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r away


 

Far away

 

谷村新司换了种腔调唱Far away,轻快而喜悦。30年前,那歌曾如手指轻触琴键。虽然日本味的吐字总是让人把Far away听成“发了霉”,不过,当他升高几个调,把“发了霉”唱到最后一遍时,我已回到10多年前,国境之西,小三轮正载我摇晃过冰封的河面。30年间,谷村唱了两种Far away:前一种是一只手拉着另一只手,而另一只手抹了肥皂沫,这边抓得越紧,那边滑得越快;后一种,书里有类似的故事,比如,“过去我没忘,可毕竟已经过去了,”她目光凝视着别处说道。

 

如果我来导一出时空交错的戏,我会让李向南代替林虹说上面那句话。戏的配乐,只能是龚琳娜。我在店里问有没有她的唱片卖,老板顿了一下,表情象发现了木乃伊,“老实说,以前进过,放了很久,一张没卖,结果全给退回去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有一点难过。这个用生命唱歌的人正处于严重的误解中,她瞪大眼睛唱的《忐忑》给无数人带来欢笑,但绝非她本意。此时,为她作词的诗人出现,念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四周寂静,灯光渐暗。

 

青山依旧,唯有一江春水,一江春水,向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