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夏鹤舞放鹤亭


  辉夏鹤舞放鹤亭 

  涂建敏



  西湖远眺   武辉夏摄



  西湖晚照   武辉夏摄



  金荷    武辉夏摄



  西湖疏影   武辉夏摄

  对于中国文人来说,林和靖或许更像是一个绕不开的心结。几乎没有人不艳羡于这位品性高雅的北宋处士隐逸于孤山,梅妻鹤子,远离宦途与市嚣。却又少有人离得开红尘闹市,比之于俗务繁杂,寂寞或许更为难捺?

  “哪儿找不到几丛花束、几只飞禽呢?在现实社会碰了壁、受了阻,急流勇退,扮作半个林和靖是最容易不过的。”多年前,文化学者余秋雨寻迹至此,对此颇不以为然。可是,当现代人生存的欲念令这般意境大打折扣时,扮半个林和靖的念想,似乎也成了一种奢望。



  武辉夏在敬一书院

  所以,就在昨天的西湖孤山敬一书院里,以“辉夏画鹤”为主题的画展甫一拉开帷幕,立刻引得文人雅士往来者众。那场面,不像是一次画展,却分明是一场文人雅集。当年,林处士从这儿驾鹤而去,如今,画家武辉夏先生从重庆携鹤而来。那种相隔千年的回应,映照出古今人之间的旷达博爱情怀。



  鹤舞  武辉夏作

  辉夏画鹤,用的是大道至简的意境,往往只是寥寥数笔,却尽显鹤戏情趣。那是一种几近入定的生命境界。在那些水墨浓淡相间、几近于书法意蕴的简笔构图中,构筑的竟然是一个苍茫静洁的云水世界,其间只有鹤的飞翔、细语和遗世独立。凝神间,却尽显画作者关于社会、关于自然、关于人生的达观见解。那些人生中的失意和苦闷,都在目光与画面交接的刹那间荡然无存,轻飘飘的,似乎欲与鹤共舞。



  双鹤图   武辉夏作



  四鹤图  武辉夏作

  “万里白羽身入画,此心吾与灵鹤盟”,“清风生两腋,飞入云水间”。今年六十七岁的辉夏先生,有三十多年在动物园里从事画师工作因缘。在那样一个生命历程里,辉夏先生观鹤、伴鹤、戏鹤、护鹤,那种超然于世外的工作状态,不仅让他收获了数以万计的鹤图,更让他顿悟到鹤舞翩跹的禅意、潇洒、飘逸、空灵、纯净、自然、恬淡。那种“梅妻鹤子”般的痴迷,或可让人想起当年的林处士?



  敬一书院的胡大红女士与两位画家合影。



  武辉夏与杭州名流合影。



  武辉夏与《中华国画家》杂志社副总编林宏伟在西湖合影。

  “辉夏画鹤”亦来源于一片禅机。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打理着敬一书院的胡大红女士与来杭游历的辉夏先生不期而遇,两人因鹤结缘。前者系名门之后,祖父章乃器为民国七君子之一,一代收藏大家。父亲是春晖中学解放后首任校长。或许是父辈基因,胡早年商海叱咤,后游历世界,深圳十里红妆博物馆以及宁波它山文化地产,用博物馆的形态构筑了家族产业的文化主基调。而以著名画家的历练被重庆市政府聘为重庆文史馆馆员的辉夏先生,近年来鹤来鹤往,忽北京,忽北海,忽深圳,忽日本、台湾,画展不断。共感于鹤的高洁与空灵,让两人一拍即合,半月之内,遂成此展。



  纪念“书圣”王羲之的兰亭



  兰亭一角。  武辉夏摄

  辉夏先生将这个展出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落点。前不久,在应邀为吴冠中画展嘉宾时,面对大师画面中那些早已消逝的吊角楼,他禁不住内心中的感怀。半月后,他再次怀着朝圣般的心境,专程赶赴绍兴兰亭。在那里,他拍下了冠中先生的画中的残荷与白壁。可就在回到市区途中,看到大面积的老台门已然消逝在了城市的高楼与车流当中,辉夏先生仍旧心潮难平。直到回到放鹤亭,回到敬一书院,回到他的“鹤舞”当中,似乎才找回内心中的那份平和与意境。



  曲水流觞,是中国古代流传的一种游戏。夏历的三月人们举行祓禊仪式之后,大家坐在河渠两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顺流而下,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取杯饮酒。这种游戏非常古老,逸诗有云:“羽觞随波泛”。



  曲水流觞



  本文作者涂建敏在流觞亭

  这样的心境,或许竟可与古人比肩!三百年前的康熙年间,浙江巡抚赵士麟在林和靖的故地建设了这所著名的敬一书院。随后,康熙帝来到这儿,面对远处保叔山上悠悠飘过的白云,康熙帝挥笔在书院白色照壁上题下“一片云”三个雄浑大字。那也许是前人抚今追昔留下的顿悟?

  有鹤归来。千年放鹤亭,林处士或许不再寂寞与孤独。

  参见蔡律:“辉夏放鹤画展”即将在西子湖畔隆重开幕

  2011年1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