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过犹不及”，或者“矫枉必过正”，这是古人智慧。难的是保持警觉。

　　记得在儿子小学时，我曾对他说：“你的语文不能考100，数学最好也不要考100。”

　　看上去儿子大惑不解，我向他解释道：

　　“人不可事无巨细，就是说不要太小心眼，尤其是男子汉。懂吗？”儿子似乎懂了。

　　进入初中后，由于他要胜过一个男生给一个女生看，便冲进全年级前几名去了。

　　进入高中后，我又和他说“不可考入北大清华”。结果，他基本上遵照执行了。

　　临近高考了，昨天我对那些依然不学而且注定分数在专科档的学生们说：

　　“你们可不要因为初战不告捷而丧失对自己的自信。”

　　“人生初战就告捷的，就如同过早地偷吃了禁果那样，早是早，但恐那果子于香甜之外会有酸涩或者使更长期的日后没滋味；这，并不好。”

　　“人生初战而能告大捷的，大多会要终身叹息。”

　　我还和这些学生们说：

　　“你们完全可以有自信，我佩服你们！”

　　看上去他们不解，我继续说下去：

　　“从小学甚至从幼儿园开始，你们就在算计和游戏中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此其一；其二，你们从那么小就开始了人生的坚持和抵抗，而且，你们所面对的压力是整个社会和你们父母殷殷期盼的目光呀！这，需要多大的定力经受住多大的‘荣华富贵’的诱惑！……我岂止佩服简直就是敬佩！不是吗？……”

　　最后我说：

　　“生命之树比挂上去的任何东西都贵重。”（我没有说苏霍姆林斯基“真正的学校应该是思考的王国”的话。）

　　“学会让生命汲取知识比堆积知识更重要；在堆积中会有垃圾。”（我没有接下来说叔本华“自己的头脑成了别人的跑马场”的话）

　　说到这儿，我激动不已，我的手因这自意而淫的快感而发凉。

　　真的，我无力惊动别人，我也不想惊动别人。而这，至少分裂出一片天空，让孩儿们在困局中，面对“集体”能够发出声：“不仅仅！”

　　人比什么都贵重。

　　2010-5-19 12：4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