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走朱家角


 

我第一次到朱家角也是在晚上,那是1960年的秋末,时隔53年,今次又是夜间来到朱家角。上次夜间来是孤身一人,今次来是一群八个人。上次来是等女朋友,今次来是元宵节前来打探朱家角的活动。

我们原以为朱家角今夜会很热闹,但完全出人意料,今夜朱家角很宁静,我们两辆车就停在卫生院内,出卫生院北拐,仅30就是放生桥,桥南也只有三,四家饭店有灯火,红灯笼高挂,其他地方就不见什么属于观赏的灯火了。初夜稀疏的朦胧中,桥下有兜售放生鱼的小贩,小鱼一元钱一条,放在薄塑料袋中。大媳买了五条,calvin和佑佑各拿了两条,妻也拿了一条,在小贩的指导下,从放生桥的顶上把鱼儿放入河中。小鱼在空中约自由下落十米多。入水之后,我想很可能已经昏厥。

走过放生桥,我的计量习性推动我数了一下桥阶,北堍58级,级高十厘米多一点,有近十级石阶的面宽为二十多厘米,其他的石阶面宽均在六十厘米左右;北堍有62级石阶,级高和南堍一样,石阶面宽全在六十厘米左右。我们在桥面上走的时候,妻和大媳频频发问:“干嘛这桥面是这么样的,很难走,一步缺一点,两步多一点,要经常调整。阶高又很低,走起来不像是在上台阶。”

我们先在桥南的一家饭馆就餐,老板娘和利华很熟悉,我也曾经来这家饭馆就餐过多次,这家饭馆养着一头鹦鹉,放在卫生间的入口处,它经常提醒人们:“埋单,埋单!”老板娘很入时,已经六十岁了,略施粉黛,在账台上掌控全局,看上去还仅仅是刚过四十的成熟女性。

大儿和calvin 是第一次来这家饭馆,对这头鹦鹉十分感兴趣。在它的面前逗留良久。我记得曾经有一次我来这里就餐时,有一位老外也在它的面前逗留良久。

今夜二楼的四张大圆台面,三张被一批四十出头的男男女女占领了,据说他们是二十多年前的同学,今夜在此聚会,我们八位坐在他们的旁边,被他们对当年青春回忆的气氛深深感染,特别是我和妻曾经做过几十年班主任的老师,最能体会这种感情。当我们点的菜刚刚上来,他们在就餐聚会了两个多小时后解散了,整个二楼店堂就只有我们八个人,整个二楼店堂突然冷落了。

用罢晚餐,我们在冷落的朱家角老街市中穿行,利华介绍大家去观看了朱家角现在方兴的酒吧,经常在欧美穿行的大儿和大媳,对这儿的酒吧倒是也很欣赏,每店都进去观赏一阵。最后我们来到了一家文化吧,据说是卢苇所经营。我们八个人选了当中的一间坐下,利华再要了六杯鲜榨的柚汁,就坐后,只有利华的妈妈和妻两人在交谈,其他的六位都各干各的,有看手机的,有看ipad的,反正是微信满天飞,彩信漫天舞,我的手机就接收到利华拍过来的两张照片:我坐在一堆挂在墙上的芦苇作品下,正在看着自己的手机;我用手指点着芦苇的一张金奖照片:全身一丝不挂的女子背向着人们侧躺着,她的臀部和大腿被十分艺术地凸显着。据店员介绍芦苇和张艺谋与程凯歌均有过合作,他是一名摄影师。在那个文化吧中,我们居然坐了近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