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没有教育家?“另类校长”咋如此另类?
“在中国,陶行知之后就再也没有教育家。”在河南焦作举行的中国卓越校长局长峰会上,有“另类校长”之称的郑杰在报告中对现场的1000多名同行说,“前人太了不起了,我们现在的使命就是要传承前人的使命,而不是搞什么新教育。”(《中国青年报》2010年04月14日)
此前,耶鲁大学校长小贝诺·施密德特说“中国没有教育家”,笔者曾认为美国人并不是出于嫉妒,“中国没有教育家”也并非危言耸听。但这样的话由郑杰校长的口中说出,笔者倒是从其可谓“另类”的言辞中看到了中国教育的悲哀所在。
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被称之为教育家,这恐怕很少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从理论上说,每个时代都需要有自己的教育家;如果没有,它就要创造出这样的教育家来。我们生活的当代中国一定也会有大量的教育家。可是当人们具体地加以举例时,举不到几个便会产生疑问:他算教育家吗?于是,由于诸多的因素与质疑存在,“教育家”也就成为了一个要等到身后才能被追封的称号。再于是,人们在以仰慕的心情仰望着前辈教育家时,常常会忘却活跃在我们身边的“教育家”们。
“教育家”仅仅是一种荣誉称号,还更应是教育工作者人格修养的崇高境界?我们是应当提倡和鼓励人们去争当教育家,还是应当过分矫饰陶行知让更多的人背离教育的主流?诚然,近半个多世纪中国没有出现多少有世界影响的教育家, “应试教育”根深蒂固、素质教育举步维艰、教育腐败屡见报端、师德滑坡多有案例、恶性事故时有发生,这些固然都是事实。但判断教育家的标准是一把尺子还是几把尺子?陶行知时代涌现出一大批教育家又是怎么“造就”出来的?难道我们成千上万个教育者当中居然就没有一个可以谓之“教育家”的吗?
温家宝总理是一直在提“让教育家办学”的,并一再强调说:“我这里所说的教育家他们可能不是某些专业的专门家,但是他们第一热爱教育,第二懂得教育,第三要站在教育的第一线,不是一时而是终身。”顾明远先生则说:“我们把教育家看得太高了,要求太严了。要求既有理论体系,又能影响全局的才能算得上教育家。其实对教育家的要求不一定要那么严格、全面。能够坚持在教育第一线工作,以自己的道德文章培养许多人才的就应是教育家。”所以,我们所缺少的并不是教育家,而是欠缺真正意义上的、能够与孔子齐名并令全球景仰的教育家。
陶行知先生曾说,“在教师手里操着幼年人的命运,便操着民族和人类的命运。”陶行知先生也告诫我们,“要学生做的事,教职员躬亲共做;要学生学的知识,教职员躬亲共学;要学生守的规则,教职员躬亲共守。”从这一点上来说,我是不会看轻那些始终坚守在教学第一线的教师的。在我的眼里,凡是能够一生将教育当一件大事来做的人,都是我所最最敬畏的“教育家”。而至于“钱学森为何走得很遗憾”,“中国为什么欠缺真正意义上的、能够与孔子齐名并令全球景仰的教育家”等等问题,我想,看看那些被冠于了“教育家”的头衔之后人在做些什么或许也就晓得答案了。——从学术造假到四处开办讲座,从兜售他们那些所谓的学术著作到各执一词的“文人相轻”,从高额的出场费到与商家的坑瀣一气……难怪有人说,中国的教育改革就是“折腾”,教育“专家”的特长就是打着改革的旗号赚钱。其实,中国教育这么多年的改革并没有见到什么实际效果,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教育家,根源也正在于此!
郑杰在报告中对现场的1000多名同行说,“前人太了不起了,我们现在的使命就是要传承前人的使命,而不是搞什么新教育。”对此,笔者更是不能苟同。传承前人的使命固然不错,但过于神话古人则大可不必,而反对创新就更加荒谬了。
江泽民总书记在2002年6月召开的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曾指出,面对世界科技飞速发展的挑战,我们必须把增强创新能力提到关系中华民族兴衰存亡的高度来认识,大力提高知识创新和技术创新的能力,这是全面推进我国现代化事业的必然选择,也是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根本保证。可以说,创新对于促进经济的发展和国力的增强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创新能力也绝不仅仅是一种智力特征,而更是一种人格特征和精神状态以及综合素质的体现。
培养创新型的人才,是离不开教育的创新的。传统学校教育在教育理念、培养目标、方式以及内容等许多方面都与我国当前的社会需求格格不入。重记忆、重考试而轻创新探究的旧教育模式已经严重影响了学生主动的、生动活泼的、自由的有鲜明个性的全面发展,更不能适应未来社会对创新人才的需求。所以,只有打破教育的束缚,从教育观念、培养目标、教育内容、教育方法与手段以及管理体制等若干要素着手,加大教育创新力度,建立全新的教育创新体系,才能进一步推动教育改革的深入,为教育的发展更加广阔的天地与空间!
(李吉明2010年4月15日于河南新乡 邮箱:[email protect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