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明年
田德邦
说起明年的时候
淡然的眼神里总是显露着距离
它看上去其实比三百六十五天更为遥远
因此，让急促的脚步停下
或者背对着明天喘气
才有了必要和充分的理由
可是，现在
二零一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晚上
趴在一扇窗户上
看到明年，就在一墙之隔的明天
我又一次警觉，昨天和今天
是否也是恍然一梦
趁黑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开始静静地铺陈着过去的心事
这时正好大胆地敲打一下
哪块是坚硬的，哪块是柔软的
不管是否走样，也不管成色几何
相信总有一些难忘而且珍贵
我一直没有盯着日历翻看的习惯
确信日子不是几页纸片
日子也许就是一些杂乱的脚印
总是落在目光的后边
它们像晴空里飘逸的云朵
有时也像阴霾中飘落的雪花
在城市的某个角落
我虔诚地等待着今年和明年的接头
午夜的歌声特别嘹亮
我想在远处的礼花升空的时候
让情绪完成一个向上的动作
从此融入从明天开始的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