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奇遇记
鄂有幽谷,遍野山兰;楚有湖泽,岸多水杉。徐徐风拂,兰草忸怩;淅淅雨后,杉树腼腆。已丑初春,余游其间,嗅幽香,抚树干,再徜徉,还盘桓,难舍难离,蹀步流连。忽闻鼓瑟声起,时疾时缓,袅袅不绝,氤氤如岚。于是凝气蹑足,直奔声源。
崎岖小嶝,树木参天;铁索短桥,垂视胆颤。过岔口,向东南,豁然处,茅屋小院,醒目处,芭蕉舒展。屋宇前,总角童子仰听,虬髯樵夫迷恋;蕉荫下,一只幼狗卧视,四只土鸡蹒跚。但见居中老者,泰然自若,气定神闲,器宇轩昂,目光如电。其声也,时而江流奔涌,时而风后苍松;远山回响,近水颤动。其响也,时而高山流水,时而明月清风;高则震荡,低则沉雄。
老者见余,延座置茗,余请曰:“愿拜为师,以示心诚。”樵夫曰:“吾愿久矣,终于未成。”童子曰:“师有言,惟清心寡欲者,方可入静。倘爱之,则濯垢洗心,复来修行。”老者曰:“莽莽大野,日月有灵,淼淼湖泽,乾坤无定。惟择定之所向,必当持之以恒。若斯则可成矣。”
尔乃向前,郑重鞠躬,作揖告别,游乎仙境。于焉快意,思绪频仍,看花花奇,观草草茏。满耳鼓瑟之响,满目古筝之影。
山东布衣金学孟于已丑.腊月
幽谷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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