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恋小城温馨的记忆

刘星伟 

    有一弹丸小城不知为何让我魂牵梦绕？也许是因为一缕清风，一个浅笑，一次回眸……
    小城依山而建，缓缓而上，起伏有致，错落无序，高高低低随心所欲；有一城墙围了东西南北，方圆不足三步，被人笑话“三步城”；城的背后又一座山叫神峰山，神峰山的背后依然又一座山，于是，就有了山峦叠障，山重水复的意思了。小城的脚下是奔腾不息的汉江，蜿蜒去了东方，闪烁着霞光，很神秘的样子。从江边拾阶而上，好象入了八卦阵，不知是左或右，台阶纵横交错，隐没于东闪现在西，不知如何是好！见有人驻足不前便上前指路：往左往右再右再左……外乡人不知所云一头雾水，指路与问路好象一道深奥的哲学命题，谁也说不清了。
    小城不知有多少条“街”，而城墙根下有条翠花街却是如此鲜亮而美妙！此街不长却连接着遥远，连接着花红柳绿的旧时，是一个妩媚鲜活的历史符号。过去这街与西关码头相连，船一靠岸，紫铜色的船工蜂涌而致，狂野豪放，酒香肉香脂粉香，构成了一幅欢乐图，早已把风高浪急、艰难困苦抛却脑后。于是，翠花街成了这些船工们欢乐的代名词，也是他们人性释放的驿站。我的祖父也是船工，不知在他们的天国里是否也有一条翠花街？
    这条街很神秘，不知何故美女都出落在这地方，娇美窈窕，风吹云动，不落俗套。此时，美丽的阳光正好洒在翠花街，青石板的街好象刷了一层金粉，光芒闪烁，从如幻的光芒中走来一女子，穿一件蓝花紧身真丝短袖，一条洁白长裙，高雅不失妩媚，十分性感，不由人要生出遐想，想起有几分悲情的初恋。
    走出翠花街来到西关十字，这何谓“十字”啊！翠花街从西往东南走来，一条台阶由上而下扑来，又一台阶忽然在门前绕一弯又消失在另一房的背后；斜刺里又窜出一条街由东向西……飘忽不定，捉拿不住，是谁摆下这迷魂阵？这不是精心设计也难脱居心叵测啊！茫然站在“十字”路口，好似读一本玄学，用不确定去阐述确定，如何让人想得通？也许，这里藏着更大的玄机呢。
    随意择道而行，拾阶而上，见一城楼突兀而起。城楼很旧，颇有些沧桑。回身俯视，你却站在别人的房顶上———惊讶唏嘘！绕着台阶道儿往下走，房沿犬牙交错，偶而露出一道缝隙能看见湛蓝的天空，犹如走在峡谷中。忽然，眼前一亮，一不小心踏进一个场院，四周被房围了，中间一片开阔，从开阔中又分出几条道（下转第72页）（上接第73页）来，好似一只鳖卧在那里。这里是教场坝，是旧时的刑场，刀起头落，鲜血四溅，这里见证着被断送的岁月和生命的消失。现在这里已变成了休闲场所，有人唱歌有人载舞，真不由人要感慨这历史与现实惊人的反差！
    走出教场坝，见一抹台阶垂直而下好象架设的云梯，两边挤满了房子，你靠我，我顶你，相互依存，相互牵挂，共同抵御风雨，抵御岁月的侵蚀。这与我们的现实生活是何其相似，这也是石头写成的历史啊！
    我离开小城很多年了，那小城依傍的山水边，埋葬着我的父亲母亲，生长着永不消退的记忆。
    怀恋小城！

(作者紫阳人，供职于陕西省委《当代陕西》杂志社；潘世东转载于安康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