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书店转转,就感觉到目前中国的翻译和出版界很是活跃,一些世界名著被几代人一再翻译,一再出版,像是部队首长拿著名案例教学,现场操练新兵的练兵场。
但也有少数的例外,比如巴尔扎克的《高老头》和其主要名著,自从有了傅雷在上个世纪50年代的经典翻译,就再也没有人敢涉及这个领域。这如同森林之王用尿液圈地,警告各类畜生不得擅自闯入。建国这么多年,我们的翻译界也应该呼唤大手笔,需要多出铁板钉钉子,高品质,定型的文学名著译本。
中国女作家池莉,很少就创作发表看法,但她有一篇写足球的随笔,正好可以代表她对文学的见解。大意就是说好的文学作品,应该像一场著名的球赛,它的结果已经出来,就放那里,根本不用废话。我重读巴尔扎克的《高老头》,就有这个感觉。这个1963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译本,我多次阅读都没有读完,可能是因为作家写作风格的繁复,还让读者随时遭遇排比的海洋。这次静心阅读,感觉出奇的好,翻译严谨,传神,几乎都是毋庸质疑的原创风格。
《包法利夫人》分三部,翻译成汉语,连同大量的评注才28万字;《高老头》虽然分成六部分,翻译成汉语,却只有17万多字--19世纪的法国小说,一直在不断给俄罗斯作家的长篇巨制,比如托尔斯泰的八部体减肥,消肿,最后要规范,定型到一定的尺度。到了20世纪,纳博科夫还要把法国作家斯汤达的前言,英国女作家奥斯汀均衡,简洁的章节形式发扬光大,来结构他那些著名的传奇题材,严肃作品。
1966年,红卫兵对右派,特务,走资派的批斗开始了。这一年,巴尔扎克在中国的代理人傅雷及夫人选择了自杀。这是上海方面的文化状况,而在北京,老舍也作出了同样的选择。这可能暗示了爱国的海归派作家,翻译家们共同的命运。
公寓房东,寡妇伏盖太太--憔悴而多肉的脸,一个鹦鹉嘴般的鼻子,滚圆的小手;不乐意招留穷学生,因为他们面包吃地太多。
外省大学生--懂得父母的期望,把学科迎合社会未来的动向,以便捷足先登,榨取社会。
被财富遗弃的文弱少女--她只缺少教女人返老还童的东西,衣衫和情书。
高老头--退休面条商,以克扣自己为代价,不断供养两个女儿满足虚荣与奢华的父亲,人间现身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