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导致危机论,是个彻底的伪命题


  政府导致危机论,是个彻底的伪命题

  作者:韩和元

  华中师范大学的赵峰教授近期撰文,对张维迎教授的“彻底埋葬凯恩斯主义”这一言论发表了一些意见,对于他的文章观点我整体是认可的,特别是他在谈到弗里德曼对大萧条的解释时,他的观点很是深刻:弗里德曼强调政府货币政策推动了危机的深化,使危机演变为大萧条,由此,断定1929到1933年的大危机的政府错误政策的结果。这一分析可能存在的问题是,即使政府货币政策操作存在问题,其结果也仅仅是深化了危机,而不是带来了危机。虽然我也坚信里根总统在他那次就职演说中的名句:“就目前的(经济)危机而言,政府不能解决我们的问题,政府本身就是问题。”

  但正如同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60年前做的论述,在他们那本发表于1848年的叫《共产党宣言》的小书里,马克思与恩格斯先生早已清楚的指明:“资本主义体系的致命弱点是它的自毁倾向,任何动荡与危机根本不是某个人、某个政府的失误所致,这种自毁倾向及他带来的危机正是资本主义制度固有的本质。”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我的观点是:就目前的危机而言,政府本身的确是问题所在,但政府在经济危机的产生中所扮演的角色,它仅仅只是配角。[1]

  在这里我们必须指出的是,所谓政府导致危机论,本身就是一个彻底的伪命题。虽然我们必须承认,当前的经济的确有问题,但我并不认为造成危机的是“失误”,例如不负责任地滥发纸币,存在垄断,滥用海关特权,存在贸易壁垒以及农业收成不好等等——他们固然是因素,但绝对不是根本性因素,或者说他们仅仅只是产生危机的诱发因素。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原因而仅仅只是结果,是危机的表现形式。威廉·配第和朱格拉医生都认为即使没有任何触发性的因素出现,这种周期性的现象也会发生,这一连串的现像是人类经济内在的一种基本的波浪式运动的不同阶段。因为经常性的经济危机并不是一些简单的相互独立的事件,而是不确定的环境运动决定了经济组织具有内在不稳定性,周期性重复发作只不过是这种不稳定性的具体体现而已[2]。

  我认为危机的发生实在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虽然在局部在相对空间和时间概念内有被认识的可能性,但在全部在绝对的空间和时间概念里却又具有绝对不可能被认识性,这也就决定了我们人类在变化的环境面前认识的局限了。但我们人类显然从情感出发,并不情愿处于这样一个位置,总认为自己能够认识世界甚至于改造世界,自认为对变化中的事物总处于自己可控的范围。这样以来往往就产生了很多不切实际的预期,从而引发危机。但所幸的是在危机中,人们可以慢渐地自我的对这种自认为基于理性实则非理性的预期行为予以一定程度的修复,市场也就从原来的非理性状态恢复到相对的理性状态。但在这种状态下,在节节地成功的鼓励下,人们灵魂深处的自负既认为自己所面对的一切都处于可控的范围,这样以来又为新一轮的危机埋下了伏笔。

  单从市场机制自身作用看,这是属于正常的经济现象。我很认同克莱门特·朱格拉医生的说法:“没有发生萧条反倒是说明了某些方面出错了,而萧条的到来则说明了我们的经济处于正常的运行轨道。”如老子所说的:“物,或行或随,或嘘或吹,或强或羸,或挫或隳。”在我看来这就如同春去夏来,冬去春来一样的正常。反到我们不能够想象的是,一个没有昼夜交替,而保持某种单一状态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3]。

  如马克思所认为的那样:任何动荡与危机根本不是某个人、某个政府的失误所致。看到这些周而复始及不断扩大的经济危机,我们不得不恭维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非凡的洞察力、远见力。但我觉得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说明也还不够。休谟说社会动乱的最大根源在于人们互相争夺财产的无限欲望,这个观点也完全可以引申到经济危机上来。我认为,这不仅仅只是资本主义体系的弱点,互相争夺的无限欲望甚至可以说是我们整个人类社会固有的弱点、人性固有的弱点。

  

  [1] 韩和元 告别恐慌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2009.07 第一篇 第一章对于衰退的反思

  [2]韩和元 告别恐慌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2009.07  第一篇 第八章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3]韩和元 告别恐慌 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 2009.07   第二篇 第一章市场失灵论是个彻底的伪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