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聊天


可怕的聊天

喻建国

 

 

开过白内障的第二天,我应约到医院检查,医师为我揭去了眼罩,我的左眼一亮,眼前一片清晰的光明,生动的景致活跃在我的眼前,对物体的准确定位让我感受到久违的定位准确的快乐。十一年前,我的右眼因白内障,视力降到0.2,左眼的视力是0.8,在静安中心医院经过右眼白内障摘除,当打开右眼的眼罩时,当年的我幸福得竟然尖叫了起来,检查视力后,我的右眼视力达到1.2。十年后的今天,我又把左眼的白内障摘除,医师检查后对我说:“手术很成功,一切正常,你可以去检查一下视力。”

我满怀喜悦地来到眼科挂号桌前,请护士为我检查视力,那位护士一边在和旁边的一位护工聊天,一边就为我检查起视力。两只眼睛只分别给了三个图像让我判定,接着就立即宣布:“左眼0.4,右眼0.5。”我简直怀疑我的耳朵发生了耳疾。我对护士说:“不会吧?”她立即斩钉截铁地对我大声说:“你的视力就这么样,不会有错!”旁边的护工也跟着帮腔:“视力是你自己的,错不了。”我原想向她提出再检查一下的要求,可是她俩已经又在继续她们热络的聊天。妻对我说:“别跟她们提要求了,去问一下医师吧。”我和妻立即去找了医师,医师也不置可否,说:“以后再检查视力吧,视力要到三个月后才会稳定。”我就这样满怀着悻悻感,离开了复旦大学中山医院。虽然我知道,我的视力绝不会是这个档次,但是作为医院对我的视力的检查结论却还是时刻萦绕在我的耳际,同时在我的心里,惶惶然伴和着悻悻然,怨尤搅和着愤怒,像狂浪般一波一波拍击着我的心灵。

检查视力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医科检查,但是毕竟也是一种医科检查,作为检查者的医务人员应该要有一定的医务人员的从业道德,对病人负责,对科学负责,对工作负责。

聊天不是一件坏事,聊天有其特殊的正功能:加强人际交流的功能,增进人际感情的功能, 医疗养生的功能,心理调适的功能,等等。在社会活动中,人们之间的接触有很大一部分起始于聊天,通过个体与个体之间的聊天,双方能够很自然地交流,建立起联系,架设起沟通的桥梁,人际交流就能够在这种自然的生态中获得加强。通过一定时间的聊天,聊天双方能够在感情方面获得自然而且迅速的提升,恋爱不也是在异性之间的聊天中增进了感情吗,哥儿们不也是在同性或异性之间的聊天中逐渐形成的吗。近代医学研究表明,人老首先是脑神经细胞和脑容量减少。个体参与聊天有助于刺激脑神经细胞间“树突”的生长,网络式联系会获得增多,促进大脑思维,防止大脑的逐渐衰老,有效地预防老年痴呆症和抑郁症的发生。经常聊天,无疑就等于在做脑保健,完美地显示了聊天的医疗养生功能。我国著名女作家冰心曾说:“常找人唠唠,心情会觉得舒畅不少。”在人类20种心理需要中,聊天能够有效地满足其中部分的心理需要,聊天能够使参与聊天的对方的生活经历、图像和场作用极其自然地流进另一方的心田,可以十分有效地滋润个体的心理和调适个体的心理,聊天在心理调适的实践中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形式。
   
但是,聊天也有一定的副作用,影响全神贯注地工作就是一种常见的副作用,在工作进行的过程中,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把聊天引入,在工作中聊天是职业道德所不容的。如果一个工作单位中常见一些工作人员在工作时间中聊天的话,很难想象这个单位的工作会进行得十分完好。聊天在这种时候不也就成为很可怕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