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的医疗系统称为nhs，是典型的福利系统。对于我们外国人来说，只要签证期限超过6个月，就能享受免费医疗。当然，这个免费系统，只是相对而言，得收取处方费7,99镑。小孩则全免。

上礼拜李心一咳嗽，咳得天昏地暗，让我们得以体验英国的医疗系统。我之前做过功课，知道这种医疗福利，在中国人眼里，效率低下，所以没报什么希望。

早上八点半，打电话预约，居然约到9点半，去见布朗医生。我在网上查到的信息，是这种预约，都需几天以后才能见着医生。许是李心一是幼儿，得以优待。

赶到医院，刚好九点半。英国的health center很小，就那么一栋两层小别墅，很不起眼。和前台接待报上大名，前台客气地说，请坐着等一下。英国医院很安静，人人神态安详，耐心地等待，仿佛会客室一般，没有一脸痛楚的病态。

临行时我忘了带保温杯，便对前台说，能不能给杯温水。那金发女子问做什么。在英国，喝水都是冰水，没有人要温水，我说给孩子喝。金发美女便欣然端来一大杯温水。

九点半过了十几分钟，没有动静。我们旁边一位老人突然愤然起身，对前台说，我上次来，等了一个半小时，鬼都没见到，这次也是。刚才，有人出来叫我的名字，又一直没个说法。老先生很有涵养，只是微微提高说话的音量，以示愤怒。两名前台美女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老先生一推门，竟拂袖而去。

场面有点尴尬，我趁人之危，问前台，我们约的医生呢？前台急忙说，下一个，下一个就是。不一会，走道门推开，一位女士探出头问，zin yi?

英文里，x开头的词都发z的音。我纠正道，hsin yi。布朗医生连声说对不起，把我们迎进办公室。这里的前台和医生，全是便装，不似国内医院，制服严整。布朗医生听了我的叙述，拿出听诊器，听了李心一的前胸后背，又看了耳朵，再拿出小压片，看李心一的喉咙。第一次没压住心一的舌头，连声说sorry。

其实，在此之前，我们出于不信任态度，还去看了家私人医院，谁知那医生也不给开消炎药。私人医院的医生按15分钟收钱，急急忙忙的，而这位公立医院的布朗医生，则耐心得多，瞪着湛蓝的眼睛倾听，还细细给我讲解医学名词。

布朗医生说，我不主张开抗生素，但如果咳嗽持续长了，也不好。我想着心一已经扛了近一个礼拜，按中国标准，已经是延误就诊时机，早就住院了，于是强烈要求开点抗生素。

拿着处方，到医院门口药店拿药，领到个小药瓶。我不知是否该缴费，只得假作端详药品说明，逗留了一会，见药剂师没找我收钱，才放心离去。心里想，还真免费。我当年在武大校医院看病，领到小白包里的苦药丸，还得象征性地收几毛钱呢。

回到家，拧开药瓶，发现已经拧开过。矿泉水瓶盖一般的包装，是否拧开，一目了然。这瓶药水，只有半瓶，刚好是医生规定的剂量。我虽然明白，这倒是不浪费，还是哭笑不得地嘀咕了句，真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