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中国官场语言,标普调低美国信用级别的做法属于“添乱”。与中国评级公司大公国际相比,属于“不讲政治”。大公国际不久前连续给美国调低信用评级,曾引起外界关注。而此后大公国际却对中国铁道部债券给出了AAA信用级别,该信用等级不仅高于美国政府信用,而且高于中国政府信用。
“卖车票的”比“印钞票的”牛,大公国际的理由是,卖不出去车票,可以由“印钞票的”还债。“卖车票的”靠“印钞票的”撑腰,但比后台信用级别还高,这是什么逻辑,大概只有铁道部发言人能理解。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中国同行拒绝对大公国际做法给出评论,只是说,大公国际与铁道部有很多业务。看来,大公国际给美国政府调低评级是“讲政治”,但给铁道部评级时,却只讲了利益。
标普调降美国信用级别,震动了国际金融市场,并迫使欧美各国政府自行检讨减赤措施。这种“做空”美国的做法,实际起到了“看门狗”作用。无论标普出于什么动机,在金融市场动荡不稳时扔了一颗炸弹,在搞乱市场同时,也震动了各国政府,迫使各国检讨财政刺激政策。这就像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说的“看不见的手”,标普在追寻公司个体利益同时,改善了全球主权国家的总体福利。
美国因信用降低导致的债务危机,沉重打击了奥巴马政府和其为应对金融危机实行的凯恩斯主义政策。与亚当·斯密“看不见的手”相异,凯恩斯主张用“看得见的手”干预经济。但目前欧美国家爆发的主权债务危机表明,凯恩斯“看得见的手”已经无力挥动了。
各国短视的财政刺激政策已经走到尽头,虽不能说世界经济会出现二次探底,但危机以来,各国并未真正致力于解决结构失衡问题,而是沉湎于短期刺激,以图恢复市场信心和经济增长。危机以来,各国领导人的共同特点是,表演能力比施政能力强,说的比唱的好。都说“信心比黄金还珍贵”,没有黄金,哪有信心?别说老百姓,各国央行不都在争着抢着买黄金吗!盲目自信其实是自我安慰,正是强调信心比黄金贵,才吓得老百姓跑去买黄金。
受预算赤字约束,扩张性财政政策难以为继,美国若继续刺激经济,只能使用宽松的货币政策。就政治家而言,标普的一巴掌虽然响亮,但寻求短期利益仍是他们的原动力。不能指望美国会在近期开始解决深层次失衡问题,因为改革效果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显现。如同一个大病未愈的病人,本来需要调理和静养,你却非得给他打点激素。美国就是这样。奥巴马总统等不到“变革”,他需要的是变化。失业率、GDP、开工率等等,都是总统先生需要马上见到变化的,否则他只能为自己的总统工作倒计时了。
美联储主席伯南克会配合总统的,他乐于开着直升飞机撒钞票,所以第三轮量化宽松货币政策QE3呼之欲出。如同前两轮一样, QE3即便推出,效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美国处于“去杠杠化”过程中,银行体系不会将伯南克的美意传递到实体经济中。这既是美国的不幸,也是美国的幸运所在,因为银行不想再发生信贷危机。
只是美国若再开动印钞机,各国政府都要紧张起来,美元贬值不可避免,输入型通胀将到处流行。各国要不就干预汇率,要不就加息抑制通胀,苦日子还没过去。俄国总理普京说美国是世界经济寄生虫,此话不无道理。美国不仅是寄生虫,还是吸血鬼。吸了你血,还要给你注入水。
即便如此,美元地位还是无法代替,只不过绿票子让全世界都变得脸绿。
标普打了凯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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