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价不降,锚定房价的工资是多少?


柴福洪
 
中国近30多年的经济增长,普通劳动者的工资收入增长,大大低于经济增长速度,也低于政府财政收入增长速度,消费增长速度更低。这是因为中国没有建立工资与经济增长的联动机制。
 
如果把中国房产价格作为依据的话,工资收入到底是怎样一个水平,这里不妨试算一下:
 
如北京的房价,2011年底,一般都在2万元以上(旧房),郊区1.5万元(新房),市区稍好一点的房子都是2.5-3万元一平以上,500万以上一套,甚至几千万一套的好房子这里就不谈了。
 
2011年11-12月,为儿子买房的事,老婆专程去京作了深入调查,我一家五口,尽全部积蓄加在一起,再贷款80万左右,可以买150-160万的房子,可实地一调查,发现160万根本就买不到五环内的房子。看得中的两居室,都在220万以上,若加上购房的费用和税收,以及装修等,没250万根本不可能。
 
我家除我老婆外,其他四人应该说都是白领阶层,要在北京买一套差不多的房子,应该说不成问题,可事实是根本买不起。现在我们说房价高了,而我认为是工资太低了。
 
按世界通用的标准,一个教授六年的工资之和就是两室一厅的房价总额。250万除6等于41.67万元,这个数字与美国教授的年工资水平只低10万左右。美国普通教授年工资水平在8万到13万之间,取最低值8万,8万乘6.31(2012年1月),则为50.48万元。也就是说,北京地区的教授,年工资水平应该不能低于50万元。
 
按正义原则,不考虑贪污受贿,不考虑灰色收入因素,全靠工资收入过日子的人,就是老百姓。教授本应该属于没有贪污受贿和灰色收入的人。但不排除现在的教授群体中有贪污受贿和灰色收入者,但那些教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师,他们最多就是个官员式知识份子。
 
由上述数字计算可知:
1、 北京的房价与美国教授的工资水平是相当的,即美国教授的工资扣除中国节约式的吃喝穿用,积攒六年,可以在北京市区买一套两居室的中等房子。
 
2、 如果中国北京的教授都享受到美国教授的工资待遇的话,北京房价不用“打压”,就这个价格不再上涨就行。因此,房价降与工资涨要同时进行。
 
3、 一个普通大学的普通教授的工资,六年积畜买一套市区中等两居室的房子就是工资水平与房价水平高低的相互参照物,这条原则定下,房降薪涨就锚定了。
 
4、 如果用“工资与房价水平锚”对全国所有城市进行计算,中国的工资水平与经济增长水平进行平衡测算,中国的工资水平就能确定下来。
 
本文发出后,请全国各地网友,对本地的“工资与房价水平锚”都计算计算,看我们的工资到底应该是多少?房价降了,工资水平同样降,锚定房价定工资是个好办法,免得各级党政领导和银行都怕房价降了,出现经济危机局面,现在不降房价涨工资该可以吧,二者必选其一。当然,手里有多套房源的炒房者请别参与讨论。
 
 
                                            2012年1月10日
附:民国时期的物价参考:
 
民国时期大学教授薪资水平与美国几乎相当。傅雷到英国生活一段时期后, 家书"伦敦生活水平不如(上海)租界"。民国时期,鲁迅等名人和北京大学的教授工资就更不用讲了。
 
据《上海解放前后物价资料汇编》和《上海工人运动史》披露:1927 年在上海,二号梗米1石14元,面粉1包3.30元,切面1斤0.07元,猪肉1斤0.28元,棉花1斤0.48元,煤炭1担0.14元,煤油1斤 0.06元,肥皂1块0.05元,香烟1盒0.036元,茶叶1斤0.23元,活鸡1斤0.37元,鲜蛋1个0.027元,豆油1斤0.19元,食盐1斤 0.043元,白糖1斤0.096元,细布1尺0.107元。原文中的“石”,应为两百斤;1包面粉,应为44斤。
  
  《银元时代生活史》也有类似记载:二十年代的上海,大米1担3到4个银元,老刀牌烟一包3个铜板,剃头8个铜板,绍兴酒1斤1角钱,臭豆腐干1 个铜板买两块。拿了1块钱稿酬,请六七个同学去吃茶,茶资8个铜板,生煎馒头、蟹壳黄等各种小吃也才花去20多个铜板。《文化人的经济生活》一书则提到:1929年,每块银元兑换两三百个铜板,一两个铜板可以换一只鸡蛋。
  
  其他城市,大抵如此。三十年代的北平,1银元可买6斤好猪肉,40个猪肉饺子、两碗小米粥、外加一盘白糖,两毛二分钱。在重庆,1936年,大米1斤2分5,100斤两块五角钱。甘肃农村,抗战前7年,百斤小麦5至3元。汉口方面,1930年,每百斤麻油和鸡蛋的价格约为20元,每斤棉花和猪肉约为3角钱,1斤鲤鱼不到5分钱,1斤煤油的零售价则长期保持在0.10~0.15元之间。
  
  房租价格:上海的石库门一层楼,有电灯、自来水,月租10块钱;住客栈,每一铺位3角5至6角;纱厂宿舍,月租2到5元不等,两层楼可住10 人,自来水由厂方提供,有的还供电,带家眷者,两家分租一层,费用不过1元多;最好的宿舍,为砖瓦结构,铺地板,长宽500平方尺,容积5000立方尺,有厨房、路灯和下水道,月租6至9元;此外,工人也可租地,结庐而住,半亩地年租金200元,21户人家分摊,平均下来每户每月8毛钱,当然,环境极差。
  
  又如在北京:“四合院,房租每月仅20圆左右;一间20平米的单身宿舍,月租金4—5圆……鲁迅所购买的西三条胡同21号四合院,有好几间房屋和一个小花园,售价国币1000圆。”
  
  从二十年代中期一直到三十年代末,全国物价大体平稳,因粮食丰收,部分农产品还有所下降。工业品方面,由于欧、美、日展开商品竞争,棉布和石油等洋货还降价促销。如在汉口市场上,1934和1935年,100斤麻油分别只有17.90和14.50元,1斤猪肉分别只有0.29和0.198元,鸡蛋跌幅最大,几乎跌了一半,而100斤大米也从1926年的7.55元跌倒1933年的4.66元,100斤煤球的零售价,1936年也从过去的1块钱跌到8毛钱左右。如此同时,地价也随之回落。抗战前,江苏镇海县亩产400斤的农田,售价从1928年的140元跌到70元,亩产300斤的农田则从100 元跌到40元。
 
  包惠僧是湖北黄冈人,参与领导过二七大罢工。他在回忆录中写到:北洋军阀“用一套福利设施的办法笼络员司、麻痹工人,在交通部内设有铁路员工福利委员会及职工教育委员会,在铁路上也组织了一个员工联谊会,福利机构遍布在各段各厂各站,大的车站,都设有扶轮学校,主办中小学教育,专收员工子弟,一律免费,每年年终发双薪,季节发奖金,这些小恩小惠从局长员司到工匠为限,小工却沾不到边。”
  
 “初提升的工匠,每月工资不过二十多元,工龄长、技术好的每月可得四、五十元……至于小工和临时工,那就苦极了,从八九元到十一二元不等,工作的时间除正规的十小时而外,还要给员司和师傅服役。”
  
 “工匠的生活和工作时间与一般政府机关的中下级职员差不多,比人力车工人、码头工人、纺织工人高得多。小工的工作情况与生活情况就比较苦,他们的工作时间长,收入少,工作还没有保障。”
  
  具体的福利制度,除免费的扶轮学校外,包惠僧没有多谈,但另一本《中国近代史通鉴》则透露了一些:在劳动组合书记部领导之下,京汉铁路的工人也取得一些胜利,如“每年有十五天官假休息,一年有两身工作服,六十岁退休,工资照发”。
  
  综合张金保和包惠僧的记述来看,大同小异,即二十年代前期和中期,无论是铁路上还是纱厂,工资都不低;不同之处是,张金保没有谈到小工,包惠僧则多次提到。然而,即使按小工最低工资8块钱,也完全吃得饱饭。在上海当见习医生的陈存仁,同样的月薪,吃了用了,还剩下5块钱呢。包惠僧自己也在书中提到,只要3个银元,就可以在旅馆包吃包住1个月。
 
  再对比当时物价,你相信吗?一个“苦极了“的小工,年薪竟然可以在汉口买1亩地!至于那些“工作时间长”、“要给员司和师傅服役”的问题,自古皆有,这是小工、学徒入门后的传统陋习,如今仍未绝迹。
  
  工人的温饱生活,不是个别现象。二十年代初期,开滦煤矿工人罢工,要求增加工资,最后劳资双方达成协议,日工资由原来的0.90元增至1.26 元,即月薪从27元涨到37元以上。即使是未涨工资前,矿工的薪水也大大超过警察。铁路工人、煤矿工人、纺织工人,都是人数较多、近代化程度较高的产业工人,他们的收入状况,对于全国工人阶级而言应该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当然,张金宝是个例,尚不足以说明整个纺织行业。那么,我们再借鉴《青岛党史资料》第二辑的两个数据:1925年,中国女工平均日工资0.45 元;1928年,青岛纱厂女工日工资最高0.73元,最低0.18元,平均0.455元。这两个数据完全吻合。而1929年,山东各省一等警察队巡长的工资是12元。另据1934年7月1日出版的《劳工月刊》载文指出:目前武汉一般工人的月工资平均15元。大多数是女工的第一、裕华、震寰三大纱厂,工人 1.5万,工资平均20元。
  
  我们再看看其他劳动阶层的收入水平:1926年底,武汉国民政府在财政相当困难的情况下,筹措教育经费,将小学教师的月薪增至20个银元以上。 1933年,湖北省立第一小学的月薪为39至56元;省立第一、二、三中学的月薪多在60—80元之间,可买1两黄金。1935年,汉口的金价最高90 元、最低76元,上海最高96元、最低77元。说完教师,再说店员。
  
 汉口过去有家悦昌新绸缎局,营业员工资最低10元,最高40元,一日三餐的伙食由店方提供,早上馒头、稀饭、油条,中午和晚上四菜一汤,八人一桌,节假日加菜。每年还有两个月例假(学徒除外),下江籍的回家,报销车费。穿衣有津贴,每年多发一个月的本人工资。年终如有盈余,则按16股分红,店东 12股,经理1股,全体职工3股。
  
  老武汉的叶开泰,待遇也不错:学徒三年期满后,月薪10个银元,第二年15个,第三年20个,全体店员每月发“月费钱”,作为剃头、洗澡、洗衣的费用。每年带薪休假72天,如果没请假,则多发72天的薪水。端午、中秋有奖金,到年终再以各人薪水为基数进行分红,一般年景,1元薪水可分红四到五毛钱。药店还有基金会,分期存入4个月薪水,切药老师傅吴硕卿告老回乡时,取回本息500多元。
 
如果大家对这些资料心存疑虑,那么,就请看看毛主席的名作《寻乌调查》:杂货店“学徒三年出师后,照规矩要帮老板做一年。他在这一年的开头,就把他在学徒时期穿的那些破旧衣服不要了,通通换过新的,因为他现在有了些钱用……如果回家去讨老婆呢,那老板除送他十多块的盘费外(他家在远乡的),还要送他十元以上的礼物,像京果呀,海味呀等等,使他回家好做酒席。他不讨老婆而只是回家去看看父母呢,如果他是远乡人,就以“盘费”的名义送给他一些钱,盘费数目少也要拿十多元,多的到二十四五元。如果是近边人,那末径直送他十几块到二十几块钱。帮做一年之后,正式有了薪俸,头一年四五十元,第二年五十多元至六十元。……忠实可靠而又精明能干的先生,老板把生意完全交给他做……赚了钱分红利给先生,赚得多分三成,赚得少两成,再少也要分一成。”
  
  当然,对于这种和谐的劳资关系,一向强调“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毛主席抨击道:“他们阶级关系原来是那样的模糊”。
  
  寻乌,太偏远了,位于闽粤赣边境的深山里,我们还是以大城市作例证吧。到1933年,上海工人的月工资一般为20元,双职工家庭年收入为400 元以上。技术工人、小学教师、医护人员等家庭的月收入超过50元,达到小康水平;中级职员、工程师、中学教员、医生、记者、作家、律师和一般演员的家庭,月收入一二百元以上,则进入中产阶层。
  

  抗战前10年内,扣除物价上涨因素,上海工人实际收入年均增长0.9%。作为中国工业最发达、产业工人最集中、商品经济最繁荣的大都市,这一指标具有典型意义。不幸的是,1937年7月爆发的卢沟桥事变,无情地打断了中华民国的现代化进程,几乎将中华民族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些曾经真实的工薪阶层,就这样残留在历史的碎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