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我想,现在应当是《环球时报》应当关注的了。它不象是时报平日里所谈的那些个伪命题,而是一个迫在眼前的真命题。今天的朝鲜,在六十年的集权之后,开始到达了它的尽头,它也看到了这个尽头:它的野心与强悍以及对权力的世代偏好,让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或许,这正是全球化文明时代对于封闭自守的另一种回报吧。某种意义上,这也就颇似于臭名昭著的中国足球的命运,当一切都烂透之后,人民就会把它坚定地抛弃。这个世界上,谁还会为一个假球与黑哨的勾当叫好呢?
历史有时会有惊人的相似。1840年与1860年的两次鸦片战争,并不一定会让中国记忆深刻,今天,所有改革开放与渐具世界竞争力的城市,都是当年被迫开埠通商之地,让我们真的不知道究竟应当是感谢那场战争还是以此为辱?而在更为具体的层面,圆明园的火烧的确让这个人文世界的每个人都倍感唏嘘,然而就历史的当时而言,这样的摧毁,又何其不是为辛亥革命的成功奠定基石?倘若圆明园不去,皇帝赶不走,反而是帝统四海的强大,那么,今天的你我,更可能是留着辫子的张三李四也未可知呢。
历史的真与幻,世界的大与小,客观与主观,意识与真知,在中国,似乎一直以来都纠缠未清,真正达到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境界。有时,这样的境界似乎更能够适合于中国的国情,于是,让一切明摆的规则在中国会演变成潜规则,让黑成为白,让恶成为善,让无知成为主流,让权柄成为真理。在这个2011的开端,这样的中国特色,或许终将会有一丝变化了吧。
2011年的1月,似乎成为了这个现实全球世界共同关注的关键之月,同时也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变幻之月。在中国,冻雨和冰雪肆虐,北京开始摇号卖车,房产税开始为高房价退热,而各地方的二会也都在低调而紧张地召开,社会已不得不将发展的方向转至民生,而民生究竟是什么,民生究竟应具怎样的基础,民生究竟应达成怎样的目标,民生的社会新秩序究竟会是怎样?等等这些,似乎在中国尚未能得到真正的解达。
同样,在朝鲜半岛,一个曾经铿锵发表着武力与战争威胁的国家,突然转换了声音,挂上了笑脸,声称和平的坚贞。这样的嘴脸,让我这个普通的中国人都看得恶心。那么世界是怎样面对的呢?盖茨访问中国之际,也是卡尔.文森开始联合演练之时,一个中队的F22则从阿拉斯加落户冲绳。到10号,韩国政府正式发布公告,鉴于朝鲜未能对金刚山枪击平民以及天安号沉没与延坪岛炮击事件作出任何表示,韩国拒绝朝鲜的和谈建议。而与此同时,日本国防大臣访韩,并就军事同盟事宜达成共识。而此刻的朝鲜,会在落寞与羞辱之中想到一些什么呢?这恐怕,是它六十年以来最难以为继的时刻吧。
我想,若是以花招而计,这个世界,并不缺少花招,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经历了曾经黑暗的世纪,都曾经面对过民族存亡与国家兴衰。然而,自上个世纪二次大战以来,人类的很大一部分,似乎开始了反思,无论是从政治上、意识形态上、军事上以及经济和社会发展上,都作出了各种各式的思考,反思或者批判,展望或者警省,由此而开创出全球化的再次浪潮,这个浪潮的表面,是信息经济与全球产业分工,它的利益,则是互联共享,而它的本质,则是科技与人本的共生共荣。继1991年前苏联解体之后,这股潮流就越来越大,在今天,已成主流了。然而,北朝鲜似乎并不为所动,所以,它所面对的困窘,其实远非炮舰,而是这股潮流,它只是被这股潮流包裹了。而150年前的中国,又何其不是被当时的世界潮流所包裹呢?
我们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在今天,早已蜕变成为投机与趋炎附势的代名词,所以,俊杰亦不再有。这里的关键,在于对时务的诠释。时务者,时势所趋而必须去做的事。这里的时势,就是客观潮流。客观的潮流不去认识,甚至刻意悖反,或者假意逢迎,挑几片瓦下来表示我也革命了。倘若此,历史的课是逃不掉的。这是规律,也是必然。因此,若是我们假意逢迎了历史,那么,历史就会给我们上一课。现在,北朝鲜正在接受这难忘的一课,甚至正如莫伯桑所写的《最后一课》。这样的最后一课,就发生在我们的东北亚邻里,《环球时报》怎么可以回避呢?
有专家指称,中国现在的社会发展状态,正属日本当年的明治维新时代。倘若是真,那么,中国之于世界,是距离得很远啊。而若是要面对现实,那么,今天的我们也有两条选择,一是再来一场洋务运动,再来些三纲五常、祖宗之法、大清朝统治、最高皇权的“四个不能变”,二是学学明治的五条誓言,坚决迈向万事决于公论、破除旧来之陋习、本天地之公道、求知识于世界的道路。何去何从,今天便决定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