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屯看见了那些微的断点和火焰


在黄屯走过,在黄屯静止,在黄屯看见了那些微的断点和火焰
嘎然静止,那些流向,那些被雨水捶打过的铁质。
在一个叫黄屯的小古镇上,他们进入些微的断点,
他们于流水于岸的边缘吐出肌体中最肮脏的部分,
他们几许溃败,在钢精、水泥、红砖的长势中突兀、坚挺。
这断点、片段、浊,是老街切入叙事的心焦与巢
这些瓦片、石头、石板、羽毛、花火装饰过的水中月镜中花,
他们道德传统,景象朴素。只不过这嘴对嘴的世界,
硕大的天使也情不自禁扯下风情里狂奔的树叶,那叶金光灿烂。

黄屯,这白茫茫的小地方,这断裂颓败的断点处 ,
他庄、或屯不在以乡土、古老、文明、绵密的气息说话,
不在以高远、悠然、体统古为今用的质感返活光鲜。
这敝、这腐烂、这杂陈、这疯涨的无根之所,
似病变、烽火植于被飞蛾扑火的时代潮流与物质王冠之上。
这黄,就让他白云千载空悠悠黄吧, 君子们早已多年不在桥上逍遥游。

风逐次绽开,在多少年过去的风骚与忧伤中,
在多少汗水替代异土的芬芳上,谁敢用火打开全部的暗光,
谁又能在此刻记下风中的凋、干枯、秽浊、个体复制、机器上的流水线,
当下在1997至2016的时光断点、摧枯拉朽、物质、全民总动员,
谁敢用焊接改革焊接富裕焊接既得利益是高于一切的民主与自由,
谁敢用焊接小麦、竹、欲望的窗外,被撞枪口狐狸的眼泪,
焊接墙、标语,焊接只喝开水吃大饺子的早点摊......

辞典飘过黄屯的街道,电灯照耀河边雾中的青草。
这些断点透明,流动着泛黄的斑点痕迹,他们的记忆清晰,
他们卑微弱小,他们是优秀时代埋下最饱满的一颗虚伪的种子。
他们身材瘦小,他们在草丛中等待着光阴润泽后的凋敝 ,
他们表情似乎十分强大,他们随波逐流,
他们正骑在一块叫墓志铭和风清月明的地方,
向天空伸出被剽窃被招展被尖叫被断裂的手和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