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演绎的历史风云


                             大帅府演绎的历史风云

              -----曾祥裕考察张学良故居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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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卯年春天北方之行,让我回味不已的是沈阳大帅府。

   张氏帅府位于沈河区朝阳街少帅府巷48号,是原奉系军阀首领张作霖、千古功臣张学良父子的官邸和旧居,又称“大帅府”、“少帅府”。始建于1914年(民国三年),1933年建成,全部面积达三万六千多平方米,其中建筑面积占二万七千平方米。分为东、中、西三座院落,以及部分院外建筑。内有仪门、会客厅、书房、花园、大青楼、小青楼、赵四小姐楼、胡仙堂、边业银行等建筑。

   大帅府融合了中西建筑风格,入门以中式的总督府为主,两边厢房县陈列着张作霖、张学良父子的生平纪事及少数文物。

    大青楼是帅府中心,它是一座三层罗马式青砖洋楼,内有供少帅起居、会客、办公之地,1929年1月10日张学良处决杨宇霆、常荫槐(史称杨常事件)的老虎厅,即在大青楼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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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府其它建筑也各具特色和历史内涵。仅就其建筑风格言,即有中国传统式、中西合壁式、北欧式、东洋式等等;从雕刻艺术言,又有各种砖雕、石雕、木雕以及绘画等多种艺术形式,堪称是汇集近代建筑艺术之大成,是研究建筑工艺难得的实例。

   由于该处曾是本世纪初左右东三省政局的枢纽,这里的许多决策、许多重大事件均与中国近代史紧密相连,从而使它声名远播,四海皆知。

   如同同居一城的沈阳故宫一样,大帅府的坐向也是子山午向,不过大帅府坐的更正,坐度分金为戊子。但是土皇帝毕竟品质欠火候,以小搏大的风水,有时会适得其反。最不利的是大帅府南面开门就是高大的城墙,明堂受阻,意味着张作霖、张学良的仕途夭折。

    大帅府的内部格局遵守吉祥民俗,如大门前设影壁院内设屏风之类。但是我对大青楼的假山持有看法。“山管人丁水管财”。山在风水中起到了催丁兴旺的作用,但是假山的质地和安放的方位有讲究。

 

 

    假山最忌讳鳞片石,片片锋利,感觉象一把把的刀竖立在那里。这样的山煞气太重。同时这类山光秃秃,没有植物覆盖的假山是穷山恶水中的煞山。煞山、穷山所在,意味着有财不聚。刀锋对之处的人、住房,或者方位所代表的人物,都会有血光、外伤方面的隐患,同时在人事关系方面被人强硬破坏。而且这假山横阻在大青楼前面,意味着张学良要作一番事业,首先要从内部拼杀,后来的历史果真如此,在此演绎了老虎厅染血,张学良痛杀居功自傲的杨、常元老。我想,恐怕就是这种假山怪石嶙峋的风水效果吧。

    据说,日本人对帅府占领后进行了修改,旨在破坏张家风水。

    据《九·一八后国难痛史》一书记载,19日午前6时10分帅府被日军包围,帅府20年来之珍藏被抢掠一空,而器皿全被捣毁。另据知情老人讲9月19日上午,日本人还对已经空无一人张家的北陵别墅狠狠地开了几炮,将别墅摧毁。他们占领帅府以后,西院的红楼群基地已经完工,荷兰建筑公司由于日军占领而停建,因此而把张学良告上日内瓦国际法庭。

    国际法庭的最终判决结果是由日本关东军接续张学良与荷兰建筑公司所签定的合同,继续承建红楼群,并支付建楼所需的款项。这个判决对日本人来说无疑是吃了一个苍蝇,“还得替老张家拿钱盖楼”!尽管这笔钱可以在日本人所占领的东北任何一家银行支取,但日本人总觉得不是滋味。日本人就是在这种心态下修建西院及红楼群同时借机改造大青楼的。

    当时,张学良要求按设计应该建7座红楼,分别给7个弟弟,尽管地基已经打好,日本人偏盖6座,把西院居中的两座楼合并为一座,而且把地基往前提,让这座楼压住张家中院的风水,把张作霖原来居住二进院正房压住一头,使张家的青龙白虎阵遭到破坏。

    对大青楼,他们先从结构上更改主楼梯,使几个主要承重点转移,从而使这座楼房的寿命减少,而后又改变楼梯结构,把二、三楼的缓步台举架降低,其次,改变了空间的布局,将各个房间的壁画拆毁,把原来设壁画的位子改成门或窗户,使各个房间变成都能互通的大客栈,失去了往日的严肃及保密性。并在原烟囱口用青砖堵死。

    大青楼最著名的老虎厅也让他们改得面目全非,在这里除了把南端的壁画改成门外,其他的壁画连墙都给扒掉了,同时,把大青楼东侧走廊划进了老虎厅,还把走廊北侧的窗户改成大门直通后院,严重地破坏了大青楼的原来风貌。
    

   历史如同大江东去,多少英豪的震撼故事化为激流融入史海,当我驻足见证了民国历史风云的大帅府,目睹一间间居室和办公室,思绪有穿越时空感觉。这块土地上,在风起云涌、人杰辈出的中国近现代历史舞台上,演绎了一出出张作霖、张学良父子的传奇故事。

     历史学者曾经这样评价张氏父子:
  
    父以草莽之身,乱世崛起,踞守东北,问鼎中原;
    子以少帅威名,联共抗日,发动兵谏,震撼世界。

   张学良父子最可贵的是有民族节气,在日本侵略者面前是硬骨头,就说张学良吧,他早期只是一位知道审时度势的聪明人,甚至是位公子哥儿。但在关键时期,他却扮演了一位定乾坤的伟大人物。在日军侵华情势日渐危急及人民要求停止内战立即抗日的影响下,张学良同杨虎城发动了西安事变,对结束内战、促成第二次国共合作、实现全民族抗战有着重要的意义。否则,历史也许就此改写。张学良将军当之无愧被称为是中华民族的千古功臣。

    西安事变后,张学良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剥夺公权五年。此后是长达55年的软禁。直到1991年,方才全面解禁,始偕同夫人赴美。也许,他的伟大不仅在于在乱世的紧急关头做出重要抉择造就一世爱国英雄的英名,更在于在半世的逆境中,可以豁达从容,荣辱不惊。

    从张氏父子的命运结局,我由此想到,政治是最具戏剧性的表演连续剧,充满着尔虞我诈、个人恩怨的纠葛和刀光剑影的浴血奋战。但是人不论是伟人还是凡人,都有七情六欲,大帅府每一座建筑、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存留着当年情感悲喜剧。张学良与赵四小姐的爱情故事成为世纪爱情经典作品。如果没有陪伴他72个年头的女人赵一荻,张学良不可能度过这么长的囚徒生涯,早在怨恨孤寂中死去。所以,爱情还是个好东西,让人在厄运中有温情相陪,有心灵抚慰。爱情让两个相爱的男女灵肉相融,当其中一个先去的话,另一个就会魂不守舍。2000年,赵四去世,享年88 岁,张学良遽然痛失老伴十分伤痛,沉默不语地坐在轮椅上,泪水缓缓流下来。次年,张学良相继离世,享年101 岁。

    古人云:“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当我看到身处美国的张学良在爱侣赵四小姐过世后晚景凄凉的照片,心中有一种酸楚,人的命运有盛衰之变,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生命的价值在于所作所为,有益于社会,有利于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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