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只是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伏在枕上,让逝去的生命一幕一幕地断断续续地在我眼前重演一遍,自己仿佛成了一个旁观者,顾而乐之。
98年的生命像一场春梦似的逝去了。这样的梦并不总是像“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样轻灵美妙。有时候也难免有惊涛骇浪,龙蛇竞舞的场面,不管怎样,我的生命像梦一般的逝去了。
(一)晴天霹雳
2009年7月的这一天,原本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夏日,气温不断攀升,笼罩在京城的氤氲让人憋闷。照例一边看新闻一边吃午饭,然而,惊闻季老离世的噩耗,竟然让我咽在的喉中一口饭无法下咽。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内心深处一直惦记的那个老人,终于离我们而去了。泪水止不住地在心里流淌,回到书房也不知所措,来回走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接着就看到网络上关于有好事者及无聊者展开的所谓“大师”之争,“国学”之辨。无聊之极,不屑一看。细细读了季老弟子及北大众学子们的文章,五味杂陈。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看见一个瘦高老头出现在朗润园13号楼东头一层单元房里,或许今年再回去的时候,未名湖后湖的残荷更加败落了。倒是一幢幢非常国际化的钢筋怪物横陈出世,国际化了,还要残荷作甚,年轻化了,缺个大师何妨?
(二)质朴归真
我未能有幸得先生教诲,然仍誓以质朴、真诚、温良、谦恭、为此生追求。常扪心自问,有多少愧疚、多少自责、多少虚伪、多少暴戾、多少骄横,多少遗憾、、、、、、纵使夜阑人静时,亦辗转反侧不得入梦。若得颐养天年,真如先生之胸怀,之性情,之真、之美。环顾四处,喟叹物欲横流之城市,有几人能悟得其中之真谛。先生乃性情中人,此番不易,此番不易。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三)极乐世界
百年弹指一挥间,多少是非,多少恩怨,多少曲直,多少黑白,多少小丑、多少荣华,多少富贵,多少高帽子,多少悔过书,多少牛棚岁月,多少荷塘听蝉,不多不少,正是人生。
今朝回首身外事,学问多少,荣誉多少,弟子多少,待遇多少,爱恨多少,知己多少,故事多少,责任多少,功名利多少,清贫寂寞多少,正直无私多少,生亦何欢,死亦何难?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人亡学绝,令我大悲切!!!