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家族金融
泛海系 爱建系 东方系德隆系 希望系 金信系 万向系 农凯系

　　中国的民营资本控制着股份制商业银行总资产的14.6%，占保险公司保费收入比例不低于7.4%，对证券公司的控制程度远远超过13%，控制着中国一半的金融租赁公司。中国八大家族在金融领域的投资额达到80亿元，他们往往透过家族直接控股的公司或者家族关联公司对旗下金融机构有着很强的控制力，金融机构基本处于家族最低层。这种模式与亚洲其他地区家族对金融机构的控制有着极相似之处。

　　中国民营金融中最突出的是包括泛海系、爱建系、东方系、德隆系、万向系、希望系、金信系、农凯系在内的八大家族。
　　通过对这八大家族金融结构的研究，我们发现，这些家族金融架构与我们此前研究过的亚洲其他地区的家族控股金融机构的模式非常类似：金融机构几乎都处于家族控制最下端。这一方面与中国的《商业银行法》等相关金融机构管理规定银行等不能从事相关的实业投资有关，另一方面这样的结构也是为了满足家族企业在实业投资到一定程度时的资金需求。
　　我们的研究还发现，中国的家族对金融机构的控制力大部分情况下都比较强，或者透过家族直接控制的公司控股，或者由家族的关联公司联合控股。这样的架构是否有利于中国金融未来的发展，也是让人关注之处。
　　自1988年“爱建信托”（非银行金融机构）诞生出新中国第一家民营金融机构以来，民营资本已经渗透到中国金融业各个领域，比重已不可小视（见本期另一文《中国金融民营化程度》）。
　　热衷于中国金融投资的民营企业集团，投资规模不断扩大。其中控股“爱建信托”98%的上市公司“爱建股份”，投资金融领域的金额达到了15.7亿元，仅次于泛海系18.6亿元，其他投资金额在10亿元以上的还有“东方系”15.3亿元和德隆系10亿元（如表1）。八大家族金融投资达到80.1亿元，平均每一家族超过10亿元。
　　八大家族中每一家族对两家或两家以上金融机构有重大影响力或控制力。
　　
　　参股型的泛海系 :
　　投资巨大，控制力欠缺
　　
　　卢志强为实际控制人的泛海系以18.6亿元的金融投资规模居中国八大家族之首。与德隆系的“金融王国”是通过多年的精心构建才形成的不同，泛海系的“金融王国”形成速度则快得多，目前已经形成集三家证券公司、两家银行和一家保险公司的金融架构（如图1）。泛海系的金融结构具有两大特点：
　　多家相关公司集体出巨资参股“海通证券”。通过旗下“光彩建设”（000046）、“光彩事业投资集团”、“中国船东互保协会”和“泛海实业”四家公司，泛海系以近8亿元巨资共同投资目前中国注册资本最大的券商—“海通证券”，占“海通证券”总股本的9.15%，持股比例仅比第一大股东“上实集团”少了0.01%。
　　“中国船东互保协会”是一个社团法人，其控制关系无从查找，但从共同投资方面可以看出其与泛海系非同一般的关系。“中国船东互保协会”不仅在投资“海通证券”时与泛海系共同行动，而且从图1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投资“民生银行”、“民生证券”和“民生保险”时两者也是步调一致。
　　控制力偏弱。泛海系投资的金融机构，股权比例相当分散，很难实现控股，但在股权方面均处于相对优势地位。这主要得益于与“中国船东互保协会”共同投资。
　　
　　控制型的德隆系 :
　　缺少一家控股商业银行
　　
　　唐氏四兄弟（唐万新、唐万里、唐万平、唐万川）为核心的德隆系长期以来致力于建立一个“金融帝国”，这一形态已初步形成（如图2）。德隆系投资金融机构金额居第四，但控制的金融机构数量却是最多的，达到5家。德隆系的金融架构具有两个显著特点：
　　控制的金融机构类型相对较齐全。德隆系通过上市公司“新疆屯河”（600737）控制了“金新信托”（经过重新登记的信托公司），通过“金新信托”又间接控制了“德恒证券”。
　　通过旗下“合金投资”（000633）、“湘火炬”（000549）、“天山股份”（000736）和非上市公司联合控制了一家保险公司（“东方人寿”）和两家金融租赁公司（“新疆金融租赁”和“新世纪金融租赁”）。
　　由此，德隆系形成了遍及证券、保险、信托和金融租赁在内的5家金融机构，控制金融机构数量是目前为止最多的。
　　追求控制地位。以一家或多家下属公司参股同一金融机构，实现单一或联合控股。德隆系控制的金融机构只有“金新信托”是通过“新疆屯河”持有24.9%的股份，通过独家公司实现控股的，其它金融机构都是通过旗下多家公司参股实现联合控股的。
　　如“新世纪金融租赁公司”，是由“新疆德隆”、“新疆生命红科技”、“上海西域实业”和“新疆屯河”共同参股，累计持有51%的股份，实现了绝对控股。
　　再如通过“合金投资”、“屯河电机”、“天山股份”、“新疆屯河”和“新疆德隆”分别持有“新疆金融租赁”18.52%、9.26%、7.41%、2.25%和2.25%的股份，累计持有39.69%的股份。
　　又如通过“金新信托”成为“德恒证券”第一大股东持有21%股权外，德隆系旗下的“重庆实业”（000736）和“天山股份”也分别参股“德恒证券”6.4%和6.5%，合计持有33.9%的股份，稳定了控股地位。
　　此外，还通过“湘火炬”、“天山股份”和“重庆实业”分别持有“东方人寿保险”7.5%、6.25%和5%的股份，累计持有18.75%的股份。
　　德隆系金融机构数量多，体系比较完善，但仍然存在一个缺陷，那就是缺少一家控股的商业银行。此前，“德隆国际战略投资公司”虽然受让了“深发展”（000001）1.28%股权，由于“新桥投资”已经入主“深发展”，德隆系要达到控制地位，在短期内恐怕有相当的难度。也许在未来的时间里，德隆系会选择控制一家城市商业银行来完善其金融架构。
　　追求投资收益的东方系
　　
　　张宏伟实际控制的以“东方实业”为核心的东方系共投资5家金融机构，涉及财务公司、银行、保险和证券四大领域（如图3）。
　　“东方实业”拥有中国第一家民营企业集团成立的财务公司—“东方集团财务公司”。这家公司成立于1994年，最初注册资本1亿元，经过多次增资，已经增至3.5亿元。“东方实业”还出资6亿元，持有“海通证券”6.87%的股份，并列第二大股东。
　　“东方实业”透过上市公司“东方集团”（600811）参股“民族证券”，出资2.095亿元，持有20%的股权，为第二大股东。同时，“东方集团”以7.51%的股权比例，并列“民生银行”第二大股东。
　　此外，“东方实业”和“东方集团”还各自拥有“新华人寿保险公司”5%和10%的股权，以累计15%的股权，“东方集团”成为“新华人寿”的第一大股东。
　　东方系投资的金融机构，目前多数已经进入收益期，如“海通证券”、“新华人寿”和“民生银行”，金融投资收益成了公司利润的主要来源之一。2001年金融投资收益占“东方集团”当年净利润约30%，2002年中期为40%。
　　刘氏兄弟联手打造希望系
　　
　　希望系通过刘永好和刘永行兄弟控制的“新希望”和“东方希望”联合控制了“民生银行”和“民生保险”（如图4）。
　　在“民生银行”中，刘氏兄弟占据了主导地位。“新希望集团”控股的上市公司“新希望”（000876）目前持有其7.98%的股权，是名义上的第一大股东；“四川南方希望”和刘永行的“东方希望”分别持有3.76%和1.9%。刘氏家族累计持有“民生银行”13.64%的股权。刘永好还担任了“民生银行”副董事长一职。
　　在“民生保险”中，“新希望”出资6000万元，占7.2%；“东方希望”出资7000万元，占9%。希望系以16.2%的股权，超过了第一大股东“万向集团”和“泛海控股”分别持有14.45%的比例。
　　此外，经中国证监会批准，“四川南方希望”还于2002年8月出资2000万元参股了金鹰基金管理公司，占注册资本1亿元的20%。
　　“新希望”和“四川新希望集团”共同组建的“新希望投资有限公司”日前在上海注册成立，注册资本57655万元，其中“新希望”以其持有的“民生银行”（600016）7.98%股权出资，占75%股份。
　　“新希望投资有限公司”有望成为希望系投资金融的一个重要窗口，“民生人寿保险”等金融公司的股权也可能被注入到新设立的投资公司。
　　希望系还介入了福建信托行业的重组，“联华信托”是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关于进一步做好信托投资公司整顿工作有关问题的通知》（银发〔2000〕389号）的精神，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托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的要求，在清理整顿原“福建华侨信托投资公司”的基础上拟设立的规范的信托投资公司，将是福建省（不含厦门经济特区）惟一的一家通过重新登记的信托投资公司。
　　“联华信托”采取有限责任公司的形式，由6个股东出资设立，注册资本为5亿元，其中“福建华侨投资控股公司”出资1.5亿元，占该公司注册资本的30%，为该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民营上市公司“安塑股份”（000156）出资8000万元投资“联华信托”，占“联华信托”注册资本的16%。
　　希望系将会成为新组建的“联华信托”的大股东之一，投资金额1亿元，持股比例为20%。
　　热衷于投资证券公司的农凯系
　　
　　周正毅、周正明两人控制的“上海农凯发展集团”热衷于投资证券公司，投资了两家证券公司。
　　其中出资21000万元投资“大通证券”，以18.77%的股权比例为“大通证券”第一大股东（“大通证券”第二大股东为“包头浩宇实业科技实业有限公司”，也是一家民营企业，出资20000万元，占“大通证券”17.88%的股权比例。）（如图5）。
　　“农凯集团”还通过旗下间接控股的上市公司“英雄股份”（600844）、“上海东宏实业投资公司”和“上海高科技产业公司”，分别持有“泰达富友证券”12.77%、7.33%和6.73%的股份，以累计26.83%的股份，远超过第一大股东“天津泰达”持有的20%的股权比例，处于实际上的控股地位。
　　此外“农凯集团”还参股“福建兴业银行”，出资7000万元，持有“福建兴业银行”2.3%的股权，为并列第四大股东。
　　
　　金信系 : 投行
　　业务东山再起
　　
　　葛政等人控制下的金信系金融由“金信信托”（原“金华信托”）和“金信证券”两大部分组成（如图6）。
　　金信系从证券业起家，证券承销业绩曾经一度闯入全国前十强，但途中受到一些挫折，受到主管部门取消信托公司证券主承销资格的冲击。如今“金信证券”已经正式成立，其投行业务可以图谋东山再起。而且“金信信托”重新登记得以保留，此外，“金信信托”还持有“博时基金”25%的股权。
　　2002年4月，金信系在“金信信托”证券业务基础上设立“金信证券”，注册资本5.2亿元，由“金信信托”持有47.05%控股。此外，金信系关联企业“国通电信”和“通和投资控股有限公司”（下称“通和投资”）分别持有“金信证券”10%的股权。金信系累计持有“金信证券”67.05%股权，绝对控股。
　　近期，金信系关联企业“浙江广厦”（600052）又发布公告称，将以1.624亿元受让“通和投资”11.76%的股权，加上此前持有的6.62%，“浙江广厦”共持有“通和投资”18.38%股份。“通和投资”还是“金信信托”的主要股东。这样，金信系对“金信信托”的控制力将进一步增强。
　　
　　爱建系 : 民营金融鼻祖
　　投资大，架构小
　　
　　“爱建股份”（600643）的实际控制人是上海工商界爱国建设特种基金，是一个社团法人，成立于 1993年1月8日，该基金主要由刘靖基（已故）、唐君远（已故）为代表的上海工商界人士和归国的爱国华侨投资，注册资金为1亿元，法定代表人郭秀珍。
　　基金的业务范围为基金管理，资助教育、科技、公益事业，资助培训现代经营管理人才。基金的最高权力机构是基金理事会，基金资产由基金理事会负责管理。
　　尽管爱建系以“爱建信托”开创新中国民营金融先例，并以15.7亿元的金融投资额居中国家族金融次席，但其投资范围仅限于信托及在原来信托公司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证券业，金融架构并不大（如图7）。
　　目前“爱建信托”注册资本已扩张到10亿元。“爱建信托”还持有“国泰基金”20%的股权。
　　在原来信托公司证券业务基础上设立的“爱建证券”（注册资本6.5亿元），“爱建股份”直接持有20%；通过“爱建信托”持有30%的股份；还通过控股公司“上海方达投资发展公司”持有14.23%。
　　加上“爱建股份”作为第三大股东的“宁波金港信托”持有“爱建证券”23%的股份，爱建系累计持有控制“爱建证券”的程度高达87.23%。
　　
　　起步晚，不可小视的万向系
　　
　　以制造汽车零配件闻名的“万向集团”，投资金融业比较晚，尚处于起步阶段，但已不可小视。
　　鲁冠球实际控制下的“万向集团”规模较大，影响力也大，因此有机会获得组建财务公司。2001年11月“万向集团”等筹建“万向财务有限公司”。这是自1994年“东方集团财务公司”获准成立以来的第二家民营企业集团获准组建财务公司。由“万向集团”（30%）、“万向控股”（40%）和上市公司“万向钱潮”（000559）（30%）共同组建，注册资本5亿元。“万向财务”也是浙江省第一家财务公司。
　　“万向财务公司”成立后不久，“万向集团”又通过“万向控股”投资“民生人寿保险公司”1.2亿元，为并列第一大股东，持有“民生人寿”14.45%的股份（如图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