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文明

久雨，街上的青石板路面洗得光亮如镜；天上开了一个窗，带有颜色的云彩随风飘浮，地方和往常一日三餐依旧；街上有冬闲在家里开春出屋享受明媚阳光的顿时热闹。

有人看了不远的河堤到街上和路人闲聊，河里涨了大水，会不会保城市炸堤蓄洪？在场的议论，水平堤了，堤泡久了，只怕不要到蓄洪会开口子？一些当官的有钱的早准备好了。有讲那个大户人家把值钱的东西带走了，留些守屋的；有说那家是官员知道堤垸，早走了，再三要下面的人坚守。

那时代表国家政府的官员，依靠精英，资本家，不顾民众的生存生活，更不会想百姓的死活；如古代官吏大户人家像《红楼梦》那样对百姓对下人之乎者也的仁爱，而官吏大户人家背后干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肮脏事。不知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侵略者不知是从间谍的情报还是侦察获知？对江河湖泊的人口和市场的盛产地方，先用飞机轰炸，再派军舰，减少军人伤亡，后用地面部队。

飞机在睛朗的低空盘旋，可能有向指挥军官一边报告一边按图纸的目标，再选择扔炸弹。

空中的呼啸和地上的轰炸，打破了地方平常的宁静，有奔跑、有躲避、有喊叫、有哭闹，有亲人炸死伤心悲痛，更多的人被突然的狂轰乱炸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在慌乱中拥挤到人多那里一起逃难。这时没人也没时间想：天上的狂风暴雨的狂轰乱炸，不出屋能躲；一些媒体借当时的广播报纸的狂轰乱炸，可以视而不见装傻；是否知道新闻报道不是文学写作，前者是人和事的直观效果，后者是人和事的艺术形象；可飞机在空中的狂轰乱炸有财产损失有人命关天能躲能装傻吗？

大户人家守屋的中年人，看到木结构的房屋在炸毁中燃起大火，倒塌的圆柱木拦着出去的房门；中年人只能先保命，眼看东家好多年建起的大屋熊熊燃烧，无能救火，任空中的轰炸；如前些日子的雷呜闪电狂风暴雨，谁能奈何？

中年人好不容易从睡房爬出来，一身泥土破烂像参加过战斗的军人，站在以前繁华光亮如镜的街上，木板平房和两层楼屋被炸得乱七八糟还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百姓为性命各自千方百计。

这里不是战场，没有军人，没有医护人员救治，没有当地官员组织，百姓是一盘散沙，晕头转向的不知所措，好像是被包围的残兵败将，更像一个人孤独时任仇家众人打骂的惨境。

东面的河水，不知是轰炸的还是堤泡久了开了口子，奔腾呼啸而来的汹涌急流排山倒海冲毁房屋和淹没着。

轰炸的飞机走了，洪水来了地方成为一片汪洋，似乎一时平静？水淹灭了燃烧大火，没燃烧尽的圆柱木板、一些死伤的尸体、没逃走的动物、房屋里的桌椅等浮飘在水面。有多少人会问：这些悲惨是天灾是人祸？是谁的责任？历史将怎么记载百姓的生死离别？

中年人攀扶高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想骂狗日的飞机，为什么要炸这里，为什么不炸你爹娘你兄弟姐妹你亲人你同胞居住的地方？为什么不用造飞机和炸弹的钱改善当地百姓的生活！他想咒那没良心的河堤，为什么偏偏在节骨眼涨大水、决堤、淹没？为什么修筑堤时不牢固！

可能中年人的文化和见识不多，他不知：飞机的轰炸是侵略者的野蛮行为，是代表国家政府的政权无能保卫美丽的家园和无辜的百姓！如皇家的圆明园被欧洲的两个强盗焚烧哄抢是清政府的无能！河堤的决口，是否有地方官员借修堤个人发财，不知堤的坚固是保护垸内的财产和生命安全，实际是不尊重百姓的生命！官员的无能和腐败，遭殃的是占社会上多数无辜百姓！

中年人和水乡人一样会游水，看到大树、高楼一会游一会歇气，后抱着一根圆木游着，想救人，没有一个活的生命，没有想救人事后是英雄或是凭良心做好事。

不知好久终于到了大堤上。面向水淹，无意回忆飞机的狂轰乱炸和河堤决口突于其来的洪水，他顾不得眼泪心痛！只能庆幸现在活着！心里有嘴不会说不知对谁讲：身体、生命多么宝贵，活着时要珍惜！不要为芝麻小事动口骂人动手打人解一时之气；人啊，你对我好，我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对仇家仇人不是你死我活也会家破人亡名誉扫地！

中年人在大堤上的受灾难民中偶尔见到一些以前熟人，看到个个落魄，幸运活着的人不会说：贫穷、富贵、官民，在生死面前一律平等！平常耀武扬威、专横跋扈、居高临下、炫富显阔、护上欺下，现在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一位老者对身边周围的人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仍然活着的受灾人，虽一身破烂，要想眼前和每天填肚子；有些为了身体和生存，不会想当时政府的律法和所谓之乎者也？有些等着遇上皇恩浩荡？像和珅那样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有些和《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用廉价的生命犯当时政府的罪？像陈胜吴广被迫为自己作主造反！有些期待盼望打土豪劣绅分田分地，像包青天那样的官员。

中年人，幸运活着，东家的房屋烧了淹了不知怎么交待，也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为了活命，眼前不得不为自己作主！这是眼前的现实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