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变化将在宏观方面,中国的经济的发展模式的改变,如逐渐失去的劳动力红利、环境的红利。实际上我们这批企业家是吃了很多这种红利的,比如说化工厂。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国家对环境的要求很低,所以很多不能在其他国家做的化工的东西都可以在中国做。劳动力红利实际上也一样。这些宏观的资源的比较优势正在转变,有些被丧失了,有些被取得了。
价值中国:黄老师,您好。请您先为我们介绍一下您现在的工作,谢谢!
黄剑平:我们剑平国际23年了,从最初发展建立了很多种运营业务,发展到现在基本上有两个业务板块,第一个板块又分为三块:一块呢就是我们的食品和农业,第二个就是我们的化工,还有被我们称作的“基础设施”,这三块是“我们的面包和奶油”。剑平国际的这些业务现在有着20个亿的营业额,有两千多个工厂在运营着。在这一块的小领域,我们都是排在行业前列的。我们做干果的,比如说现在要到中秋节,我们会给中国所有月饼厂供应像榛子,杏仁等月饼上需要的干果配料。比如说冰淇淋上面的小干果,现在中国生产的巧克力里面的干果基本上就是我们提供的。化工和基础设施,也是这种情况。比如说污水处理、余热发电等。
另外一个板块就是金融这块,从03年开始做到现在有9年时间了。这块业务起源于美国,发展到现在基本上涉及三个领域,,一个是投资非洲的油砂资源,我们在这块投资。第二块我们就是在食用油,如棕榈油、菜籽油这一类大宗产品。第三类就是养老公寓、高级养老院。这三部分是我们主要投资的板块。
这两个板块基本没什么关系。我们主要是通过第一个板块产生的现金流和别的,主要是和犹太人家族一起去投资。那么,我们这块的目标是在五年内,营业额能够达到60多个亿,在8年达到600个亿。
价值中国:我们好奇的是,这几个业务板块关联不是很大,新兴产业和化工跟基础设施,投资这边有食用油。您是根据市场规模和前景来做这个投资的这个取向,还是有其它原因?
黄剑平:这个就是有些当年“92派商人”的特点了。我们这一帮人,都是被动的商人,当时叫“下海”。就我本人来说,1986年给赵紫阳总理做过一年翻译,1987年继续读书,又经社会动荡,等90年博士毕业就被稀里糊涂地推进“海”里了。我们那帮人创业不像现在的创业。现在的创业要有比较明确的商业计划,然后怎样怎样。我们那个时候出来,首先可能就是找到能卖的东西。
因为我是学金融的,那时所在的公司就是从事投资银行业务。我们实际上给外国人,主要是美国人的莱维斯牛仔裤,可口可乐,克莱斯勒来中国进行投资,我们来给他做方案,然后跟他们合作。一开始可能只有“卖脑袋”,在做的过程当中,就慢慢找到这么一个自己的发展道路,就是我们现在的剑平国际的发展所做的。
一开始只有投资咨询,后来在投资的过程中,就发现中国在引进外资过程中有建厂需要,这需要人去进行项目管理,就不只是简单的投资银行业务了。从项目管理,到股份参与,到股份控股,……所以走着走着业务越来越多。这就像高盛,美林投行一样,什么都有,什么都做,这实际还是剑平国际的竞争优势。这样,当你在实业赚的钱多了以后,拿这些利润进行了再投资,这就变成直接投资了。其实这个和高盛一样,高声就是有很多自投业务。自投业务越来越多,也就加强了我刚才说的那第一个板块。
第二板块我们从2003年开始做。在2008金融危机之前到来那5年,可以说是金融市场疯狂增长的5年。我们参与进去了在这5年,所以一下子使得剑平国际的资产有大幅增长。我们之前是轻资产重利润的企业,后来慢慢的,因为就像投资,我们也慢慢的介入这种重资产的领域。我觉得剑平国际的发展是遵循着是历史的发展,而不是我们自己设想的那样。
还有,在一些小实体里面,不管是主观还是被动的,也做过一些股权交易,之前我们也有过两个大学,后来在经营过程中我们就给卖了。还有如温室公司,通讯方面的技术公司,现在的剑平国际就是处置过那些之后剩下的。那么,很可能将来,比如说油砂项目,我们在和中石油合作,如果可能的话以后会成为第一个板块的业务,变成赚钱的项目。
从管理上说,就像巴菲特那样的理念。就像巴菲特有的冰淇淋公司,制造公司,保险公司,我们底下的人各个都是独立的,除了每年可能见一次面,见见厂长什么的,其他的没有任何的往来,只知道是属于一个老板,一个企业的。
价值中国:我们注意到剑平国际集团在每个发展阶段所呈现的公司及业务形态,都与中国经济转型密切关联。那么在未来五年,您对中国宏观经济有什么预判,剑平国际将如何定位?
黄剑平:我觉得就是宏观方面,中国的经济的发展模式的改变,如逐渐失去的劳动力红利、环境的红利,实际上我本人是吃了很多这种红利的,比如说化工厂。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们国家对环境的要求很低,所以很多不能在其他国家做的化工的东西都可以在中国做。劳动力红利实际上也一样。这些宏观的资源的比较优势的在转变,有些被丧失了,有些被取得了。
我对1978年到2008这段时间世界和中国的发展模式进行了研究。在世界这30年里,中国也好,欧洲也好,美国也好,都是其经济发展的黄金时期,其实大家都在这个黄金时期折腾,大家都在杠杆化。在美国是杠杆房地产,于是乎就资产价格飙升;欧洲实际上是杠杆出了欧洲的统一;世界上是小国把德国给杠杆了,一个货币的时候,差的那些国家就可以跟着好了。比如说希腊和德国怎么可能在资本市场借钱是同样的成本呢,但是在一个货币时候,而且在市场好的时候,那么他完全可以杠杆。那么在中国,我之前说的,杠杆了我们的劳动力和环境,于是乎大家都好,好的到了一塌糊涂,到现在,一切都要改。
美国的房地产价格下来了,欧洲也不干了,德国人说你不能再杠杆我了,我不愿意被你杠杆,那么中国现在也开始,劳动力不能再这么便宜,环境我们大家也觉得实在是太糟糕了。于是乎,三个杠杆出来主要体现出,资本市场特别漂亮,尤其是就是我刚才说的2003到2008年那段时间,资本价格是疯了似地往上涨。所以,我觉得我们未来的5年宏观上的改变就是去杠杆化。那个三类经济体,不同的去杠杆。
于是乎我就想到像我们这样的企业。我们在过去我们做了很多资产的交易,资本市场用了很多,我在想未来我们可能不行了。比如说我昨天还看了两个项目,人家说8-10倍,定估值,我说这是开玩笑的,我要是8、10倍买了你的,那么我将来出售的时候,没有15倍我很难卖掉,这都是很难得了。这就是说资本市场的作用减弱,那么我们剑平国际为什么把投资发展到那三大块,那三大块都不是资产交易,都是项目交易,都是从零开始,对项目进行投资,不是看他的倍数。所以我刚才,说的不是多少倍,而是营业额。想我上次我去新加坡讲演,听到创新工场的李开复说投资时总在讲倍数,我觉得他落伍了。我想在未来5年,资本市场不行的时候,我们剑平国际现在主要进行的项目投资会很有发展。
无论是资本主义经济,还是市场经济;无论是奥地利学派,还是新古典学派,包括凯恩斯,都认为经济发展有其周期性。上周五,我和朋友们说道中国的股票,他们老问我会走到哪走到哪,我开玩笑说今年是2012年那就到2012点吧。所以我觉得,就是资本市场是不能随意玩的。
价值中国:我看您投资的领域涉及了非常规能源油气。美国利用非常规能源油气的开发正在实现其能源独立之路。那么您觉得,我们国家在这一领域的投资能否复制美国的成功?
黄剑平:这个其实很好玩,我也有很多的看法。我认为这个非常规能源会改变世界经济和政治格局。所谓的非常规能源就是非石油、非煤炭。石油、煤炭这些是我们老说的糟糕的能源,阿以战争、欧派克、中东的和平问题、苏联的解体、俄罗斯的经济振兴等,实际上都是和常规能源有关。石油争夺战的胜利者却是美国。
现在非常规能源有两个亮点,一个是加拿大的油砂,一个是美国的页岩气。加拿大的油砂当量储备仅次于沙特阿拉伯,居世界第二。美国的页岩气还只是开采技术上有所突破,还没有形成产量高峰。若是北美的石油能自给自足,那么美国就没必要去中东打仗了。美国的需求量的减少,也就是世界市场的减少,俄罗斯在世界市场的力量就会减弱。那么中国呢,有了机会。我们中国的石油15%在油砂,页岩气只是探明的页岩气比美国还多。虽然我们现在一立方米的气都没开出来,但是储量是在哪里的。大庆是不行了,那么中国通过页岩气的开发,油砂的开发,继续走下去那么是很厉害的。壳牌也就是在最近两三个月才决定,把他们的重点放在非常规能源,非常规能源实际上就是页岩气和油砂。所以我觉得,非常规能源是很多文章可以做的。
价值中国:这样看来,您反倒觉得所谓的清洁能源的应用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走,是因为其本身的结构问题么?
黄剑平:可以告诉你,如果非常规能源又出来的话,那么我们数代人以后都不会考虑(担忧)清洁能源问题。在能源领域存在竞争的情况下,清洁能源还竞争不过非常规能源。我们知道,每制造一个清洁能源可要花费两个单位的常规能源,这就更不值得政府鼓励了。说远一点,实际上我们人类不一定非要清洁能源,我认为最应该改变的是:我们的生活方式。(要推动低碳的生活方式!--编辑注)
价值中国: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来,获得了全球公认的高速增长,如今正陷入经济神话褪色的窘境。中国不可能再以过往那么高的速度发展了。在您看来,当前的经济增长方式存在哪些困难?绿色经济将是中国经济结构调整的一个代表性的形式或方向吗?
黄剑平:我一直有个观点,中国78-08年的这种发展实际上是受益于全球化。我们自己研究,特别是加入WTO以后,我们对财富的投入估值,比如我们每一个劳动力的工资,就是他值多少钱,实际上跳高了很大一块儿,我们制造产业也跳出来了。但是我们的发展一直是一点对多点。比如说以深圳为例,画一个三平方公里,生产了世界上73%的自行车,于是世界上的自行车都是我们深圳那个地方出去的,以这种模式他撑了那么多年。未来宏观上的变化,我认为是生产和营销方式上要做到“一点对一点”,而不是今天的“一点对多点”。
我们走出去的方式应当改变,真正全球化其实是本地化。还以深圳为例,深圳卖自行车到加拿大,我们就应该到加拿大去,用我们的技术,我们的管理,去到加拿大的市场去生产、去营销。利用当地的市场、当地的原材料,一对一的这种供应。一对多的这种全球化就不是真正的全球化。你要看大英帝国的400多年,你要看美国从一战之后,你就发现他们从来不是一点对多点的。上次我和一朋友讨论,实际上我们应该在GDP里面搞个海外GDP ,不是mead in china的GDP 。
回到我们的题目的话。绿色实际上是全球化的问题。气候碳指标,主要落在这上面,这可是全球现象,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绿色所采取的措施,也应该是全球化的,而不是一点对多点的贸易行为。
价值中国:您是如何看待绿色发展的低碳发展、环境保护与生态系统建设的布局关系的?企业应该如何投资自己的绿色发展方式?
黄剑平:按我的语言来看,绿色发展的三块一个可能是降低资源消耗,一个是提高新材料效率,第三个是生产服务方式改变。从微观角度来看企业的的竞争力,这样更贴切一点。
比如iPHONE吧,没有一个创造是自己的,但是他在第三块儿生产服务方式做的改变,于是乎他就创造出了围绕iPHONE的生态系统。现在苹果告三星,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其实很多企业都可以告苹果,因为,它实际上是一个大集成商,可以告他的人太多了。只是可能现在没有他那么强大。
价值中国:我觉得三大块,前两块可以别和在一起,资源的消耗和新材料的效益可能是同一件事,生产服务方式的改变可能是另一件事。
黄剑平:我是这么看的,我从微观来看的,我去找企业投资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我是看他在这三个地方哪一点进行了创新。那个资源的消耗,我常常指的是,水、能源这块儿。材料方面我是指的主要是新材料。那个因为新材料的绿色和我们的能耗、水耗得节约是不一样的。我说的新材料,是新的材料替代了旧有材料,从而达到了更好的效用,这也是节约,这也是绿色经济的实现。那么还有一块,就是生产服务方式。
价值中国:您作为一位理论与实践并重的资深投资银行家,您认为绿色经济对政府、制造业企业、投资银行和整个金融业分别意味着什么?
黄剑平:从宏观上看可以这么看这个绿色经济。我们一讲到经济,就是经济发展,也就是财富创造。他的动力就是人口的增长。因为人口的增长你要提供更多的服务。财富增长,就是创造实际上是生产率,在单位时间你消耗更少的东西。而我觉得绿色经济从宏观上看,可以是技术经济,就是我们刚才说的微观上的那三点,资源消耗,减少,材料效率提高以及生产和服务方式的改进,所以说这样子的话。实际上可以,也就是说我们的绿色经济,从宏观上讲是经济增长额除了人口增长的另主要的一个来源,经济增长以外的动力。
价值中国:我们认为绿色经济的实质是“更多的知识、更少的物质”,更像是知识服务业。同时,我们将要基于近70万专业会员的基础开展社会化咨询服务。请问,您怎么看待这一正在萌发的市场,这一服务市场的未来应该是什么形态?
黄剑平:这个知识论的观点很好!你提到社会化咨询服务,我是觉得这个是和现在经济形态相对的技术发展的结果。
为什么会有社会化信息?从18世纪工业化革命以后,人们的生产和服务方式变了,从家庭作坊到大工厂。比如我卖你一件东西,觉得好,后来又有10个人要了。10个人要了,后来又有100个人要了。工厂越来越大,但还是我的。这种财富增长的所有权可以界定,且新的财富增长需要有新的物质投入。未来经济财富的创造需要倚赖更多的知识,但知识的增长是继承的,其增长并不需要更多的物质投入。大量的知识从传统的纸张迁移到了虚拟的互联网。互联网上的知识传播也是远胜从前。我那时在厦大读研究生,写论文的时候,需要查资料。那时厦大的图书馆还是很小,每个研究生都会有一笔费用,需要到上海,北京查资料。现在只要上网,就能查到北京,上海的资料了。这就体现了绿色经济的实质是“更多的知识,更少的物质”。
过去的5年,借助互联网的力量,创造了我们现在信息量的95%,当然其中很多是垃圾。我就觉得这就产生了社会化咨询服务。我认为将来出版、电视、电影都要走社会化咨询这条路。第一个,知识的传播应该是免费的。然后,价值中国可以对这70万会员进行个体服务,这就可以收费了。“先变大再变小”,你原来是从小到大,现在好了有了“大”了,70万够大了,然后再变小,进行个性服务。包括书也是,以后可以去网上搜,突然间发现这本书,这个作家写的不错,我们企业就邀请他来讲话,可以收费。唱歌也是,你唱的好,你要放到广播上电视上免费,但是我要请你来到我一个商业活动就要收费。以后可能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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