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男孩:悠哉童年 岁月浅浅——出家因缘原创连载(1)


提示

每当自己闭上眼睛,时常会看到一个身穿黄背心、绿裤头、两脚各踏一个坦克凉鞋的小男孩,一路奔跑过来,留下一行歪歪斜斜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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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人生苦短。”但对我这个对未来充满幻想的黄毛小子来讲,有啥苦可谈呢?人生的路才刚起步,漫漫长途其修远兮,我又说些什么呢?当师兄说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时候,我真的就给他噘起了嘴巴,直到他向我这个小家伙道歉,才会满意。

每当自己闭上眼睛,时常会看到一个身穿黄背心、绿裤头、两脚各踏一个坦克凉鞋的小男孩,在乡间农田奔跑——奔跑——奔跑,在小男孩的奔跑中,自己的童年已经开始了。

一、童年记趣

1991年10月12日,在江苏省沛县的一家农户里我诞生了。小时候,我生得很白,两个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很讨大人们的喜欢,爸爸以此为傲,没事就带我出门遛弯,这也让我饱了眼福,见识了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至于将眼光只局限在自己家里的这片天地。

喝喜酒被逗哭

有一次,随爸爸去一个地方喝喜酒,见到周围的叔叔,我脸色腊黄。他们开玩笑声称要卖掉我,永不再让见到我母亲,我信以为真,于是大哭大闹,问苍天:“谁人救我?”嘶哑的哭声,刺耳欲聋,谁都劝不住,哭得是越来越厉害。我是想用泪水来捍卫自己吗?还是想通过真情来打动大人们?现在已不得而知了。后来我如愿了,只见远处有一熟悉的面孔飞奔而来,越来越近,我的哭声也越来越小。我一边注视着前方,一边用袖口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和“过河”的鼻涕,当看清是爸爸过来了,我也就笑了。反倒是这些大人们一个个露出无奈的表情,这场闹剧也就此而止了。虽然自己让大人们无奈过,但痛哭过后便是笑口常开,依旧人见人爱。喜酒过后,大人们像是忘记了自己无奈的一幕,依然把他们的喜糖送给了我,有金丝猴、小白兔、巧克力……种类繁多,琳琅满目,我咧着那张小嘴吧口水直流,真想一口全给吃下去。自我评价还不错,因为自己的口水虽已“飞流直下三千尺”,却依旧能惦记着在家为自己织毛衣的妈妈,也就欲吃而止。

拜佛时随音声入观

印象中,自我懂事以来妈妈就已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了。妈妈经常引导我要向善、向孝、向佛,教我在弥陀佛前发愿,教拜三十五佛忏,让发愿出家。我看着妈妈那安详可亲的神态,自己虽云里雾里,却也算听话,答应随妈妈天天拜佛,真是日久见人心,没几天就不想拜了。于是就看一会儿卡通片,拜一会儿佛,真是乐趣横生。有时为了不让妈妈生气,也只好狠下心来放弃我的最爱——《战神金刚》,硬着头皮随妈妈进入佛堂,每当拜到“南无斗战胜佛”的时候,我浮想联翩,随音声入观了:莲花宝座上,正身端坐着身披金色法衣的斗战胜佛。

效仿《西游记》

我酷爱《西游记》,亦是孙悟空最忠实的崇拜者。我经常在烈日炎炎的夏日里身上披着什么东东,拿着一根号称有一万八千斤重的竹竿儿,舞弄着,声称要镇群魔,保家卫国。即使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也乐此不疲。实在累了,双腿一盘,也就稳坐江山了,像是在修什么秘典,不得而知。

一次,不知什么心理使然,我竟和几个小伙伴踏上了“西游”征途——从村里出发向西,终点站是800米大河。中途我们几个旱鸭子上了一条小船,而且大胆地驶进了小湖中,满心欢喜地摘着莲蓬,大有“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的味道。我们仰天而卧,享受在阳光的沐浴中,却不知危险正在一步一步靠近。有几个年龄大的人在岸上大叫,让我们快点下船,一边说,还一边扔着“手榴弹”——石头。我们慌了,非常害怕遭到水无情的洗礼,这时真的想大喊两嗓子:“救命、救命”,我们互相配合终于险中求胜,安全地将船划了出来。对我来说这是一次大的考验。

后来,我们调整了心态,继续西行,殊不知前方面临着更大的挑战。到了800米大河,望着无边的河水,阵阵河风迎面扑来,此时如果能放开胸怀,拿着如意棒舞一舞该是何等意境,于是就商议到附近的钢铁加工厂去看看,取得了一把 “屠龙宝刀”,不幸被“敌人”发现,两声狮吼:“什么人?在干嘛?”便被吓得魂飞魄散,夹着尾巴逃跑了。最后总算虚惊一场,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我们就一边自我解嘲,一边拿着唯一的战利品往回家的方向去了,真是很有意思的一次经历。

沉迷游戏,顽劣成性

邻居家里的三个孩子迷恋上了打游戏机,这已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不知什么原因我竟跟他们扯到了一起。

有一次,一大早,我刚起床就拿着一个大白馒头,中间夹一点“老干妈”,就匆匆地跑去了他们家中,只见那双脏兮兮的小手中的大白馒头,已经被捏成灰色的一团了,为了省事想一口就把馒头吃下去。我的两个眼珠子渴望地瞧着电视,多么希望他们能给自己打上一打,这几乎成了我每天的期望。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他们说:“只要给他们拿早饭吃,就给我打一打。我喜出望外,照做了,结果他们却反悔了,又找了其他理由。我并没有恼恨,一样傻傻的,但只好将梦再次破灭。不过傻人有傻福,终于有一天忍不住游戏的诱惑,于是就做了一回大盗,不知怎么的,竟很顺利地把保险柜打开了,里面都是硬币,眼都看花了。我开始只拿一元钱。游戏还没结束,那里知道这个江洋大盗竟一次比一次厉害,手脚越来越利索,绝不留下任何线索,让人无懈可击。白天和玩伴嬉戏,一到风清月高的时候,便露庐山真面目了,家里门紧紧的关着,像是在故意设难,我不知何时学会了“飞檐走壁”的功夫,两三下就穿窗而进,动作好是纯熟。尽管如此但也有失手的时候,就有这么一次,不小心被窗子的檐把背给刮伤,我哭了,而且是泣不成声,但不敢告诉家人,我不知道告诉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又该如何去面对,于是自己涂了涂药水也就强忍过去了。

游戏才刚开始,我有了钱找了几个玩伴,于是去了游戏机厅,开始了“三国演义”,面对游戏厅中的生面孔,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打交道,于是自成一派,却经常有人欺负,这游戏打得可真不安宁,面对周围人的无理取闹,我只有无奈,这可能是我记忆中最早与陌生人打交道吧!我觉得一切事不能尽如人意,本想自己好好地、安静地打游戏,结果还是有人掺和其中,生在这个世界上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我没有发言权,“叹气”这时候竟成了我唯一的好友。但总不能像陶渊明一样,想找一个世外桃源隐居其中安然度日去吧?

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于我的“罪行”被查了出来,四姑来我家兴师问罪,我则吓得躲在被窝里不敢露头,亦不敢喘气,只是默默地念佛号,临时抱下佛脚,祈求这一切都能赶快的过去。这件事对我影响很深远。

发明鸡“弹”炮

“偷鸡”之事虽已知错,但傻气尚在。不知怎么搞的,有一次我竟突发奇想,想看看把鸡蛋打烂在地上是一番什么景象,于是就怂恿弟弟一起干了。刚开始先打了一个,只见一个黄黄的东东破壳而出,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一连摔了几十个,像连环炮一样“砰”、“砰”、“砰”的很有节奏感,黄色的东东破壳而出,一个接一个形成了一条流水线,这时鸡“弹”已经没有了,但意犹未尽,于是就陶醉在鸡“弹”放出来的香气中,沉浸在自己显著的劳动成果中。

后来这件事被奶奶发现,对我和弟弟动了手,但事已至此,再打也于事无补,打了几下也就无心再打了,但还是会唠叨唠叨。我知道是奶奶心里难受啊!奶奶省吃俭用,难得有几十个鸡蛋,本想留给自己的孙子吃,希望能快点儿长大,光宗耀祖,不想竟被孙子这般“挥霍”掉,岂不痛心。1995年的鸡蛋在村子里还是很珍贵的,我们那大年三十就送100个鸡蛋,表示长命百岁,你不送反而显得不好,看病人则要送50个鸡蛋,表示身体早日康复,这算是家乡的一个风俗。

我曾有一段时间非常抱怨自己,觉得自己经常做一些傻事,惹人不高兴,也让自己受罪,但抱怨归抱怨,傻事依旧还做,而且愈演愈烈。

火烧“安乐窝”

在我家围墙外面有很多被捆好的苇子,这是我和玩伴在玩捉迷藏时意外发现的风水宝地,因为自己对这块宝地情有独钟,动不动就到这里来,所以就自作主张给了一个名字——安乐窝。春天这里百草丛生,我就经常带弟弟来,以草为席,以天为被,睡个午觉,不时蝉乐响起,群鸟齐鸣,微风拂面而过,一切都显得那么协调、惬意,怎能不让人喜欢。

一天,我又萌生怪念,想体验一下在大火中的人是什么一种状态,于是,如此“人间乐土”竟被我一把火给烧了起来,火一点一点地烧起来了,我却独处其中,身体呈抱状一动不动,大人们叫也不回应,火越烧越大,微风吹过,更助长了“火大哥”的气焰,不时发出“呼”、“呼”的喘息声……那次我差点葬身火海,家人都为我担心,不知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唉!

这让我想到了一首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1997年,我6岁那年进入了村子里唯一一所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