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是上半年最后一天。这一天过后,就是下半年,让人感觉时间如白驹过缝。
今年的6月30日不同寻常。这一天,世界最长的高速铁路京沪高铁开通。这一天,中国全国人大常委会遵循民意修改了个税修正案。而再过一天,7月1日,是中国共产党建党90周年纪念日。按照中国政治习俗,京沪高铁是向中国共产党生日献礼,而提高个税起征点,则是人民要感谢党了。不过,对于政权的长治久安而言,在个税调整方面的民主进步其实才是中共生日最好的一份礼物。华歌劲舞,是对历史的赞美,顺应潮流和制度创新,才是未来的生存哲学。
此次个税调整,无论是提高起征点,还是下调第一级税率,都是在民意基础上做出的。虽然结果不能满足所有意见者意愿,但立法机关最终能够采纳绝大多数人建议,意味着民意对立法工作起到了实际作用,从这点看,其意义远远大于居民个人可支配收入的增加。
在修正案二审后,舆论对立法者漠视民意的态度普遍感到不满。据统计,全国人大在个税修正案征求意见期间,共收到23万多条意见,创中国立法征求意见之最,其中70%以上意见认为个税起征点应该高于3000元。在二审稿宣布起征点不变后,社会舆论对立法者表示出失望情绪。一方面大张旗鼓征求意见,另一方面却坚持己见,这样的征求民意岂不是“逗你玩”?
6月30 日的终审稿将个税起征点提高到3500元,结果既让人意外,也在情理之中。全国人大是立法机关,本是代表全国人民,如果在全国人民普遍要求提高个税起征点情况下再坚持二审稿结果,岂不让人感到“被代表”了。
好在起征点提高到3500元,这是政府和民众互动的结果,政府顺应了民意,民意推动了立法,这不就是民主的过程吗?可见,中国的民主还是可以搞的,既有群众基础,也有制度要求;既有个体诉求,也有集体理性。
个税起征点调高,结果皆大欢喜。政治上看,体现了党的伟大,民意得到了尊重。经济上看,政府虽然减少了直接收入,但老百姓得了实惠。如果居民消费增加了,政府还能从间接税上得到补偿。这种结果也告诉我们,政策和法律是可以改变的,但需要民众自觉和自愿的努力,努力就会有结果,变化就是好事情。
中国总理温家宝日前在英国皇家学会演讲时说,目前中国社会还存在着贪污腐败、分配不公,以及损害人民群众权益的种种弊端,解决这些问题的根本途径,是坚定不移的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建设社会主义民主法制国家。
温家宝讲话也是民意的体现,人民需要改革,执政党需要改变。个税调整的官民互动告诉我们,为了切身的利益,人民需要表达,人民勇于表达,而执政党需要为这种表达创造必须的制度基础。
财政部官员说,此次个税调整后,纳税人数由约8400万人减至约2400万人,工薪阶层纳税人口由目前的约28%下降到约7.7%。这个结果意味着,未来只有不到8%的工薪族是所得税纳税人,92%的人都是既得利益者。
这让我想到,在个税民主取得进步的同时,我们是不是也该听一听剩下的7.7%的意见,让他们也充分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尽管中国的民主建设还在过程中,但未来的制度建设应该在追求大多数人利益同时,也要考虑到如何避免“多数人的暴政”。
珍惜个税调整的民主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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