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参加《南方周末》——“中国梦”的活动,第一次来到北京大学百年纪念讲堂,人很多,坐满了。听两位学者的演讲,一位是厦门大学的易中天教授,一位是龙应台先生。易教授在中国媒体的锻炼下相当老练,从“天下梦——国家梦——个人梦”的主线贯穿下来,引经据典、风趣幽默,倒是龙应台先生让大家听听歌,就如同她的书一般,表面温情,实则深刻。龙先生说到了衡量民主的标尺,她的理解是:对于精神失常、残疾或者保持其他见解的人的一种包容尺度。我相当赞同。
近来,我还观察到了两件事,第一,《经济观察报》的记者对凯恩股份的报道,引发浙江省遂昌县警方的通缉。第二,紫金矿业污染,多家媒体拒收封口费。我向来认为社会之所以“和谐”便是在于:人人有饭吃,人人都能自由表达其思想。威逼和利诱让言语不能发出,让真相不能公开,让公民不能释然,这足以考量民主的标尺。这让我想起了7年前,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王志面对中央财经大学学者刘姝威的采访,当时深深地震撼了刚刚踏入电视行业的我:600字的学术文章,停止了蓝田的“造血神话”。遭恐吓、遭报复,“阻碍你的是权力吗?”王志的提问便代表着民主的标尺,而今天呢?
2006年,我因为富士康起诉《第一财经日报》翁宝、王佑两位记者,采访了《第一财经日报》的社长辑秦朔,秦社长也正担心针对记者个人的报复会蔓延,今天不幸再次言中。此番,《南方都市报》给出的标题是:当以新闻界共同体应对暴力冲击。而我始终认为对新闻报道的立法保护需要尽快建立。就这两年,您还会看见:
2008年1月28日,供职于《中国经营报》的女记者武真(1984年生)在北京被杀身亡。
2009年6月25日,《财经》杂志编辑方玄昌在海淀增光路,被两名男子持钢筋棍袭击受伤,其中头部伤口深可见骨。
最近,在读刘瑜的《民主的细节》,其中这样写道:美国20世纪初反垄断、反腐败的进步主意运动之所以取得成功,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一批被称为“耙粪者”(muckrakers)的调查类记者。这些记者四处挖政府、大公司、政党黑幕,其中经典的“耙粪”作品有:Lincoln Steffen揭露个大城市市政府腐败的“城市之耻”系列,IdaTarbell的《标准石油公司的历史》(1902),Upton Sinclair的《丛林》(1906),David Philips的《参议院的背叛》,Thomas Lawson的《疯狂的金融》(1904)等,这些作品和其他历史因素合力,直接导致了标准石油公司分解、参议员从间接选举变成直接选举、食品和药品管理法案出台、有色人种全国促进会成立等等进步性变化。试想如果这些“耙粪”的新闻记者当初没有言论自由,这些制度改良很可能无法实现或者要推迟很久才能实现。
什么是民主?民主的标尺是什么?想想龙应台先生的话,我们似乎能略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