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徽派,仙人墨客来


珠江帝景东门的“东北风”似乎成了中学同学会的钦定酒店,只要有发小的同学从远方来京,聚会之地定被通知是在那里,切切!但是之于我就得清华北大附近的西北五环跨越整座城池八道环线风尘朴朴的前往,真是辛苦莫大焉,每每都有难言推却之意,但是,这次,被告知有同学从湖南凤凰、从天津、从保定,从秦皇岛而来,都想见见你啦,等等,等等,我又得PP颠地跑去,跑来。

路上又有大学同学电话过来说你在北京吗我到人民大学出差明天见个面吧?天啊,这个周末,都交待与同学见面聚会了。

也真是如此,其中有两位已经阔别二十年有余因为自中学毕业后说没有再见过面,如凤凰,如天津,这两位,虽然,岁月雕刻了身躯和面容,但是,还是一看就可以马上认出,无伤感,无激动,除了傻傻地高兴,举杯相庆,这么多年的悲欢成败荣辱,有的已是创业成就董事长的干活,有的是报社的总编,有的是星级酒店的老总,有的是机关政府职员,有的国企高管,如秦皇岛港务局,如中海石油,最远的来自凤凰的同学言及本次来京,他说是到秦皇岛另一同学处“拜码头”。

在座绝大部分都是女生,只有我和果是女生,于是倍加被照顾,也是啊,青涩的中学时代男生们未及解开风情已是各奔东西,待懂得之时,待有能力之时也日妻妾成群儿女不绕膝,多年不见,没有相忘于江湖,反而变得更加江湖,也更加务实,更加风雅,曰创业,曰投资,曰做文章。

我忙着在席间照顾跑来闹去的小豆,根本没有时间在其中应酬,更别谈象男同学那般举着酒杯“打圈儿”,只是抽了个空儿擎了杯菊花茶站起了发言,本次的同学会在北京举行,强烈建议,下次的同学会,不选别处,就钦定凤凰吧。

马上,凤凰的同学就响应,好,吃住行一条龙,都包了。哈哈,估计是这是大家最想见到的结果。接下来,就等事业最成功的同学策划组织付诸实施。放下杯子,我得忙着与小豆一起东跑西跑地看水箱中的鱼,坐在门口处的小象玉座爬上爬下,间或阅读些店内的报刊杂志。说真的,凤凰,三年以来,一直是我最想去的地方。

推杯换盏,醺酣,至深夜,方归,男生们仍然余兴未尽地留在原地海阔天空。

第二天中午,昨天电话的大学同学说在哪里见面啊,我只好定点家园附近的必胜客,就下午茶吧。坐定,不久,就有位身材消瘦显得有些钁铄的才子跚跚而至,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学时代的同学,班上的第一任班长,在安徽某经济管理学院高就,面临晋级教授,此次从合肥出差,时间有限百忙中与同学简单一晤。还以为他此次来京,已与在京的男同学均已见过,谈到时他说一个还没有,于是一个个地电话过去,这家伙又落得跟上学期间同样的雅称“重色轻友”,这似乎把我也骂了,于是忙跟上一句我可不是什么色,无色。不过,说真的,本女子与这位班长大人在大学期间都没有机会也从没有创造机会如此这般地深谈过,反而,大学毕业十余年之后,开天辟地般地单独坐在了一起,以下午茶的浪漫方式,我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走过千山万水和辗转过无数次的当年的同学少年,而今,已然没有当年的情豆初开与青涩懵懂,而是,更加理性和淡定地坐在一起,聊工作,谈事业,老婆孩子等等琐碎。况且,当年的校园时光,我并非男生心目中的美女,而是一个不懂妆容不计衣饰留着男孩子般短发甚至不照镜子的“灰姑娘”,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女子,走在花园般的那座处于亚热带的校园里,没有任何关注的目光和回头率,而今,当年的同窗,这位有些早熟早醒的徽派才子,研究着坐在对面的我,不无感慨地说“当年的灰姑娘已经变成了天鹅”。被岁月打磨得冰雪般聪明的我知道其中的蕴含意义,不老的容颜不变的身材独特的气宇与特立独行的风格,这些都是我心知肚明的自身优点,今后还要再光而大之,因为无论如何的变化,如何的曲折,如何的荆棘,之于我,最多就是附丽于生命的磨砺和造就,让我久经事世的脸庞和眼眸变得更加容光,让文笔更加沧桑练达儒雅。

对了,你是何时开始舞文弄墨的?徽派才子问。何时?大约是在小学四五年级左右吧,生长于辽阔平原的我,初谙世事但不懂风情的蓓蕾少年,当脱下厚厚的冬装对着一年一度的春风,奔跑在一望无际的遍布于田野的金黄色的油菜花之间,沐浴在熹阳丽雨的莫名渴望与无边的憧憬与幻想里。记得,正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以一篇写春天的“七律”诗开始了写文的生涯,只是,三天打鱼,两天织网。

当已成为闽商的另一同窗从望京赶到时,已是尾声,徽派才子离京在即,不得不挥手别去,临行,他把几盒几包安徽的特产柏兆记“墨子酥”及“白切”、“寸金”推到我面前,“安徽的墨子酥应当特别适合你,当你奋笔疾书至半夜时,可以喝着绿茶,品几块墨子酥,一定会提升你的才思。”太客气了,我有些受宠惊,这么千里迢迢,带这么重的礼物。“收好啊,这是给你的润笔礼物,因为安徽在历史上曾有桐城诗派,而今天,千里之外,期待着你的作品。”

相似的元素总是风云际会,出门送别之时,看到必胜客门口正在举行一家幼儿园的开幕典礼,那家幼儿园名字赫赫然,“桐庐书院”。

 

20101025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