言,最大的奉承,人总是留给自己的,只有对爱情的奉承要算例外。因为甚至最骄傲的人,也甘愿在情人面前自轻自贱。古人说的好,就是神在爱情中也难以保持聪明。情人的这种弱点,不仅在外人的眼里是明显的,就是在被追求者的眼里也会很明显,除非她(他)也在追求他(她)。所以,爱情的代价就是如此,不能得到回爱,就必然会得到一种深藏于心的轻蔑,这是一条永真的定律。

他还说道,“一切真正伟大的人物,无论是古人今人,只要是其英名永铭于人类的记忆之中的,没有一个是因为爱而发狂的人,因为伟大的事业抑制了这种软弱的感情。当人最软弱的时候,爱情最容易入侵。而当人春风得意,忘乎所以的时候,却未必能得到爱情。人在处境困窘,孤独凄凉的时候,最容易跳入爱情的火焰之中。由此可见,爱情实在是愚蠢的儿子。但是有些人,即使是心中有了爱,却能约束他,使它不致妨碍伟大的事业。爱情一旦干扰情绪,它就会妨碍人坚定地奔向既定的目标。”

培根的话,给我们清楚地暗示了两点,即爱情应该不至于降低人本身的价值,爱情不应该有碍于事业。

 

 



* 本文曾以笔名杜桉发表于共青团湖北农学院委员会主办的杂志《湖农青年》19895月号上,时年作者3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