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友”非常维权拷问制度







付明德







10月15日，来自五湖四海的80多位武锅B的小股东，身着印有“锅友”“骗子”、“恶意巨亏、掏空武锅”、“呼唤正义、反对豪夺”等字样的统一服装，打着要求公司董事长下台的标语、高喊着要求董事长下台的口号，聚集在武锅B的大门口，并正式宣布“武锅B小股东持股会正式成立”。在中国上市公司的小股东向大股东和公司高管“讨说法”的现象并不罕见，然而像武锅B小股东如此有组织的维权行动，还是首例。



武锅B的小股东之所以采用这种“极端”方式维权，既缘于他们对自己的巨额损失的无法接受，也缘于对武锅B的现状的无法容忍。2007年8月，世界五百强阿尔斯通以每股3.38元的价格取得武锅B51%的股权，这一收购项目曾被视为以市场换技术、国企改制中一个经典案例。收购之初阿尔斯通也信誓旦旦的表示要把公司打造成亚洲和全球最先进的锅炉设备制造商之一。如此有实力的控股股东，如此完美的结合，自然让投资者对这家公司充满期待。于是，武锅B的股票一时“洛阳纸贵”。然而，阿尔斯通和武锅B显然辜负了小股东的期望，收购的当年，武锅B就以4.78亿的巨额亏损，送给小股东一个大大的“惊呆”， 2008年和2009年又分别亏损了3.58亿元、6.76亿元，2010年4月武锅B被暂停上市。此后的2010年虽有0.085亿元的小幅盈利，但2011年又巨亏2.63亿元，而今年前三季度，亏损额也已经达到5606.92万元。也就说阿尔斯通收购武锅B这6年的时间，武锅B累计亏损已经达到19亿元之巨。而让小股东最为恐怖的还不是巨额亏损，而是公司巨大的退市风险。因为根据根据深交所有关退市的最新规定，武锅B有可能在今年年底遭遇退市。而武锅B一旦退市，则小股东的投资必然血本无归。



小股东如此愤怒，还缘于他们对武锅B的亏损原因的无法接受。近几年来，锅炉行业正处于景气时期。例如同行业的杭锅股份，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由2008年的9846.8万元增加到2010年的3.34亿，增长了3倍多；华光股份的净利润近5年每年也保持在1亿元以上；华西能源的净利润也在1亿元左右徘徊，均未出现亏损的情况。而武锅B的年营业收入却由2006年前的20亿元降到5亿元左右，年利润也由几千万变为亏损几个亿，每股净资产也由1.71元降到如今的-4.06元。显然，武锅B的现状不是市场因素造成的。因此，小股东强烈质疑大股东阿尔斯通收购武锅B的动机，认为阿尔斯通是想把武锅B变为其“廉价的加工厂”，企图通过关联交易掏空武锅B，最后据为己有，阿尔斯通收购武锅B就是一个“阴谋”。



对于阴谋论，笔者由于缺乏资料无法做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结论，但是，对于武锅B的现状，大股东及其管理层在经营决策上存在重大失误应当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因此，如何有效的监督、制衡大股东和公司管理层，无疑是小股东维护自身权益的重大课题。现代公司制实行的是“同股同权”的“多数决”的表决制度，然而，当大股东的持股数量超过一定程度，就会造成小股东空有“决策权”之名而无“决定权”之实的现状。以武锅B为例，大股东阿尔斯通持股比例高达51%，对于普通事项，阿尔斯通理所当然的“一票定音”。对于特别事项，虽然法律规定必须经出席会议的股东所持表决权的三分之二以上通过，但是由于很多中小股东并不参加会议，阿尔斯通同样也能够做到“一票定音”。在此种情况下，小股东根本就无法有效的制约大股东和管理层。此次武锅B的小股东成立持股会的做法则是改变这一状况的一个有益尝试。因为武锅B的小股东总的持股比例高达42%，如果授权持股会统一行使表决权，就会在一定程度上对大股东起到制衡作用。而小股东依法采用有组织的集体的抗议活动，也会给大股东和管理层以巨大的压力，迫使其不得不充分考虑小股东对公司经营决策的合理意见以及维护自身权益的合法诉求，据悉阿尔斯通正在制定避免公司退市的方案，这一结果不能不归功于小股东如此的抗争。



（付明德   北京市中银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