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里的坚守——凌晨体验济南匡山蔬菜批发市场菜农生活

每天的清晨2点多，当整个城市还在梦乡中沉睡时，位于济南西郊的匡山蔬菜批发市场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半夜赶来的菜农、菜贩们早早地占好了自己的摊位；车上尚有存货的摊主们也相继睁开惺忪的双眼，离开并不温暖的“被窝”，开始着新一天的忙碌……
　　11月24日凌晨三点，与《三农周刊》的记者一起走进济南匡山蔬菜批发市场，拍摄了这些深夜“卖菜人”的艰辛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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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忧菜贱盼天寒

“来点萝卜吧，正宗的天津水果萝卜！”见到老李时，他正卖力地向顾客推销着自己的萝卜。
　　“东吃萝卜夏吃姜，吃萝卜美容又防感冒！来尝一块！”老李边说着边将一块切好的萝卜塞给记者。细细嚼味，汁多、微甜、没有一丝辣味。“这可是正宗的天津水果萝卜，假一罚十！”老李风趣地笑道。
　　老李来自济阳农村，三年前，他在往天津贩运西红柿时，发现水果萝卜在当地很畅销，就尝试着将其运到济南来卖。“前几年很好卖，当时卖一块三一斤，一天就能卖一车！”
　　“今年多少钱一斤呢？”记者问。
　　“六毛钱，而且一车要卖七天！”老李叹道，“基本上车车都赔钱。”
　　老李告诉记者，自己和妻子已经在市场内呆了四天四夜了，一车萝卜才卖出了一半。
　　“晚上睡在车里冷吗？”记者问道。
　　“冷啊！盖着被子，还得穿着大衣。我们还好，有床被子，旁边那个卖白菜的小伙子昨天来的，连床被子都没拿，就那么冻了一晚上。”老李叹了口气道，“挣点钱太不容易了。”
　　此时时间已到了凌晨四点半，进场进货的车开始多起来，挨了一夜冻的摊主们也终于迎来了新一天的交易。
　　“萝卜多少钱？”有顾客前来询价。
　　“六毛，要多的话五毛给你！”老李赶紧上前招呼。
　　“这么贵!”
　　“这可是水果萝卜啊！去年都卖一块三四的！”老李有些急了。
　　“三毛钱的萝卜不也一样吃么！”顾客摇了摇头走开了。
　　老李告诉记者，水果萝卜虽然好吃，但是价格比普通萝卜要高，再加上好多不法商贩都用普通萝卜冒充水果萝卜来卖，导致产品的销量开始下降。“好东西都让李鬼给顶了！”老李无奈地叹道。
　　在记者采访的近半个小时里，老李一斤萝卜都没有卖出去，几乎所有顾客都是只问不买。难怪一车萝卜要卖整整七天了。
　　“生意这么惨淡，还打算继续做下去吗？”记者问。
　　“做啊，不做怎么办？摊位费交了又不能退。再说现在种地挣得那点钱，哪里够生活啊！”老李告诉记者，自己和妻子总共种了30亩地，“大部分都是流转的，除了土地的租金、人工费用、各种肥料及农药等，一亩地一年下来只能剩个几百块钱，连生活都不够！”为了多增加点收入，夫妻二人每年农闲都要出来贩菜卖。
　　老李随后告诉记者，水果萝卜除了好吃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抗冻，不像普通萝卜那样容易冻坏。他坚信，只要抗到大地冰封，自己的生意就会好起来。所以虽然每天都要冻得瑟瑟发抖，但他还是希望天气能更加冷一些， “上冻以后，本地萝卜就没法卖了，我这水果萝卜抗冻，所以天气越冷它就越值钱。”老李搓了搓几近冻僵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