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说不清
我无心伤害你 我的小鸟
可你在我不经意的一瞥中
折了青春的翅子
扑棱棱永坠深谷
我深深地爱着你 我的母亲
可你在我不小心的碰撞里
微笑成纯净的苍白
如一片黄叶坠地
我的眼睛总是用无言的忠诚
悄悄地看着你
我的心灵总是用无尽的温情
轻轻地触摸你
我倾尽一切生命解释
总是说不清说不清啊
-----1988年11月12日
感觉
不期而至的客人
在午夜降临
门开着
窗开着
月影钻进窗从门里出去
静静地无语
墙壁一瞬间都很薄很陌生
我拘束地有哭泣的感觉
为我倒了茶的杯子灼灼闪光
声音和蔼地寒暄
所有一切异常地冰冷
我突然悲哀地觉得
我不是主人
只是无趣的过客
夜如水引我
偷偷从窗子离去
聚会
空气突然碰撞出热烈的涟漪
星星在天花板上排列
有钓鱼的感觉
冰河很宽
鱼儿竞相游走
剩一条白水让每个人安排鱼钩和诱饵
灯管有条不紊地述说一种见解
椅子走动碰撞
夜很白如极昼之光
每条路都遥远地拓开
荒草凄迷如洪荒远古
伊甸之蛇自脚踝缠起
缪斯青波泛野性之光
所有人都突然倾倒而失声痛哭
赤裸裸地在冰河里游成一种人鱼
每一处界碑都有一段故事
经过时将伫立并宣誓留名
鱼终会走来
然无天地水火五味烹调
陶盆肃然不动
每双眼都熠熠出光环
命运之数如恒河之沙
排列组合成无常的概率
和难懂的谜
鱼儿碰钩然后游走
游走然后吞诱饵和钩
河水浩浩荡荡地汹涌
一道歌吟在桃花林里飘
所有男子汉和女孩儿都固定着一种姿势
听一首血性很浓的诗
然后去步那条山重水复的路
错位刹那
去你的白菜帮子或许还有带着血腥的肉丝
土豆味总是很重总是噎喉咙
总是挤总是看见无数的口在大嚼人生
蒙头大睡被阳光静静照出一身冷汗
仰首刹那马路上有条永恒的狗总是盯着自己
土层很厚思想摊开在原始的黄土坡上
甲壳虫很繁忙
互相碰撞发现有人误入莲花般的五指
于别人的心思钞票嗤嗤冷笑
渲染大红大紫在汗涔涔的脸上
五层百货商场的伪劣商品热情似火
很想攫入口袋可惜总是在遥远的路上行走
脚步踏下去琴键痛苦地铮铮
舞步错乱好像美人鱼在刀尖上唱歌
天极蓝鱼冻成苍白的两只眼睛
牙齿白厉厉呼吸煤烟试验咳嗽
肌腱鼓凸爱情之火燃烧呼呼作响
约会在子夜看见天边有颗流质的太阳嘿嘿笑
进门时门适时关上门楣轻轻颤抖
阴性的走廊清凉如水躺倒安息
醒来时竟发现心惶恐得厉害
床虚无像一条无形的水
----1988年12月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